40. 四穿 这世上、这辈子……从没有人亲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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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薛盈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双手也是白玉一般的色泽。

    卫听春抓了发现不凉,这才笑着小声说:“老话说,喝酒不上脸的人,不好交,性子阴呢。”

    薛盈没吭声,眯了一下眼睛,笑着说:“上的,有时候就上脸,酒好的话。”

    “嘿,”卫听春撞了下他的胳膊,“你小点声,一会儿带酒的大哥揍你。”

    玩到天色彻底黑了,卫听春才和薛盈艰难跋涉回村子。

    当然了,艰难的原因,是两个人拿了猎物。薛盈拿的比较多,卫听春主要拉着他的手,免得他摔了。

    但是他的属下不怎么能看下去,认为这齐辉是恃宠生骄,把太子都当苦力了,太子脖子上挂着一堆死的东西,这像话吗!

    有人自告奋勇现身,要帮薛盈拿。

    结果被薛盈一眼就瞪得跪地,再没敢说话。

    “把你能耐的。”

    卫听春拉着薛盈慢慢朝着炊烟袅袅灯火幽幽的林子里走,喘息之间都是白雾,口中还泛着烈酒的**之气。

    她突然就觉得,这样的人生,也许才是人生吧。

    无论路多么难走,身边有个一起跋涉的同伴,愿意分担你身上的重担。

    灯火就在前面,哪怕路途漆黑,他们走得深一脚浅一脚的,也依旧会对那片灯火充满了渴望。

    紧握的手像命运相交的那个点,明明永远不可能回头的直线,却因为彼此相似的渴望,重叠在一起,紧紧扣住彼此。

    卫听春不知道他们这段路能走多久,严格来说,她是没有生命尽头的。

    但是她明白人生本来就是渐行渐远的过程,结局不重要,过程才重要。

    她就算是走后门,故意压男配的前期身份作弊,也想拉着薛盈的手,走这一段。

    就这一段。

    不需要什么言语,也不需要什么目的,她甚至无法定位她和薛盈之间,到底算是哪种感情,她只想在这样漆黑的夜里,风雪覆盖的原野上,和薛盈并肩而行一段路。

    “你什么时候走?”薛盈快走了两步,到了卫听春身侧,偏头看她。

    “这两天,你得回皇城了吧,太子已死的谣言昨天咱们坐花船都听到了,你要是再拖下去,大皇子举行了仪式,你回去怎么办?”

    薛盈闻言几乎毫不迟疑道:“那就杀了他。”

    卫听春侧头,用另一只手弹了下薛盈的脑门,说:“把你能耐的。”

    “回吧,明天早上启程。”

    “我得在两天后的夜里,为你而死。”

    薛盈没有再说话,又落后了卫听春两步。

    当天晚上回去,他就十分沉默,这些天到处玩的时候明明很开心的。卫听春不太理解,问了问,薛盈只说累了。

    早早的睡下,然后半夜这人发起了高热。

    卫听春只感觉自己身后有个火炭儿贴着,迷迷糊糊伸手一摸,薛盈人在外面晾着,身上滚烫滚烫的。

    于是她半夜更折腾起来,找不了那个一把年纪的张大夫,也不好冒着大半夜的折腾去镇里,就只好物理降温。

    一直也降不下去,薛盈后面要去雪地里面躺着。

    卫听春怎么可能答应,她伸手搓开薛盈紧皱的眉心,问他:“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儿?”

    “那老大夫我也不知道他是厉害还是不厉害,但是他说你的毛病,是抑郁难解。”

    卫听春摸了一把他湿漉漉的额头,皱眉问:“都陪你玩了这么多天了,你还郁闷什么啊?”

    卫听春见凉水退不下来,去找云大娘要了一些酒。

    然后给薛盈用酒擦身。

    薛盈烧得晕乎乎的,人也软绵绵的。

    前襟敞着,一身的小排骨就那么晾着,让抬胳膊抬胳膊,让翻身翻身,还挺听话的。也没有说胡话,更没有出现精神恍惚的状态。

    只是他看着卫听春的眼神,有点深暗,有点发直。

    卫听春折腾了大半宿,给他把热度退到差不多了,也没弄明白他怎么突然犯病了。

    难道是山里太冷了?

    也是,闹了一天了,回家的时候鞋袜都湿了,把薛盈冻着了吧。

    还真矫情啊。

    小祖宗。

    卫听春困得要死,感觉到他温度降下来了,就给他把被子盖上。

    结果他被子潮乎乎的,直皱眉,卫听春也不好这个时间去折腾云大娘那一把老骨头。

    只好把薛盈给捞进自己被窝。

    两个大男人,盖一床被子,实在是挤,一动不敢动,一动就漏风。

    卫听春要不是看在薛盈身上还算热乎的份上,是真的会把他蹬出去。

    好容易迷迷糊糊的正要睡着呢,薛盈一翻身,抱住了卫听春。

    烧了一夜的低哑干涩的声音传来,“你还会回来的,对吧?”

    “你一定会回来吧……”别骗我。

    薛盈想说你别骗我,但是他不敢。

    卫听春闻言大手照着他后背砸了一把,“原来就这点屁事儿,你别折腾了行不行,我答应你就肯定会回来啊……”

    “我都答应你了。”

    “祖宗哎,睡觉吧,我睡眠不足会死。”

    “睡吧睡吧。”

    薛盈还要说什么,被卫听春捂住了嘴。

    然后她浑浑噩噩的,低头凑近薛盈的脑门,“么”地嘬了一口,又捂住薛盈的眼睛,像给人瞑目那样撸了一把,说:“睡觉!”

    薛盈其实想说,我知道这一次你没打算跟我相认。

    薛盈七窍心肝,对很多事情敏感的离奇,也正是靠着这种敏感,才能在十几个兄弟之中平安到如今。

    但是他现在顾不上说了。

    他瞪着眼睛,根本无法去反应。

    这一个敷衍的、安抚的、不耐的、甚至带着点警告意味的吻,像一记重锤,把薛盈砸傻了。

    这世上、这辈子……从没有人亲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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