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诗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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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道。

    “张博士自谦了。”

    随后庄子然看向一侧的玄青居士李慎言。

    李慎言手执濯清莲,挽了一个剑花后道:“张博士珠玉在前,凌空作画,我也有一技,请诸君一观。”

    言罢,李慎言剑尖挑起一壶神仙酒,饮去半觞。

    随后将酒水倾泄而出,可那神仙酒未曾有一滴落地,反而随着剑舞而化作流光似的白练。

    玄青居士以剑为笔,剑尖蘸酒水,于张文陶的玉京夜画一侧凌空撰写。

    上阙为缛彩遥分地,梵光远缀天。

    下阙为灯树千光照,花焰七枝开。

    一诗作罢,才不过短短数息之间。

    那酒字笔力遒劲,点折撇捺间似有剑气萧瑟,足可见玄青居士笔下功夫。

    商伯公拊掌称赞道:“前有张问陶凌空作画,后有李玄青覆水成诗,今日真令人大饱眼福。”

    不仅诸位文士尽皆拊掌,那些打围的女侍更是如同瞧见了活神仙般。

    李夜清捻着酒盏,看向执剑的李慎言,心中暗暗记下此人。

    先前就时常听说玄青居士之名,而玄青居士与当今麟功圣人为一辈人,估摸着也莫约是耄耋之年。

    可眼下李慎言白衣仗剑,容貌有如青年俊秀,可见其境界之高。

    不多时,那画作与酒字都化为夜雾散去,而今晚风雅集上这件事,想必也会在坊间流传。

    其余文士又三两饮酒交谈,也有人上前请教张博士画道疑难。

    李夜清枯坐僻地,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时,李夜清听见云桥传来响动,本以为是昌化这些小妖归来。

    可等他侧目望去,却见是个穿着布衣的少年,头上也别着一只儒簪。

    那人在云桥上偷瞄了许久,却始终不敢走近。

    见状,李夜清招了招手,那少年果真上前。

    李夜清望着蹲在阁外的少年道。

    “既然别着儒簪,想必是学宫弟子,为何不进来?这里哪位是你的师长?”

    学宫少年又瞄了两眼,这才回道。

    “都不是,我是来找人的。”

    “找谁?”

    学宫少年一本正经道:“我找浮生,你知道这里面哪个大家是浮生吗?”

    见他这副模样,李夜清笑道:“你找浮生作甚,不妨和我说说,今日浮生不在此,我却与他相识。”

    少年有些不信地望了李夜清两眼,可又见他不像是扯谎的人,这才小心说道。

    “实不相瞒,我是来卖禁书的。”

    “禁书?”闻言,李夜清眉毛一挑,“这词儿听着亲切,你是不是还卖光碟啊?”

    而少年听着却有些疑惑。

    “敢问光碟是何物,难道是古玩碟子?”

    李夜清递给少年一盘子糕点和茶水道。

    “咳咳,你先说说你卖的是什么禁书。”

    在外蹲守了许久,少年也有些饿了,靠着阁楼的勾栏就坐了下来,拿起一块糕点三两口吞下,和着茶水才勉强咽下。

    “志怪类的书,是我伯父在关外游历写下的记载,但儒门瞧不上这些妖鬼文章,我有个同窗在老笔斋兼做拓印,听说浮生下一本新作就是要写志怪之文,这才想着找他,看能不能将我伯父见闻写于书中,浮生连江湖小说都能掀起这么大波澜,相比志怪之文也不再话下,你别不信,我伯父可是关外游弈使。”

    李夜清抿了口神仙酒,问道:“那你这位关外游弈使伯父在何处?怎让你来找浮生。”

    阁楼那边沉默了片刻,随后说了俩字。

    “死了。”

    李夜清愣住了,随后一改先前口气道:“你若信得过我,就将那书给我转交浮生,我代浮生给你一笔润笔费。”

    随后,李夜清从袖包中取出一张好大的银票,放在了门槛外。

    过了片刻,一本泛黄的册子被放在糕点盘子上扔了进来,那张银票夹在册子中,少年的声音也逐渐远去。

    “咱信你了,你要是骗人,叫你生儿子其股无孔!”

    李夜清拿着册子哭笑不得,正准备细看时,却见一道天青色的妖气顺着勾栏没入画境之中。

    是笔妖昌化。

    昌化以浮生画轴和李夜清交谈了几句,闻言,李夜清心中一怔,他将册子收起,拿起置放于案旁的断剑霜降,不声不响的走下了状元楼云桥。

    另一侧勾栏旁的白衣文士温阮却瞧见了末席上离去的那人。

    虽然昌化有白泽妖气隐匿,但温阮还是望见了那道悄悄飞进来的天青色的妖气。

    当下,温阮和一旁闲谈的文士颔首,借故离了风雅集会。

    而庄子然正举杯准备走向李夜清的位置,却发现那身青衣已经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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