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看看我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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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叫润骑督替我给你们带话了吗?”

    他们一听,心道,还真是她使动了润骑督啊,且听她这口气,似乎十分寻常……

    他们倒是想问这营寨中哪一位是她的“友人”

    ,一个蔚近卫,一个润骑督,还来一个“友人”

    ,实锤了,这个“阿青”

    ,绝对来历不简单。

    虽有心跟她套话打听,但鉴于他们之间又不太熟悉,再加上昨日心情不大好,两人一时傲慢,便刁难怠慢了她……

    总之,先想办法先弥补,修复一下他们之间的脆弱关系。

    “对对对,我们后来遇到了润骑督,这才知道的。”

    “哦,那就是了,对了,我今日还是做杂役兵的活吗?”

    她问。

    牧高义赶紧道:“昨天只是想叫你熟悉熟悉咱们这里的环境,今日你就不必再做杂役兵的事了,你可以跟着我们做事。”

    “真的吗?”

    郑曲尺讶道,

    “真的真的。”

    牧高义跟史和通两人暗中对看一眼,皮笑肉不笑。

    他们将她带到他们申请占用的一块碾平空地上,空地四周围用一种褐深的布围住,格挡了外界视线探窥。

    郑曲尺经过时,上手摸了摸,感觉质地粗糙质硬,应该是生麻编织的,这类织物,厚实且挡风性强。

    史和通问:“阿青,你木艺如何?”

    这是在问她锯、刨、削、切、钉她究竟擅长哪一部分吧。

    “都还行吧。”

    她谦虚道。

    以前,她诚实回话,别人都当她在吹牛屁。

    现在她学会谦逊,但显然别人却信以为真了。

    “都还行?”

    牧高义挑了挑眉。

    他给史和通呶呶嘴,翻译了一下,那就是都很一般的意思。

    史和通暗下叹了口气。

    他们这是请了个什么忙都帮不上的活祖宗回来吧。

    也是,一个匠一级的木匠,堪堪才入门不久,能有多大能耐呢?

    史和通也摇了摇头,他抬了抬下巴,尽量口吻别太鄙夷,道:“要不,你现在先去旁边歇着,边看边学,等咱们俩一会儿需要帮忙的时候再喊你。”

    知道他们这是没瞧上她,郑曲尺也没有异议,她颔首:“好,我先在旁边看一看,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你们尽管叫我。”

    可史和通跟牧高义心中却想,他们还能有什么事需得着叫她帮忙的?

    估计等她将一件部件做出来的功夫,他们俩早就将今天的计划完工了。

    两人正在对下料的木材进行细车操作。

    他们对照着设计图,在搭建的施工台上,正在拿那些木头部件进行伐料。

    “你们是在做车?”

    郑曲尺忽然问道。

    两人一怔,奇怪地看向她。

    “你怎么知道?你从哪看出来了?”

    “地上那一段一段弧形的木头,是拿来做轮子的吧,轴套……”

    她一样一样细数这些部件,而每说一样,都叫牧高义跟史和通诧异不已。

    “你、你怎么懂得这些的?”

    普通工匠很少有人懂得做车,因为一辆车的繁琐程度,不是一个木匠就能够做得出来的。

    一般情况下,哪怕是最简易的板车,那都需要铁匠与舆人、皮匠之外,大车整体的制作需要车木匠对木质车的制作有整体的规划设计,然后聘请相关的匠人辅助打造组装。

    而一辆车,从制造车轮再到选材、到零件的制作、组装、检测,整个流程下来都极为复杂。

    所以,他们没想到一个不过才是匠一级的木匠,竟能对制车的零碎部件研究得如此熟悉?

    郑曲尺站起身来,很自然地请求道:“你们能给我看一看你们画的图纸吗?”

    “你还看得懂图纸?”

    牧高义古怪道。

    “嗯。”

    牧高义还想说什么,但却被史和通阻止了,他朝他使了使眼神。

    你当他是普通人啊,说不准人家是什么权贵人家,学木匠那都是为了兴趣,若家中有钱有势,送去稷下学府这类专业机构培训,看得懂也不奇怪。

    史和通拿过卷起的图纸,递过去:“你若有兴趣,那便先看一看吧,但我们的设计图比较随性,且与正统学府教导的不太一样,你若看不懂……”

    郑曲尺接过来,展开一看。

    简单。

    只有设想,没有具体的标尺,更没有理论上的数据,甚至连尺寸都只是大概加估算。

    这样做的话,后期制作效率则大大减低。

    或许是因为他们是生手,第一次做车,参考了别人的车子,才得来这些似是而非的数据,而且他们又想弄一辆不一样的,有新意的,最终就成了这种边做、边摸索、却又边失败的作品。

    如今的工匠基本都是这种前行模式,他们与郑曲尺不同,那近千年优胜劣汰的“精华”

    都被她融汇贯通吸收了,她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她的知识是一个完整的体系,这对于还有摸索阶段的人而言,会是一件多么难以想象的事情啊。

    “你们要做的车,是一辆带车棚的马车?”

    “对啊。”

    “你们想将车轮削薄,这样行走在泥土路上不容易沾泥?”

    这是他们考虑的技术点,她、她竟一眼就看出来了?!

    “可你们只考虑了一项,而忽略了另一种可能性,行驶中轮牙容易耐磨,若凿孔两侧的牙被磨损导致辐条松动呢?”

    “另外,榫眼的深浅极有讲究,太浅,则在组装辐条的时候就会摇晃松动,太深就会造成辐条容易折断……”

    经她一番内行人的提问,解说,他们虽听得雾里云里,但正因不懂,他们只觉尴尬、脸色青红交杂。

    “阿青,你、你说的这些,究竟是你听别人讲的,还是胡说一通?”

    牧高义有些恼羞成怒道。

    两人此刻的心情,无疑是失落颓然与丢人现眼,同时,他们也心惊于阿青对造车一事,娓娓道来,哪怕是胡说,那也是叫人摸不准真假的高深扯蛋。

    至少,他们俩是真被糊弄到了,无言无据反驳。

    郑曲尺抬眸:“不如,你们看看我的车舆图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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