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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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歪着头侧身问他。

    她这些时日写得最正的字便是这个“可”字。

    皇帝抚了抚她发髻,宠溺道,“是,笨笨的字写得越来越好了。”

    突发兴起,他抱着笨笨环宫游玩一番,最后扶着她立在奉天殿二楼桅栏处。

    远处,昏阳交割,最后一抹红霞缓缓褪尽颜色,天地呈现一片青白。

    小小的女孩儿,眨巴眨巴眼张望前方丹樨,殿宇浩瀚如卷,铺在奉天殿两侧,大红的宫灯次第而开,如簇簇红梅点缀其中,翘檐伸向苍穹,似贴在天际&#30340...

    ;玄钩,森严而肃穆。

    白玉石阶从脚下往前延伸,将一幕一幕的恢弘铺向远方。

    小女孩显然也被面前巍峨的皇城给震撼住,眼神儿亮若星辰,“爹爹,这是哪呀?”

    皇帝将她抱在怀里,凝望这许久不曾巡视的禁城,眸眼幽深如墨,“孩子,这是你的家呀。”

    笨笨的笑声如银铃穿透天际,“原来我家这么大呀….哈哈哈!”

    ……….

    皇帝回銮后,官署区灯火彻夜不歇,各个衙门也是转若陀螺。

    一边是礼部等衙门为立后一事奔走。

    一边是都察院,刑部与大理寺为李家造反一事忙碌,

    京城表面祥和,实则暗潮涌动,风声鹤唳。

    李家根深叶茂,牵扯甚广,朝中勋贵几乎人人自危,生怕某日醒来乌纱帽不保,甚至合族下狱。

    而锦衣卫更是隔三差五,搜查李党官员府邸,一时京城掀起血雨腥风。

    几家欢乐几家愁。

    比起隔壁傅家的热闹,陈府上下已闭门不出。

    说来也怪,皇帝好像忘了这位公主,三司只将公主府的下人传去审问,平康公主与徐嘉却是无人问津。

    这位金尊玉贵的大公主得知傅娆之女被封为乾祯公主,气得将府内能砸的瓷器都砸了。

    后来还是徐嘉拄着拐杖,拦住她,“殿下再砸,咱们可就没银子吃饭了。”

    “你什么意思?”平康公主红眼瞪他,跟个小兽似的。

    倘若当年,她不将面前这个男人抢回,或许李家还是名门望族,她母亲怕是已被封为皇后,而她将是最为尊贵的大公主,也是那风光的佥都御史夫人。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这满地的碎片束缚在一方天地,举步维艰。

    只见徐嘉丢开拐杖,扶着门框艰难地蹲了下来,将门槛内离得最近的,一被砸歪了鼻子的小金龟给捡了起来,

    抬袖将上头灰尘拭去,头也未抬,面色平静道,“殿下,您歇着,臣拿这金龟出去兑点银子…再去菜市挑些你爱吃的小黑鱼回来….”

    他扶着拐杖缓缓起身,将金龟抱在怀里,一步步朝后门走去。

    隔着一面墙,傅府的欢声笑语清晰入耳,仰眸,雨滴不知何时砸入眼角,他笑了笑,那清白的面容不掩俊秀,他呲着牙,无声地笑了笑,含泪,步履阑珊出后门,往街市迈去。

    曾经,有位女孩儿,荆钗布裙,温柔体贴,为他洗手作羹汤,那无声的温馨,犹在昨日。

    此刻,他灰头土脸,拄着拐杖,伏在另外一个女人的脚下讨好苟全。

    若有来生,他定抹平棱角,成为她的裙下臣。

    傅娆并不知徐嘉心中所想,她浑然忘了这么一个人。

    婚期已近,内廷司遣了教养嬷嬷来到傅府,教授傅娆内庭规矩,及大婚典章礼仪。

    傅娆不是娇气的人,将教养嬷嬷的话,一字不漏记下,无论是宫规,习俗,皇亲国戚或宫妃底细皆是牢牢记在心里。

    唯独最后那日所教一事,她不能忍。

    便是那房中之术。

    桩桩件件教的是让她如何主动伺候甚至是勾引皇帝。

    教养嬷嬷给她那几本小册子十分烫眼,她只瞥了一眼,便是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

    册子里的画像奇形怪状,五花八门。

    她也并非不通□□,于那事上与皇帝也极是契合。

    可她依然费解,怎么会有这样的姿势呢?

    她偶尔翻阅医书,也能看到一些烫眼的画面。

    可教养嬷嬷教授的前所未有齐全。

    起先她是不乐意听的,可嬷嬷却一板一眼,将房中十项全能术悉数教之。

    傅娆拗不过她,便神思不属地听着。

    教养嬷嬷瞥着她乌溜溜的眼神,轻轻一笑,缓缓将册子一合,

    “娘娘,宫里的娘娘们入宫前皆要学这些….”

    “我知道,嬷嬷教便是了….”她低头绞着手帕,

    “娘娘若学得不尽心,怕是回头便有旁人这般伺候陛下….”

    嬷嬷话音一落,傅娆神色僵住,俏脸渐渐殷红,薄薄的,似有血色渗出,沉默片刻,她咬了咬牙,目光落在那册子上,主动翻开停留那页,

    “我学。”

    嬷嬷暗暗抿嘴,继续教授。

    傅娆起先是羞不能已,可身为医者的她,竟然也从中悟出了许多养身之道,不得不说,这位嬷嬷所授包罗万象,无奇不有,算得上集大成。

    抛开此术带来的羞赧,这确实是本极系统的书册。

    “嬷嬷,我好歹是皇后,也要这么伺候陛下吗?”

    嬷嬷神色雍宁道,“娘娘,您虽然比旁人要尊贵,可天子就是天子,娘娘始终是天子的臣,自然该您来伺候他。”

    傅娆闭了闭眼,说来说去,皇帝什么都不用做,往龙床一躺,其他诸事交给她便可。

    怎么可以呢?

    傅娆欲哭无泪,她与他也不是头一回,做得最大胆的一次便是那回为了抢回圣旨,主动勾了勾他腰带,随后,他化被动为主动,她躺着享受便好。

    以后入宫,皆要换着来吗?

    傅娆对自己的前途生出浓浓的担忧。

    嬷嬷仿佛是完成一件最正常不过的公事,神色平静,不动如山。

    到最后,傅娆顶着一张红彤彤的小脸问道,

    “大婚之夜便要这样吗?”

    嬷嬷郑重点头,“对,十项全能,一样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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