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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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景深很散漫地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看着满脸伤的人小心翼翼地拿棉签给自己那小伤口消毒。

    口袋里的手机振了一下,陈景深手指轻轻一蜷。

    喻繁立马停下来:“疼?”

    陈景深沉默两秒,绷着嘴角:“很疼。”

    消个毒都疼??

    “怕疼还过来干什么?乖乖呆在教室考你的试不行?”喻繁嫌弃地拧眉,下手轻了一点。

    陈景深看着他的发旋,忽然问:“墙上的都是你的奖状?”

    “不是。”

    “‘亲爱的喻繁小朋友,恭喜你在菲托中小学生夏令营中表现突出,获得最热心小朋友称号’……”陈景深念出来,“小朋友干什么了?”

    ...

    “……”

    喻繁抬眼看了一眼墙,还真看到了这么一张奖状。

    “谁记得。”喻繁说,“再废话,把奖状塞你嘴里。”

    陈景深很轻地眨了下眼,莫名有点跃跃欲试。

    收拾好伤口,喻繁打开那个玻璃罐,一股浓浓的、有些呛鼻的味道传出来。

    “是什么?”陈景深问。

    “药酒,我爷爷留下的。”喻繁想起这位同桌有多金贵,蘸了药酒的棉签停在半空,“不过很臭,你擦不擦?”

    陈景深没说话,只是抬了抬手,把青了的地方抵到了棉签上。

    药酒抹上皮肤,喻繁把棉签扔到一边,拇指抵在上面很轻地摁了两下。

    边按边说:“忍着,要按一会才好渗进去。”

    按好之后,喻繁松开他的手。

    然后重新拿出一根棉签给自己消毒。

    陈景深坐着看他:“要我帮你吗?”

    喻繁熟练地把棉签往伤口上怼,眉毛都没皱一下:“不要,我手又没断。”

    几分钟后。

    喻繁艰难地把手绕到后背,棉签伸进后衣领,努力地摸索疼痛的位置。

    妈的,怎么会有傻逼跳起来用手肘顶人后脖子??

    陈景深起身:“我来。”

    喻繁:“不……”手里的棉签被人拿走。

    陈景深走到他椅后,往他后领里看了一眼。

    脖颈下方到肩这一块,青紫一片。

    陈景深眼神沉了下,棉签刚要沾上去。

    面前坐着的人忽然解开一颗校服衬衫的纽扣,然后随意地把衣领往后一拽,露出大片皮肤。

    “快点。”喻繁把陈景深的椅子拉过来,手肘支在椅背上,脑袋一趴,催促,“随便涂涂就行。”

    平时他脱了上衣擦药会方便很多,今天陈景深在,他莫名有点不想脱,才会磨蹭半天都没弄好。

    拉点衣领倒是无所谓……

    个屁。

    喻繁脖子很直也很细,陈景深手指摁在上面涂药酒时,无意识地比了一下。

    喻繁倒吸一口气。

    “痛?”陈景深问。

    喻繁硬邦邦地说:“没。”

    “那你抖什么。”

    “……谁特么抖了?”喻繁一字一顿地说,“行了……别按了。”

    他说着就想起来,却被陈景深桎住脖子,不让他动。

    “等会,还没渗进去。”陈景深说。

    “……”

    喻繁后悔了。

    他就应该等陈景深走了再上药。

    随着陈景深一句“好了”,喻繁立刻坐直,猛地把衣领拽回来扣好。

    他抓起东西乱七八糟塞回柜子里,桌上的手机嗡地响了起来。

    左宽在电话那头非常激动:“妈的。我逃考准备出来救你,结果翻墙的时候被胖虎抓个正着,罚我在他办公室站到现在!草,你人没事吧??”

    喻繁起身,倚在窗沿边说:“没事。”

    “怎么回事?你真被堵了?”

    “嗯。”

    “来了多少个人?你去之前怎么不叫上我们。”

    “挺多。”喻繁道,“他们找了丁霄把我骗出去,我以为只有他一个。”

    单挑的话很快,他两下就能把丁霄干翻,绝对来得及回来考试。

    没想到那傻逼居然认识隔壁学校的人。

    他往后瞄了一眼,看见陈景深也拿出了手机,坐在椅子上沉默地翻着消息。

    左宽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才挂。

    喻繁放下手机转头,陈景深正好...

    拎起书包起身。

    陈景深把满屏都是未读讯息的手机扔进口袋:“我回去了。”

    把人送到楼下,陈景深拦了辆出租车,然后想起什么似的问。

    “晚上九点能视频吧。”

    喻繁双手抄兜站着,闻言愣了一下:“……嗯。”

    “今晚讲物理。”陈景深拇指勾了一下书包肩带,话锋一转,“你上期末数学只考了9分。”

    喻繁:“?”

    “所以这科缺考也无所谓,其他科目拉高分就行。”

    喻繁刚想说不会聊天可以闭嘴,可张嘴的下一瞬间就哑了声。

    陈景深很短暂地摸了一下他的头,随意一揉,淡淡道,“走了,晚上说。”

    车尾消失在红绿灯拐角。

    喻繁站在原地,半晌没动,直到又一个红绿灯过去才回神——

    等等?

    刚才陈景深是不是又把手怼他头上了??

    喻繁手还抄在兜里,很僵硬地转了个身,慢吞吞地往回走,表情时冷时狰狞。

    陈景深今天碰了他头两次。

    他要削陈景深两只手指。

    陈景深怎么敢的?手怎么这么欠?很熟么就伸手?

    喻繁抓了一下头发,心想这必须给点警告。

    今晚视频一开就往桌上扔把刀,让他先道一百次歉。

    晚上,喻繁心不在焉地玩了一会久违的贪吃蛇。

    九点,视频准时弹了过来。喻繁拎起那把削完苹果的水果刀,面无表情地接通,刚要说话——

    “手机拉高点。”陈景深扫了一眼屏幕,说。

    “干什么?”

    “再高点。”

    磨叽什么?

    喻繁皱起眉,抬手拿起东西准备吓唬他。

    “好了。”陈景深翻开题集,“刚才看不见你。”

    “……”

    喻繁面无表情地跟屏幕小窗口里自己那张臭脸对峙了一会儿,把刀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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