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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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细长的天鹅颈,薄绒裙摆长及小腿,棉拖外的脚踝纤秀。肌肤是瓷白的颜色,如打磨过的玉器,光滑无暇。

    就像一段纯洁的月光,静静照着,就令外面的艳丽鲜花都败了俗。

    那时,靳时闻真的很难说自己有抵抗情和欲的意志,能清寡到无动于衷。

    他突然不想再管正在闹的矛盾,情不自禁走近,从身后拥住宋黎,臂膀有劲地横在她细腰上。

    “你……”

    宋黎娇躯一震,挣脱不开,打在她侧颈的呼吸很重,散来浓郁的酒气。

    裙摆因他手掌的摩挲,被提到了膝盖。

    宋黎猛地僵住。

    耳边,是靳时闻低沉的责问:“电话里跟你一起的男人,是谁?”

    这话的语气有那么些逼供的意思,带着被深瞒后的不悦,就好像是在呵斥她说——怪不得每回要你陪都不愿意,背着我勾搭哪个野男人了?

    谁听了能舒服呢?

    而且,还是在忽略她情绪的前提下。

    当时靳时闻的气息里,特调酒的气味浓烈,宋黎从中还闻到了不属于他的,那掩盖不住的香水味。

    丝绒质感,尾调是千娇百媚的花香。

    宋黎膈应这烈酒混香水的气味,挣了挣想从他怀中脱离,但靳时闻手臂往里收,抱得更紧了。

    “不解释吗?”

    宋黎默了会儿声,没什么情绪地说:“是我们医院一位很重要的患者。”

    也许“重要”二字的指向性太强,靳时闻停顿一刹,直接说出名字:“盛牧辞?”

    “嗯。”她没多想。

    随后便是一阵无言,宋黎感到情况不太对劲,正欲回首,先被身后人握住两只胳膊掰过身。

    只见靳时闻自上而下盯住她的眼睛:“你和他单独一起?”

    宋黎问心无愧地点点头。

    然而靳时闻眉头越拧越深:“离他远点。”

    宋黎看着他,逐渐茫然。

    “为什么?”她不理解:“他是我的病人。”

    靳时闻压根不给她理由,自顾掏出手机,翻出通讯录的一个号码。

    “我和你们院长说,换人替你。”

    说话间,电话已拨出,显然他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宋黎足足愣了五秒,抽回神识,立刻踮脚夺过靳时闻耳边的手机,不由分说断开了那通正在拨的电话。

    “你不要总想着干涉我工作好不好?”

    一双倔强的明眸直直瞪过去,全是恼意。

    宋黎是真的恼了,她还因为酒吧的事不舒服,他却又在下一个事情里不可理喻。

    可她的江南腔舒柔,调子天生就润,明明是要吵的语气,竟活生生听得像娇嗔。

    在男人看来,不过当这是女朋友耍的小脾气罢了。

    尤其过去,宋黎都是唯唯诺诺,温顺得靳时闻颇觉无味,今天突然作一下,倒有几分反差的可爱,算得上是一种情趣。

    “黎黎,别闹。”靳时闻平复了下心绪,把她抱回怀里:“他不是你能招惹的。”

    宋黎一言不发,抗拒得厉害。

    靳时闻手掌贴在她后腰,带有暗示的意味,一点一点地将她的裙摆往腰际褶。

    他低头落下吻,宋黎蓦地偏过脸。

    温香软玉在怀里挣扎,总能激起男人内心深处本能的兴致。靳时闻动作多了几分强硬,锢住她后颈掰过她脸。

    也不知当时哪里来的力气,宋黎猛地一推,居然推得靳时闻不稳踉跄,后跌进了沙发。

    她怔怔站在原地,双臂环胸,无意识地呈自我保护的姿势。

    靳时闻没想到她会拒绝,更没想到,此刻她受到了天大的屈辱般,眼眶红红的。

    仿佛是在声明一个事实。

    她不愿意被他碰。

    彼此僵持着,都在调整凌乱的喘息。

    “你……”宋黎想说,你现在不清醒,别来回跑了,先到客房休息,等酒醒了再谈。

    而靳时闻靠在沙发,酒的后劲涌着神经,口干舌燥,胸口淤起一股烦躁的气。

    没等宋黎组织好后面的话,他便冷笑,摇晃站起身,一把抓起外套。

    那天晚上,靳时闻是摔门走的。

    关门那声重重的“砰”响,震耳发聩,在宋黎脑中经久不散。

    宋黎一直认为,情侣磨合的过程中有磕绊很正常,她该学着多去理解和包容。

    可她到底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在靳时闻摔门的那一刹那,她还是没能忍住鼻子一涩,眼眶泛起了酸。

    缓了好久,才没让自己落泪。

    夜色渐深,宋黎没回卧室,一个人坐在沙发里,孤零零地失神。

    这是靳时闻第一次冲她发这么大的脾气。

    作为她的准未婚夫,想和她做那种事,似乎没有办法说他错。

    可她还在生气呢。

    不愿意,有错吗?

    宋黎彻底不懂要怎么办了,心情杂乱无章,在丧和负气之间徘徊,干什么都提不起劲。

    良久,她做了个决定。

    艰难地翻开微信列表,找出那位阴气很重&#303

    40;“生吃小孩儿”。

    【老师,打扰了,我想问,和结婚对象闹矛盾了有什么解决办法?他没犯什么不可饶恕的错,可能交际圈是那样,所以边界感和同理心不太强……还有就是,我觉得他不够用心,容易情绪化,但我自己也不会经营感情……】

    不知不觉,宋黎就敲出了一大段字。

    但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发送。

    这个所谓帅气的心理咨询师小哥哥,在宋黎心目中,和盛牧辞是同一类人。

    险恶,纨绔,吊儿郎当。

    宋黎有种预感,假如这段文字让他看到,指不定他要围观猴子似的来这么一句——

    “哇哦,真惨。”

    “……”喉咙一哽,又想哭了。

    宋黎本就一肚苦水,不想被看笑话,开始删删减减,反复打磨,可就是编不出满意的版本,怎么都别扭。

    末了,她消极地想,算了算了,能指望他什么呢?幸灾乐祸吗?

    还是自己到被窝里闷着实际点。

    宋黎郁闷至极,一口气把字全删了,刚想退出,聊天框里蓦地弹出了对方的消息。

    生吃小孩儿:【什么千古名篇要琢磨这么久?】

    宋黎心脏狠狠一个抽搐,意识到是自己“正在输入”过久被发现了。

    可他……是不是太闲了!

    沮丧的情绪就这么被突然间的惊吓打碎。

    宋黎憋半天,只憋出一个省略号。

    咨询师小哥哥倒是很敏锐:【感情又出问题了?】

    宋黎当时很想有人能倾诉,得到专业意见。

    她曲着腿,下巴抵到双膝,这自我环抱的姿势让心底里的委屈很快弥漫到每一根神经。

    宋黎:【嗯……】

    她瘪瘪嘴:【他凶我……】

    那边好半晌都没声,宋黎还以为他是报复上回被她删好友,存心干晾她在一边。

    没想到。

    聊天框又有动静了。

    生吃小孩儿:【你就一朵棉花,不欺负你欺负谁?就不能硬气点儿?不要太乖行不行?】

    生吃小孩儿:【宋医生,做人水要端平】

    宋黎蹙起眉,一头雾水。

    他发错人了?还有,他的资格证是不是连夜蹬三轮车偷来的?自创的刺激疗法吗?

    不等宋黎反应过来回复,眼前倏而蹦出一句相当熟悉的字眼。

    生吃小孩儿:【别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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