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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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牧辞被她引得直接笑出一声。

    这话莫名有种小富婆带着小白脸出来开房,事后要给他报销的意思。

    “这叫什么?”盛牧辞拖着调,神情玩味起来:“嫖资?”

    “……”

    说不过他。

    宋黎欲言又止,最后低怨着憋出句孩子气的话:“不跟你说话了。”

    姑娘家人还在白棉被里掖着,双手并在外面,露出半身病号服,头发睡得乱蓬蓬,刚睡醒的样子很乖,像只毛绒娃娃。

    很烦,就是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盛牧辞耐心问:“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你就说不出什么正经话。”宋黎含嗔带怨地瞥他一眼。

    见她面色红润,神情羞恼,又恢复了元气,盛牧辞故意调笑:“那可怎么办?我这刚有正经话要跟你说呢。”

    宋黎看着他,半信半疑:“什么?”

    盛牧辞嘴角微翘,右手肘往膝上一搭,上半身前倾,拉近距离,凝着她说:“去我那儿住段时间。”

    睡前他有提过,宋黎记得的,但此一时彼一时,昨晚她魂都丢了,差点被他趁虚而入,眼下她可警惕着。

    宋黎抽出只枕头就砸向了他。

    某人反应快,半空接住,握枕头的手垂下来,无奈到想笑:“怎么又不听人说完?”

    宋黎抿唇,明明羞赧得脸都烫了,却还要瞪流氓似的瞪着他,像是在掩盖昨晚自己的表现。

    盛牧辞将枕头塞回她怀里,眉眼间的散漫跟着收敛起些,看住她的眼睛,说,她被绑的事儿也赖他。

    这事说来并不复杂,希达制药因被举报造假而面临调查,是谁的手笔心照不宣,盛严霄也能料到自己还有更多的把柄在盛牧辞手里,要断他后路,他不可能坐以待毙。

    在网友眼中,宋黎和盛牧辞是有一段情的关系。兄弟间再明暗里较劲,对彼此也都知根知底,他这么护着个女人,多稀奇。所以盛严霄赌了一把,找人绑走宋黎,没想动真格,不过是个威胁的手段。

    意思很简单,这回仅仅只是警告,再有下回,你小情人的生死就不一定了。

    事实如何已经不重要,结果赌对就赢了。

    盛牧辞确实被他成功威胁。

    但要盛牧辞放过盛严霄,那也是不可能的,在他解决这件事前,期间宋黎在他那里最安全。

    这情况是宋黎没想到的。

    他三言两语如实告知,宋黎听完,惊愣得说不出话。

    “给你五天考虑。”盛牧辞面对她难得严肃,最后说:“这五天我确保他不会动你。”

    宋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轻轻蹙眉,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恐惧又猝不及防往心头袭了下。

    “一定要住你那儿吗?”

    宋黎小声问,手指在枕头边捏了又捏,彷徨之下声音越来越低:“这也太不成样子了…...

    …”

    孤男寡女住一起,哪怕分开两间屋子,能清白到哪儿去,都难免有同居的嫌疑。

    用苏棠年的话说,宋黎还是个拿着小兔子都会脸红心跳的小纯情。

    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往男人家里住?

    “或者……”

    这时盛牧辞开了口,宋黎立刻看过去,期待他有好办法,然而这人只是懒洋洋地说:“我找群保镖,一天24小时跟着你。”

    “……”

    “嗯?要不要?”

    “……”

    宋黎怀疑他是故意的,但偏就是找不出破绽,他说得很真,的确正儿八经地在给她出主意。

    她不禁浮想,自己被保镖围着的情景。

    一群肌肉彪悍的壮汉,走哪儿跟哪儿,她在中间就跟小鸡崽一样……

    宋黎拍了拍脑门,不愿再想。

    “他不是你哥哥吗?为什么要这样呀?”宋黎沉着嘴角,苦恼地问他。

    前一晚刚折腾,那天她脸色并不好,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眼睛有些红肿,肌肤白皙却没什么血色,特别像电视剧里有几分姿色的女鬼。

    那瞬间盛牧辞是有过犹豫的。

    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如此直白,要他解答这样的疑问。

    可他心情意外平静,满脑子都是昨晚,这姑娘脸湿漉漉的,贴着他的颈,挤在他身前哭得一抽一抽的画面,委屈得要命。

    那时的她很依顺,其实现在也是,愁眉苦脸地,又有点儿蛮不讲理,像是非要他再想想办法不可。

    年轻的女孩子这样眼巴巴地望过来,任谁都不能视若不见。

    盛牧辞盯她看了良久,忽然轻轻笑了下,说,那是他爸和前妻的儿子,你说为什么?

    这回答,宋黎还是不理解。

    直觉他们之间有着无法原谅的仇怨,渊源很深,所以宋黎没有再问了。

    她一点儿都不想揭人伤疤。

    那天,宋黎是和盛牧辞一起离开的,她牵着十四,盛牧辞嘴里干咬着一支烟,手插兜慢悠悠地跟着,在她身边,比她高出一大截。

    有那么些大佬陪小娇妻出门遛狗的既视感。

    可能是盛牧辞在场,住院部的医护都没胆上前和宋黎打招呼,只在角落悄悄关注,看他们的眼神很耐人寻味,溢着对八卦的探知欲。

    宋黎回到鹿枝苑,整理出一背包必需品,又让盛牧辞把自己送到了景格湾,苏棠年的家里。

    尽管他肯定这几天没危险,但宋黎免不了心有余悸,何况近期晚上,她应该独自睡不着,得占苏棠年半张床。

    盛牧辞说,她有五天的考虑时间。

    可宋黎心里清明得很,她惜命,所以这根本不是考虑,而是给她五天时间收拾行李。

    但宋黎什么情绪都没有表露。

    总不能要她直说今晚就可以住过去?显得她多迫不及待要和他住似的……

    盛牧辞把车停到景格湾门口。

    今天气温有些低,宋黎背上杏色皮质小双肩包,柔软的白围巾都裹住了下巴。

    下车前,她头往后回,温着甜嗓说:“再见十四。”

    蹲在后座的十四汪了一声。

    宋黎探过去...

    揉了揉它的头,便回身开门,刚要迈下车,马尾突然被人揪住,一拽。

    “哎……”宋黎脑袋不得不后仰,一下跌坐回了副驾驶座。

    她嗔声歪过头,瞪住始作俑者:“干什么?”

    “我的再见呢?”盛牧辞不紧不慢抬起胳膊,靠到她的座椅上,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女孩子。

    “白陪你睡了?”

    也许是出于就要和他同住的原因,羞耻心作祟,宋黎那时不太能自在地直视他的眼睛。

    宋黎偏过就要泛红的脸,取出包里的小钱夹,将里面的几张毛爷爷抽出来,叠了叠,塞到他外套胸前的口袋里。

    然后。

    她很有几分硬气地说:“不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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