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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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冈岘也对着几位路过者微微颔首,他们穿过雪白的毫无装饰的走廊,穿过一扇又一扇玻璃门。

    终于停在一扇反射着他们面孔的、如同乘积表面那样镜面们。冈岘手指在旁边的台子上刷了一下,走入了门后宽阔的一览无余的办公室。

    其实不像是办公室,因为左右前后的平面空间过于宽阔,天顶又低,他们像走在横着的夹缝中。地面与头顶都是可以高度反射的镜面,宫理仰头看天花板,几乎可以看到成千上百个仰头的自己堆叠在一起,她几乎眩晕,只好平视远方。

    夹缝外是灰白色的天空,而就在尽头,摆放着一张遥远的办公桌,几个人影如同米粒般大小,靠近交谈着。

    冈岘引着她往前走,走到宫理都觉得要脚酸的时候,在石头地面的一道凹线后方站住脚,也让她停下站在线后。

    果不其然,办公桌前是甘灯的全息投影,他依旧穿着白色衬衣,背对着她和办公桌前的宾客,他们说话的声音像是被空间稀释,传不到这里来。

    很快,与甘灯说话的那几位转头离开。

    宫理才注意到是几位或年长或年迈的修女,戴着细长半米多高的的金色刺绣高帽,高帽帽顶垂下来黑色的帷幔,将她们黑色的修女袍与脸庞遮掩在帷幔下。办公室的低矮几乎使高帽帽顶要擦过天花板,这些修女手并在黑色的宽袖里,面上有黑曜石串珠做的面帘,头部几乎毫不晃动的走过去,那高帽像一根根扯着帆的桅杆,碎步无声的离开了。

    冈岘做了...

    个手势,他停在了凹线之后,让宫理往前走。

    宫理走过去的时候,甘灯的投影正靠在办公桌边,拄着拐杖望向窗外。

    办公室处在乘积棱体最大横截面处,窗子由两块洁净的几乎不存在的长玻璃构成,在前方形成一个狭角。宫理坐在了办公桌上,两只脚晃了晃,甚至还拿起了办公桌上的一个金属摆件翻看。

    冈岘惊得冷汗涔涔,几乎想要跨过那道凹线让她从桌子上下来。

    却瞧见甘灯大人转过头说了句什么。

    她手一滑,差点把抛接的金属摆件脱手扔出去,又笑嘻嘻的摆回去,两手撑在双|腿|间的桌面上,跟他聊天。

    冈岘在震惊之中,隐约察觉到远处那全息投影扫来的目光,忙垂下头,装作自己并不在这儿。

    “最近你跟教会接触还蛮多的啊。”宫理道。

    上次她不小心进入他办公室,等待会见他的,也是一群教会的人。

    甘灯面上的疲惫似乎比之前更甚。

    甘灯扯了一下嘴角:“春城需要与他们合作。他们也来了不少人。”

    他手指往下指,宫理站到玻璃旁边,看见了几艘教会的石筑风格的飞行器停靠在空场上。

    她率先就看到了原重煜带着几个人站在空场上,迎接这些教会飞行器上走下来的人。原重煜戴着傩面,但竟然穿着很正式的西装。

    宫理脸和手都贴在玻璃上,睁大眼睛往下看:“他还有西装啊。”

    甘灯似乎笑了。

    宫理不觉得丢人,继续往下看,可惜这办公室距离地面太远,她看不太清楚他穿西装的具体样子。从原重煜面前的飞行器上,走下来了一位金发神父以及一位骑士。

    原著中的男二希利尔。宫理还记得他的名字。

    而那位骑士在诸多飞行器、结界与古味仙侠风建筑中,依旧是一身脏兮兮的银甲,沉默的站立在了一旁。

    宫理:“希利尔、还有那位骑士,他们是来干什么的?研究春城内部的?”

    甘灯的影像也走到了窗边:“原重煜和方体内许多医疗人员,都想要努力对污秽者进行净化与治愈,希利尔神父也有这种想法,两方准备合作。至于那位骑士,听说他是公圣会的刽子手之首,杀生无数,此行专门来控制局面的。”

    宫理抬眼看他:“也就是说施救如果失败,或者是心慈手软到了误入歧途的地步,他就负责来屠杀?”

    甘灯不置可否。

    宫理:“我来这儿,应该不只是为了帮左愫的‘秧苗计划’吧。要我做什么?”

    甘灯喜欢她的直来直去:“你是否有听说过,春城最早爆发,是有一位修真者误入邪道,在自己的门派大肆屠杀。”

    他推过来一张照片:“是定阙山的某位长老座下的得意弟子,算得上是旷世奇才,曾经跟柏峙在仙门大比上打过平手。”

    宫理低头看向照片,一个头发像红狮子一样耀眼的男人,红发半长,还有几缕垂在眼前,五官张狂,如同野兽。

    “大家都说他是邪修,也是春城天灾异兆的第一个表征。他曾长期云游海外,偶尔才来春城。屠杀定阙山的惨案,就发生在他进入春城的第三天。有证据表明他还活着,在秧苗计划结束之后,你可以去往我给你标注的这几个地点,寻找他的踪迹。”

    宫理抬头:“我要杀了他吗?”

    甘灯笑:“有一些干员见到他便疯了,你认为你能杀他?我派你去,是因为在万云台面对那么多污秽者,你却丝毫不受影响。”

    宫理耸肩,甘灯轻声道:“搞清楚他的现状与踪迹即可。”

    宫理捏着那照片的一角,甩揉成一团塞进裤兜里:“我...

    也是看心情吧。不一定会替你办事哦。”

    甘灯:“我知道。我利用你也是看心情,不一定每次都会让你全身而退。”

    宫理吃吃笑了:“不要脸都写在脸上了。那我走了,你总有办法联系到我。”

    他抬头就看到她刚刚留在玻璃上的掌印和一小片脸颊贴过去留下的痕迹。

    他想起宫理刚刚眼睛都亮起来,贴在玻璃上往下看的样子,不由失笑。

    甘灯忽然道:“你是今天还没有刷过新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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