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九章终有不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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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散发出来那种熟悉的气息。

    越是这样,越馋。

    他一边走一边思考,自己派出去联络各地分座的人到底能不能带回来些好消息。

    他也一直在想,以上阳宫的实力和底蕴,在各地分座之中难道真的就没有绝强的修行者?

    没有赋神境强者,终究还是缺乏底气,而他现在虽然实力暴增,但依然没有跨入那个传闻中可称作人间神仙的境界。

    他不知道,就在同一个夜里,他所思考的事也是太上圣君和林叶在思考的事。

    上阳宫最大的威胁就来自于地方上的分座,谁也无法保证这些分座之内是否藏着绝对强者。

    “民意,才是真正的赋神境。”

    不知道为什么,陈微微脑海里忽然间想到了这句话,他下意识的喃喃自语而出,然后就愣在那。

    皇权是不会惧怕一个赋神境强者的,几个也不怕。

    皇权所畏惧的赋神境,是民意啊。

    想到这,陈微微不由自主的激动起来。

    可激动了一会儿之后,他又不得不冷静下来,因为他发现自己想不到什么办法去影响民意,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智慧没有他以为的那么高。

    也是在同一时间,距离歌陵城大概有一千二三百里的地方,有一位站在院子里的红袍老神官仰天长叹。

    这里是青州治下的一个郡,这座郡城有一个很美好的名字......小如意城。

    小如意城之内有一座规模不大的上阳宫分座,比起青州城里的那座上阳宫分座要小的多了。

    这位身穿红袍的老神官身份虽然是司座神官,可小地方的司座神官和大城的司座神官自然不可同日而语。.CoM

    他在这个名为小如意的地方已经做了三十年的司座神官,时间久到奉玉观里那些高层早已把他遗忘。

    他叫岳中旗。

    他还有一个身份......那位二十几年前带着八百白袍远赴北疆清剿朝心宗的大礼教神官,是他的师弟,也是他的表弟。

    论天赋,他一直都觉得自己远不如表弟,所以在表弟已经成为大礼教的时候,他才刚刚成为一个小地方分座的司座神官。

    他觉得自己愚笨,鲁钝,学什么东西都不如表弟快,所以他并不嫉妒。

    他只是想着,别人一天就能领悟到的事他需要三天,那他就不能浪费这三天时间,别人可以很快所以能走走歇歇,他笨,那他一直走才能不被别人落的那么远。

    在小如意城这三十年的静修,他可以做到心无旁骛。

    因为这里确实很小,没有什么事需要他去亲自操办。

    别人修行三十年,可能真正用工的时间只有十年,除去吃饭睡觉休息和偷懒的时间之外,能有纯粹的十年修行其实已经不容易。

    岳中旗不一样,他修行的三十年,是真真正正的纯粹修行,他连睡觉的时间都很短,尤其是在实力精进之后就越发的短了。

    所以计算起来,别人三十年内能有十年精修已是人中翘楚,而他三十年修行,可能有二十年以上甚至可能达到二十五年精修的地步。

    这个小如意城虽然是郡城,可是太闭塞,郡城在群山环绕之中,就算是中原战乱都没有影响到这。

    这里闭塞到,当年大玉已经立国,如果不是朝廷派官员和军队来此地接管,这里的人都不知道世上有大玉。

    所以,近十年来岳中旗第一次得知关于奉玉观消息,就是来自于陈微微派来的人。

    也是到了现在他才知道,他那位曾经为上阳宫立下过巨大功劳的表弟已经死了。

    而且,是不光彩的死去。

    但他不信。

    曾经的几十年时间,他都以表弟为目标,为旗帜,甚至为信仰。

    那可是曾经为了维护上阳宫威严而远征魔宗的人,怎么可能会变成魔宗的人?

    陈微微派来的人和他聊了许多,其实这样身份地位的弟子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

    许多事都是臆测。

    但,一定不会向着朝廷说。

    岳中旗听说现在朝廷想要拿上阳宫开刀的时候,更加不理解了。

    大玉的江山是怎么来的?

    如果大玉太祖皇帝没有上阳宫的支持,能建立大玉?

    好端端的上阳,怎么就成了大玉的毒瘤?

    他那个好端端的表弟,怎么就成了上阳的逆徒,朝廷的叛徒?

    所以他想走出小如意城,去那座他已经离开了三十年的歌陵城问问坐在最高处的人,上阳何罪?

    在某一个地方的人,长期生活在一起必然会被同化。

    司座神官岳中旗一直都在前行修行不问世事,那这个分座里的上阳弟子其实也都差不多。

    他们的日子甚至过的有些清苦,他们本身对物质要求也极低。

    可他们的信仰,更为纯粹,纯粹到他们以为别处的上阳弟子,该是与他们一样的吧。

    他们无法接受上阳终将被朝廷除名的结局,所以他们都想去歌陵城里问问,这到底是为何?

    “司座大人。”

    有弟子问:“咱们都不会打架,如果到了歌陵非要打架不可的话,咱们能打的赢吗?”

    岳中旗回答:“能不打架,当然还是不要打架的好。”

    他想了想,有些无奈的叹息道:“十年前我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境界了,也许是已经忘了还有境界这回事,现在你突然提到打架......确实很难说,因为我也忘了修行是可以打架的。”

    一脸愁容。

    他座下弟子,也一个个的也是一脸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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