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抑制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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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神秘的少年,转身走出门外,同样高声回应道:“宁湾!”

    虽然多年未见,但是一听这欢脱戏谑的语气,他就知道来者是谁。

    临街的大门外,停着一辆蓝色的货车,从车上跳下来一个皮肤略黑的年轻小伙子。

    这个人正是宁姨家的小儿子,夏白微的童年玩伴——宁湾。

    宁湾的眉眼五官和他哥哥有些相似,但是却没宁则那么周正严肃,而是多了几分痞气,只有二十多岁的年纪,一头乱糟糟的短发,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他一下车,就张开双臂向夏白微走来,恶狠狠地给对方来了个熊抱,用力拍打着夏白微的后背:“你个臭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

    “昨天我外出跑生意去了,白天没在家,不然肯定和我妈一起来看你。”他大笑道。

    “今天见面也不迟。”夏白微轻轻回拥,微笑着。

    自从回到老家后,见到以前熟悉的人,他发现自己微笑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宁湾松开他,无意间抬眼看向诊所方向,不禁微微一怔:“那是谁?”

    从诊所门口小心探出个脑袋的白向帆,立刻把自己又缩了回去。

    “他是……”夏白微刚想如实回答,转过头却发现白向帆流露出怯懦的眼神,正哀求似的看着他。

    他便无奈地叹口气,避重就轻地说:“今天诊所开张,他是我的第一个病人。”

    躲在诊所门后的白向帆,顿时轻轻松了口气,感激地看向夏白微。

    诊所里面有病人,这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宁湾果然没有太过在意,顶多觉得这位病人的胆子实在太小。

    他随意地扫了白向帆一眼,然后又将注意力放在夏白微身上,笑嘻嘻地往对方肩膀上捶了一拳。

    “我妈特意做了一桌子好菜,我不管你今天有什么事,都不要忘了抽出时间,到我家去吃顿饭!这么多年没见,你、我、还有我哥,咱们哥仨可得好好聚聚!”

    说罢,他不禁抱怨起来:“昨天我回家后,本想当晚就邀你来聚餐,只可惜昨夜偏偏下了一场暴雨,我哥被派出去值班,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夏白微有些好奇:“昨夜那么大的雨,宁哥还需要值夜班?”

    宁湾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就是因为下暴雨,才把我哥叫出去值班。”

    “你离家多年,已经忘了咱们这个小镇的道路有多烂!每次一下暴雨,周围山上的树木枝叶总是会被雨水冲刷下来堵住路,经常造成交通事故。”

    “而泉眼镇又太小,派出所里根本没几个警察,所以每次遇到这种大暴雨,民警就需要去干交警的活,去各处路口冒雨蹲守,预防来往车辆速度太快出事。”

    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抱怨道:“据说我哥昨夜在镇西头的三道口那边,抓到一名喝酒醉驾的,好像还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就是为了处理这个惹事的酒鬼司机,我哥才一直到今天早上都没回来。”

    抱怨过后,宁湾继续拉着多年不见的夏白微闲聊,情绪越来越高涨,直到离开时还依依不舍,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一再叮嘱夏白微,一定要记得去他家吃饭后,他才心情很好地开着货车,哼着小曲儿回家了。

    可是没过一会儿,宁湾居然再次回来!

    而且和之前的兴高采烈不同,此时的他明显脸色苍白、六神无主。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身穿警服、但半条胳膊都血淋淋的宁则。

    看到眼前这一幕,夏白微脸上刚刚扬起的微笑顿时凝固,眼神瞬间锋利起来。

    他快步迎上去:“发生了什么事?”

    “小夏,快救人!”宁湾神色焦急地搀扶着自家兄长,声音颤抖,“我哥、我哥他中枪了……”

    “别瞎说!”

    身为伤者的宁则,反倒没他那么慌张,甚至还腾出另一只手往弟弟的后脑勺上呼了一巴掌:“只是被子弹擦伤而已,哪里中枪了?”

    虽然他嘴上说得很轻松,但夏白微却不惯着他,而是很严肃地将他带入门诊室:“把伤口给我看看。”

    一直老实呆在诊所里的白向帆,此时看见有陌生人进来,顿时小小地惊呼一声,随后立即躲到房间的角落里,尽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不过眼下这场景,也没人注意到他。

    扶着宁则坐下,夏白微用医用剪专业快速地剪开他的衣袖,在仔细观察伤口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宁则手臂上的伤痕狭长、较浅,伤口周围有轻微烧灼的痕迹,创伤面较大,虽然鲜血淋漓的看起来很吓人,但子弹并没有留在皮肉里,的确只是被弹片擦伤,甚至连缝合都不需要。

    这种伤口处理起来并不麻烦,夏白微先是用双氧水给对方清洗伤口,然后用碘伏消毒,最后给伤口敷上消炎药。

    到了收尾工作,他一边包扎,一边低声询问:“怎么会有枪伤?”

    国内禁枪如此严格,一个在小镇路口值班的普通民警,按理说不应该遇到这种伤势。

    宁则刚才在被清洗伤口的时候,一直痛得咬牙忍耐。

    此时提及受伤原因,他的语气也不禁有些郁闷:“昨夜暴雨,我和一名同事在镇西头的路口维持交通,结果排查到一辆没有车牌号的私家车。”

    “我们本想让司机出示证件,结果靠近之后才闻到对方竟然满身酒气!”

    “而且司机的态度极其嚣张恶劣,不但醉驾,还拒绝做酒精测试,一直声称自己是顾家继承人,我们这些、这些啥…噢!我们这些连信息素都闻不到的贝塔没资格抓他……老实说,那人究竟在说什么东西?”

    说到这里,宁则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被包扎好的右臂:“那名司机简直疯了!他车上居然还携带着一杆猎\\枪!而且居然真的敢对警察开枪!我胳膊上的伤口,就是在逮捕他时不小心被子弹擦伤的。”

    “无牌驾驶,酒驾醉驾,拒捕袭警,非法持枪……也不知是哪个喝醉酒的蠢货富二代,简直胆大包天!”

    一旁默默缩在角落里的白向帆,在听到这段讲述后,脸色突然一变:“等等!警官,您刚才说……那个人姓顾?他是顾家人?”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宁则:“是他……顾家的继承人,你们居然真的敢抓他?”

    此时,白向帆脸上的表情既惊又怕,还有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各种神色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复杂。

    而宁则却眯起眼睛,盯着眼前这个存在感很低的少年。

    多年从警的经验,让他本能地察觉到一丝线索:“姓顾有什么不对?你认识昨夜那名犯人?”

    他还想再仔细询问一下少年,但他的手机铃声却在这时突然响起。

    宁则一双眼睛依然紧盯着少年,左手接通电话,放在耳边刚接听两句,就突然变了脸色。

    他不顾自己刚刚包扎好的伤口,霍然起身:“你说什么?”

    “我们昨夜捉回来的犯人,竟然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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