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南方有大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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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十三年十一月下旬,十多天之后,冀州,邺城。

    曹操于去年拿下邺城,便把自己的司空府邸搬到了冀州来,在陈都只留下少许官员看管着刘协,整个朝廷都几乎搬往北方。

    自从北方的政令就出自邺城。

    历史上他完成这个进度是在建安九年,原本时空现在他都已经屯兵乌林,下個月要被人家火烧赤壁了。

    但如今他才刚把邺城拿下,并且开始横扫北方,这也意味着他比历史上这个时间节点要慢了至少四年,而且还不一定能够有历史上那么顺利。

    因为历史上他能够安稳北上平灭袁尚、袁熙,然后一路杀奔柳城白狼山,突袭蹋顿的前提条件在于,北方他已经没什么敌人。

    当时袁氏势力就只剩下与袁家交好的三郡乌桓,高干已经在前一年被他消灭,关中虽然还没安宁,可韩遂马腾内部不和,南方刘表和孙权也在交战,没有人能威胁到他。

    所以原本时空的建安十二年时,曹操可以大摇大摆地领兵北上跑到辽东去,甚至还敢于突袭白狼山,奔袭千里,阵斩蹋顿,彻底将北方的边患剪除。

    而现在呢?

    南方虽然内乱,可内乱的主角不是刘表和孙权。而是刘备、刘琦、沈晨这些人,顶多再加一个虎视眈眈的孙权。

    但曹操不认为孙权会是刘备沈晨他们的对手。

    因此一旦刘备刘琦沈晨他们得到荆州,曹操恐怕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到时候别说亲领大军去消灭蹋顿,就连要不要去幽州西部,攻打袁尚袁熙二人,恐怕都得考虑考虑了。

    所以现在的曹操确实一直在关注南方的事情。

    包括如今袁谭逃亡渤海,曹操也只是派了大将夏侯渊、于禁、徐晃、张辽以及由曹纯统领,新组建的精锐骑军虎豹骑前往。

    他自己本人则一直在邺城。

    今日邺城的天空灰蒙蒙的,虽然没有下雪,可就像去年冬天一样,阴雨连绵,空气里的水分比往年潮湿许多,夜晚温度也保持在零下几度,落下来的雨第二天甚至能结成冰。

    当冰冷的晚风徐徐吹入厅堂,廊外屋檐下的风铃随风摇摆,叮叮当当响动的时候。曹操坐在邺城司空府邸,后院雅筑内小厅的桌案边,认真地批阅这各地传来的文书,对全国各地最新传上来的公文做出批示。

    这里面有一些重要批示需要派人去送给前线的夏侯渊于禁等人,有一些要送往全国各地的诸侯外交文书,还有一些则是传达给镇守陈都、颍川、汝南等边境将领的一些军事命令。

    现在曹操的主要精力确实都放在北方,不止是抢地盘,还有守地盘。

    除了比较重要的各地军事、外交、粮草等情况以外,大大小小的民生、政务、治安等等琐事都落在他肩上。

    以往这些事情是不需要他来操心的,荀彧会帮他做好。

    但这半年来,他只想每天处理政务。

    只要能够不让自己闲着,就算是多看几份公文,也比一个人呆着什么事都不做要强得多。

    所以曹操经常会让人尚书台的文书送到司空府来,哪怕荀彧已经做过批示了的文件,他也往往会批示第二次,甚至好几次。

    不是为了抢荀彧的权力。

    而是......

    “仓舒......”

    曹操批着批着,忽然将手中的毛笔扔在了桌案上,伏在案间悲恸大哭了起来。

    半年前,曹操最爱的儿子曹冲病逝了。

    而且那个时候还正是曹操领兵在外作战的时候,他甚至连自己儿子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得知曹冲的死讯,当时已经几乎将袁谭消灭的曹操忙不迭罢兵回来,可终究于事无补,匆忙回来,只能看到曹冲冰冷的尸体。

    又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成为了他人生当中仅次于宛城害死曹昂之后的遗憾。

    为此曹操这半年来每日茶饭不思,泪流满面,不得已只能埋头政务以此麻痹自己,可每每深夜回想起爱子面容,便是哭得湿润了枕头。

    现在又想起了曹冲,曹操眼泪便止不住地流。

    恸哭了一会儿。

    有一名晚间受卞夫人嘱托,来送一碗热鸡汤的奴仆走到了厅外。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曹操抬起头,骤然看到了奴仆,那奴仆似乎从未见过曹操如此脆弱的一面,略微有些吃惊地正看着他。

    此时的曹操是一张怎样的脸?

    他穿着厚实的丝绸羽绒黑缎长袍,外面披着一件灰色狐裘大衣,头发散乱,脸上充满了沧桑与痛苦,鼻涕和眼泪糊满了面颊,胸口和右手手臂都被涕泪打湿。

    “司.....司空。”

    奴仆忙不迭低下头高举着手中的托盘,正准备说是卞夫人派他来送鸡汤的。

    结果下一秒曹操怒喝道:“来人!”

    “司空!”

    门外左右卫士进来。

    “拖出去杖毙!”

    “啊?”

    奴仆当时就傻眼了,连忙跪下磕头如捣蒜道:“司空饶命,司空饶命!”

    但卫士们可不管这些,将奴仆拖走,很快外面传来惨叫声。

    找借口随意杖杀了一人,曹操心情就舒畅了许多。

    他拿出一块丝绢,将脸上的鼻涕泪水擦了擦,又稍微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

    “嗯?”

    曹操在整理发鬓的时候注意到,自己的头发竟然已经黑灰相间,白发丛生,不由得感慨万千。

    自己,也已经老了啊。

    “父亲!”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又响起了一个恭敬的声音。

    曹操迅速把头发扎好,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用一种无比威严的声音说道:“进来。”

    门口就出现了一个挺拔的身影。

    这人大概二十岁上下,身材修长很有仪表,与年轻时候的曹操有几分相似,他正是曹操的次子曹丕。

    “父亲。”

    曹丕走进来目不斜视,鸡汤还放在地上,他却看也不看一眼,认认真真地进来向曹操拱手行礼。

    曹操看着他冷冷说道:“何事?”

    曹丕恭恭敬敬地说道:“刚才有份前线的文书送到了府邸,刚好孩儿正在与陈长史谈论经义,想着天色已晚,陈长史马上就要下值,我就帮他给父亲送来了。”新笔趣阁

    说着他双手举着那份文书,一路走到了曹操桌案前,将文书放在了桌案上。

    曹操瞥了他一眼,却没有去看这份文书,而是沉声说道:“你既与陈群谈论经义,不知是何经义啊?”

    曹丕略微一愣,又反应奇快地说道:“谈的论语,陈长史一直在写《论语义说》,他说学而不愠之言,便是因学在自己,用由天命,学成而人不知,不得其用,天命也,君子何愠之有,故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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