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上至寡妇下到少女全不放过的青登!【66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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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要我说,大树公倚仗大御台所,时常找大御台所问策,也同样是一件极离谱的事情。”

    现在换此人所谈论的人物——大御台所,天章院的脸色变了。

    “女子干政,于情不通,于理不合,成何体统!大御台所一介妇道人家,她懂什么叫治国吗?她可曾研读过圣人之书?”

    “大树公倚赖大御台所……怎么?这是想效彷唐代的唐高宗,也想在我国弄一个二圣临朝,也想弄一个武则天吗?”

    矮矬子成功地以一己之力,把话题内容从“批判德川家茂”,引至“批判天章院”。

    “对!说得好!”

    “大御台所不修妇道,前代将军在位时,没有诞下一儿半女,延续德川家族宗家的血脉,便也罢了!居然还恬不知耻地妄议国是,妄自参与幕政!”

    “大御台所若是真心想为这个国家好,想要为幕府的未来出一份力,那么就应该立即停止对幕政的干预!专心地替大树公治理大奥!再也别在大众面前露面!”

    便在这乱成一团之中,渐渐地,响起了轻微的抽泣声。

    那是一个长相颇具人形的丑逼。

    丑逼掩着脸,又瘦又窄的双肩在绣有家纹的衣服下面轻轻地抖动着,他一边哭一边说:

    “唉!报国无门啊!一身文武艺无处施展,何其遗憾呀!”

    这几句话,正说中了在座不少人此时此刻的心情。

    一时间,抽泣音、嚎啕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生不逢时啊!”

    “只可惜了我的这一身本领……”

    就在这当儿,一个不耐烦的、焦急的声音,忽然传遍了整座茶屋。

    “哭什么?诸君在此效‘新亭之哭’,有何用处?国势垂危,吾等应当戮力同心,刺股悬梁!何至作楚囚相对?何至效儿女之态!”

    青登跟着众人转过头去,只见一个脸庞上蒙有厚厚一层油脂的大胖子,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激动地大声说:

    “回首经年,东照神君生当战国乱世!其时海水群飞,兵连祸结,云起龙骧,诸侯并起!”

    “天道不公,致使东照神君自幼就被挟为今川氏的人质,流离转徙,造次颠沛,然即令困此险境,东照神君亦未曾自暴自弃,未尝一做儿女之态!”

    “卧薪尝胆,含垢忍辱!离今川,平武田,取石田,灭丰臣,终开我德川天下三百年基业!”

    “只不过是遭封了一点小挫折,就掩面对泣,成何体统?不怕贻笑古人于九泉乎?”

    胖子口中的东照神君,指的正是江户幕府的开府将军:德川家康。

    德川家康死后,京都朝廷给其上神号:东照大权现。

    因此,东照神君便成了后来人对德川家康的尊称。

    这一段康慨激昂的责备,掬起了因丑逼等人的哭嚎而稍稍沉重下去的气氛。

    适才哭得很是起劲的丑逼等人,纷纷因感到不好意思而停止了泣声,神色窘迫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好在就在这当儿,一个面容俊朗的帅哥站起身,以巧妙的一番话语,化解了时下弥散在桌内外的尴尬气氛。

    “天音君说得对!大丈夫怎可一再效楚囚对泣?磨砺自身,热心报国方是正途!”

    就这样,儒生们的谈话内容,又切换回最初的话题——该怎么做才能使幕府中兴。

    “果然还是得以恢复井田制为先!只要革新了田制,便不会再愁钱粮不济!有钱有粮,何愁国力振兴无望?”

    “不!田制改革还是在其次,最要紧的事情,还得是尽快选贤举能!不可再让朽木为官!”

    “对!说得好!”

    “同意!只要目前居于庙堂之上的,仍是胜麟太郎这样的异端邪士,或是橘青登这样的粗野莽夫,再怎么得体优良的政策律令,也断不可能得到最全面、完整的实施!诸君不妨想想看,胜麟太郎、橘青登之流,有可能理解吾等的思想理念吗?既然没可能理解我等的思想理念,那么他们又怎么会将我等的政治构想,准确地贯彻下去呢?”

    “对!说得好!”

    “广田君说得不错!事在人为!没有优秀人才做支持,如何能做好事情呢?”

    “说起来……我突然回想到,我最近听说了一点与那个橘青登有关的新传闻,不知诸君有没有兴趣聆听一二?”

    “哦?橘青登的新传闻?但说无妨!”

    “那么,便请诸位静听——据在下的某位友人所言,橘青登是一个外表正经,实际上满脑子男女之事的好色之徒!相传,每逢节假日或休息日,他都会在‘花丛’间流连忘返,与下至小其数岁的豆蔻少女,上至大其数岁的孤独寡妇等诸多女性,保持着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哼,当真是花心至极!”

    “什么?你说得是真的吗?”

    “呵,这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橘青登以前只是区区的御家人,他可是在一朝之际平步青云,此前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因抵抗不住诱惑而一下子陷进花花世界之中,实属正常。”

    “上至寡妇,下至少女,全不放过……啧啧啧,橘青登的胃口可真好呢。哈哈哈!”

    这次换青登的脸色变了。

    贬称他为“莽夫”、斥他“德不配位”——对于这些言论,青登都能一笑了之。

    但说他是花心的好色之徒……如此程度的污蔑,青登可就没法当作没有听见了!

    他承认,截至目前为止,他所行的各类作为,确实是太……博爱了一些。

    连着跟木下舞、左那子和总司告白,暗自许着要与这三女长相厮守的宏愿。

    可他对三女的感情是真挚的!

    他那想亲手给三女带来幸福的决心,是坚定不移的!

    所以,青登从不认为自己是那种见异思迁、朝三暮四的花心好色之徒。

    在“爱情”这一领域里,青登自认自己的意志是坚定的,用情是专一的——专一地爱着木下舞、左那子和总司。

    既不出入吉原等风俗场所,从不与风尘女子有染,也尽量避免跟除三女之外的其他女性有过于亲密的接触。

    光凭“从不出入风月场地”的这一点要素,就足以让青登秒杀同时代九成以上的同辈人。

    就以青登目前的财力、身份、人望,什么级别的游女见不到啊?

    哪怕是最顶级的游女,即花魁,青登也能轻轻松松地与她们见面,并一同共度良宵。

    与一般人相比,我身上仅有的一处不同,不过只是我深爱的女孩多了一点点而已——青登深信不疑地这般笃定着。

    至于劳什子的“上至寡妇,下至豆蔻少女全不放过”……这就更扯了啊!

    虽然不知这则留言是从何而起、出自谁人之口,但它确实说对了一半——青登确实认识一个并不知道她孤不孤独的寡妇(天章院),也认识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艾洛蒂),但青登与她们是清白的啊。

    尽管性格有点小恶魔的天章院,很喜欢戏弄他,时常弄得双方之间的氛围充满暧昧的气息,但说根道底,他与天章院终究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与天章院整“职场恋爱”……这种事情,过于耸人听闻了。

    姑且先不提跟前代国君的遗霜搞出超过友谊的关系与行为,势必会招来日本全国上下的口诛笔伐。

    天章院是德川家茂义理上的母亲。

    也就是说,假使真的和天章院发生了些什么,就会立即变成日本当今国君义理上的父亲。

    直接一步登天,于一朝之间摇身一变,成为这个国家的“太上皇”——哪怕是小说家,也写不出这么离谱的剧情吧?

    至于艾洛蒂就更别提了,青登与她之间,就只有单纯的师徒之情而已。

    被人造谣污蔑为不尊妇女的好色之徒……不爽的情绪在青登的内心油然而生。

    有那么一瞬间,青登产生了拍桉而起,跟这帮尽搁这儿瞎扯澹的腐儒们好好地理论理论,挽救下自己的形象的冲动。

    但转念一想,青登默默地打消了这股如潮水般澎湃的冲动。

    ——算了,何必跟这帮傻逼多计较呢……

    ——就算我费尽口舌,这帮家伙肯定也只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东西。

    ——更何况,眼下还有陪护德川家茂与天章院微服私访的任务在身,不宜轻举妄动。

    一念至此,青登默默地举起茶杯——他决定不再旁听那群腐儒的激烈辩论,专心地喝茶吃点心。

    此刻,青登由衷地感受到:哪怕是像个老人家一样地喝着茶水发呆,都比继续听那帮腐儒在哪念歪经有意义。

    今日真是有意义的一天。

    前有突然明白大文豪鲁迅先生的那2句名言的含义。

    现有勐地理解某个成语的寓意——沐猴而冠。

    在青登眼力,这伙儿仍在夸夸其谈的腐儒,真的像极了戴上帽子假扮成人的猴子。

    看穿这群腐儒,尽是群徒有其表的草包的德川家茂、天章院和二重姐妹,老早就没再关注他们了,各干各事,喝茶的喝茶,吃点心的吃点心。

    ——呵,不管是在哪个国家,哪个年代,腐儒们都是一个调性呢……一张嘴,就能闻到一股陈年老尸的味道。

    想到这,青登不由自主地冷笑一声。

    他的这声冷笑,音响虽不大,可也不算小——恰恰好地传到了部分腐儒的耳朵里。

    “……敢问足下,你笑什么?”

    一时间,自刚才起,就将茶屋的各处角落填塞得满满的激昂辩论声停止了。

    一时间,一束束冰冷的目光集中到了青登的身上。

    青登挑眉,慢吞吞地放下茶杯,紧接着神情平静地扭过头,与正怒瞪着他的腐儒们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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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将近7000字!不管是字数还是剧情内容,都非常地良心啊!(豹哭.jpg)

    私以为:本章里腐儒们的那些言论,实在是写得太好了捏,将腐儒们的普遍特性全部精准地勾画了出来,看得人拳头都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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