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主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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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一视同仁的蔑视。”

    闻酌抿了口酒,味道不错。

    他从前很少碰这东西,作为警察,时刻保持清醒是基本原则,有时候忙起来,随时随地都可能被叫回去,醉酒容易误事。

    酒水碰到舌头的刹那,有种难以言喻的酥麻感。

    聂松曼看了眼席问归:“不是你约我出来的,怎么一句话没有?”

    “都让你说完了。”席问归捏着黑袋子,回神:“你跑这来了,聂丞没意见?”

    聂松曼:“我管他有没有意见。”

    席问归也喝了口酒,立刻就吐出来了,大概是觉得味道奇怪,跟小孩子似的来回晃晃,看了好几眼才放下。

    “你有数就好,他再违规——”

    “嗯。”

    闻酌从没见过席问归关心别人,哪怕是在十年前也一样——当然,他自己不算。

    所以他对席问归仅有的两次对外关心记忆尤深,上次也是对聂松曼说的,在秋香园那个副本:“他再冲动一次,就会面临监/禁。”

    原来说的是聂丞吗。

    闻酌问得直接:“上次冲动了什么?”

    聂松曼安静了会儿:“三四年前吧,有个副本难度实在超标了,所有人都死了,我给他曾经作为乘客的账号发了告别信息——”

    席问归替她回答了重点:“聂丞开着044掉头回到这个副本,把她带了出来。”

    闻酌:“……”

    他稍微想了想,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车票都是有明确到站时间的,没在规定时间内到达副本就会死,而聂丞掉头会害死一车的人。

    “他们本身就该死。”当时的聂丞面无表情,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何必苟活。”

    或许时代不同,思维也不同。

    在现代

    的法条中,没有谁是一定该死的,即便杀了人,都未必百分百偿命。

    什么程度的罪该死,什么程度的罪可活,这很难界定。

    “我没想到列车长的权限这么大。()”聂松曼不太想聊聂丞,她冲席问归问:你说要进的副本是什么??[(()”

    “站点名就叫医院,死亡率百分之八十。”副本是后来的乘客给予的称呼,席问归更习惯称为站点。

    他没避讳,直接说了所谓毁掉主城的媒介的事。

    聂松曼笑得肚子疼:“这些怎么说也都是犯过罪的人,怎么都这么天真?”

    席问归点头表示赞同。

    聂松曼笑累了:“那你们去做什么?”

    闻酌瞥了眼席问归:“去欣赏一下他们的天真。”

    “……行,算我一个。”

    很奇怪,席问归一边提醒聂松曼注意聂丞别再违规,一边却拉聂松曼进百分之八十死亡率的副本。

    除非他能保证聂松曼不会死。

    闻酌垂眸,又喝了口酒。

    席问归突然问:“还有事吗?”

    “……”聂松曼无语:“不是你们叫我来的,现在问我还有没有事?”

    席问归点点头:“没事我们就走了。”

    只要和闻酌在一块,通常主导下一步行为的都是闻酌,但这次令人意外。

    闻酌又看了眼黑色袋子,突然笑了:“再坐坐。”

    聂松曼:“是啊,这么久没见,多喝几杯。”

    席问归:“不好喝。”

    闻酌:“我觉得还不错。”

    他不算讨厌酒精,没有随时出勤的担子,他倒是不介意喝一些。

    “……”

    席问归幽幽地看着他们,又尝试喝了口——还是难喝。

    闻酌托过他的杯子,就着他喝过的地方抿了一口:“你住哪?”

    “离审判台很近——”聂松曼顿时想起什么的说,“这个副本不是明天进吧?我想看戏呢。”

    “明晚,六点。”

    “那赶得上。”

    闻酌透着窗户,看向这座灰蒙蒙的城市,还有天空中那巨大的眼睛一角:“什么时间开始?”

    “白天十二点——不过没有太阳,看起来也跟晚上没区别。”

    “怎么做出审判?”

    “心里。”聂松曼也看向闻酌注视的地方,“它会看见的,所有心声与秘密都无处遁形。”

    闻酌撑了下下颚,他没怎么喝过酒,几杯下肚,脖子和脸颊蒙了一层淡淡的红。

    分别后,走在灰色的街上,倾斜的雨势有种高楼倾倒的错觉。

    过路的人偶尔才会抬头匆匆一瞥,无论见过多少次,始终会有种毛骨悚然的寒颤。

    进到楼里,打开门,刚穿过小小的客厅,就被席问归推到墙上,吻了过来。

    闻酌眯了下眼睛,明知故问道:“做什么?”

    席问归拱着他脖颈:“你答应

    ()    我的。”

    闻酌喝了酒(),透着一股散漫:你会吗?抓着别人石更着的东西问是什么的笨蛋。

    席问归:我学习了。

    闻酌:什么时候?

    席问归:你昏迷这段时间。

    怎么学的?

    有电影。

    电影?()_[((),真文明的说法。

    闻酌意外这里还有这种东西,他探进席问归带回的黑袋子里,拿出了里面的东西:“主城还有这个?哪买的?”

    “玩具店。”席问归语气很认真。

    “……玩具店。你认真的?”

    “店名就叫玩具店。”

    闻酌拖着尾音嗯了声,突然笑了:“其实你不用学,也不用买这些东西,我来就好。”

    席问归一顿,似乎在思索。

    闻酌蹭过他嘴角,半蛊惑半玩笑道:“怎么样?”

    席问归也笑了声:“电影里在上面的都是高一点的。”

    闻酌看了下席问归的发顶,确实比他高一点。

    “那是你看过的太少了。”

    “你看过很多?”

    “嗯——”只在办某些特殊的案子时看过一点,不过那种都不能算是电影,而是令人作呕的犯罪。

    闻酌的谷欠望很低,无论哪方面,很少爆发——除去面对席问归的时候。

    “按我看的办,不行吗?”席问归问的也很认真,好像闻酌一旦说不,他就会妥协。

    “这么想在上面?”闻酌走向窗边,细密的雨水伴随灰蒙的天色飘进来,他关上窗户,掩去寒意,“站在那等我反悔?”

    靠着窗台和席问归接吻的时候,闻酌有一霎那的恍惚。

    过去每一次出警,每次有人报案说发现不明男尸时,他都会带着手套,一边以法医的专业情绪,一边以家属的身份确认……确认尸体是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张脸。

    哪怕心里幻现过无数恶欲,在收到车票之前,他也没想到真的会有可以实现的一天,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和鲜活的、真实的某人相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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