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推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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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要某做什么?”孟奇看着婴宁道。

    “请苏公子出手对付乌横剑。”百花夫人再次堆满笑容,“但不要杀了他,最好给他自己竭尽全力终于逃脱的错觉。”

    “乌横剑?不要杀了他?”孟奇负手走回。

    婴宁道:“他向来自称乌横剑,是否真实姓名就不得而知了。”

    百花夫人则媚笑道:“杀这种初入外景的小子有什么用,吓一吓他,让他以为有人沉不住气想要灭口即可,搅混了水才有好处。”

    “这是往另外几位身上引?”孟奇微微笑道,没有惊讶,并不在意。

    百花夫人眨眼看着孟奇:“苏公子说是那便是吧。”

    孟奇没有追问,呵呵笑道:“乌横剑能躲避追魂他们的追拿,岂非不小心之辈,他的行踪哪会轻易暴露?”

    动手的前提是能找到人!

    “自有人透露他的隐匿之处。”百花夫人笑得很是妩媚。

    “不知是哪位?”孟奇随口一问。

    “云十三爷。”百花夫人含笑看着孟奇,似乎在等待着他的惊讶。

    孟奇笑了笑,云澹风轻:“真是意想不到。”

    婴宁这帮疑似素女道的家伙究竟与云家多少人有所牵扯?

    ******

    大雨磅礴,初夏将至。

    乌横剑穿着黑袍,行于两旁屋檐下,快如鬼魅,一闪而逝,时而施展遁法,改变方位,防止有人跟踪。

    哗啦啦,雨水急打长街石板,带来一种隔绝天地的安宁。

    乌横剑稍微放缓脚步,油然想起自身的谋划,等到事情传扬开去,幕后黑手必定坐不住,会找自己灭口,到时候,刻意放出风声,设下埋伏,便能瓮中捉鳖,最好能将自己的那一伙引入,借力解决!

    如此一来,既解云家之事,也除自身之困!

    忽然,他看到瀑布般的雨水里缓缓走过来一人,身穿青袍,面色俊秀,手中举着一把油纸伞,像是因大雨而诗兴大发漫步的士子文人,那种儒雅让人过目难忘。

    ….刚看到这人,乌横剑心中警戒之声大作,只觉雨水褪去,乌云消失,长街不见,天地之间只余自己和面前这位有着奇异魅力的青袍男子!

    青袍男子左手惬意举着油纸伞,一滴滴雨水串成线从上滑落,像是散开的珠帘,略微遮蔽了他的面容,但那股从容自若的气势却是让乌横剑不敢放松。

    可此时此刻,在乌横剑视线与其他感官映照之中,除了这把伞,这个人,天地之间再无他物,磅礴而落的暴雨陡然褪去,仿佛镜面上被擦掉的水渍,乌云与长街同时消失,堕落入虚空,只余幽暗。

    冬冬冬,冬冬冬,乌横剑的心跳不由自主加快,宛若擂鼓,升起了无法言喻的危险之感。

    眼前的青袍男子很可怕!

    极其可怕!

    类似的念头疯狂在乌横剑脑海内回荡,只觉这是自己生平遭遇过的最强敌人!

    过去他不是没遇见过宗师,但从未敌对,不知面对宗师的压迫是否也是这样的感受,总之,比起曾经遭遇过一次,险些让自己送命的魔道人物,眼前这位给自己心灵造成的压力要强上很多。

    血液急速涌回心脏,又被喷薄而出,乌横剑隐感手脚发软,内心陡升无法抗衡的消极念头,生不战意。

    光是气势和心灵的压制就让自己处于失败边缘吗?乌横剑好歹也是外景,经验丰富,竭力摆脱着这种影响。

    忽然,他童孔之中的青袍身影急速变大,充塞视线,像是刹那间就飘来身前,然后左手持伞,右手前探。

    这只手掌洁白,莹莹生辉,修长有力,如刀剑般斜斜噼出。

    随着这一噼,乌横剑的感官奇怪恢复,哗啦啦的响声入耳,溅起水雾的大雨照眼,宽而长的街道流淌着一层积水。清洗着石板,勾连着两侧房屋。

    但这一切是如此缓慢,大雨像是粘稠的蜂蜜,一点点降落,水雾仿佛行将就木的老者,些许些许膨胀着,而哗啦啦声音的间隔拉得很长,催人入眠。

    迟缓的自然,迟缓的天地,迟缓的身体和感受。它们是如此融洽,以至于乌横剑本来无法分辨不妥,但那斜噼而来的右掌保持着正常速度,衬托得“缓慢”显眼和诡异。

    通过观摩,模拟剑廿三表面行气路线而来的一掌!

    当然,只是江止微改良弱化版。

    当然,只是表面状态像。

    明是迟缓,实是幻觉,本质是以阿难破戒刀法核心真意推动的“不死七幻”衍生掌法!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这样的掌法?乌横剑思维迟缓。似乎只能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这一掌噼在头顶,心中危险之感大作,实乃生平仅遇。感觉眼前的青袍男子如神似魔!

    他终究非是等闲,在千钧一发之际,强行提起双手,摆出鲸吞之势。张开嘴巴,幽暗凸显,急速旋转。

    ….然后。他深吸了口气。

    顿时,天地元气,雨水掌劲,尽数投向了他的嘴巴,他的身体,他的双手,仿佛百川归海,滔滔不绝。

    雨幕被撕裂,掌劲被破坏,长街像是卷起了旋风,所有事物都被卷入,而乌横剑就是旋风的核心和源泉!

    幻觉消失,乌横剑看清楚了天地,看清楚了散乱的乌云和大雨,也看清楚了远处巷子口撑着油纸伞的青袍男子,他很是年轻,剑眉星目,五官仿佛刀削斧刻一般,儒雅十足,静静立在那里,似乎刚才并未出过手。

    就在这时,他看见孟奇悠闲迈出一步,动静之间给人奇妙的感觉,似乎一步超出苦海,一步而至彼岸,直接出现于自己面前,轻飘飘一掌拍出,完全无视了鲸吞之势和周围蔓延的“幽暗”吸力。

    这一掌没带掌风,没有发出掌劲,甚至没有勾动天地,就这么轻轻飘飘落下,像是一片树叶。

    可乌横剑的童孔急速收缩,比刚才感官迟钝还无法克制,因为这一掌看似简简单单打开,可实际上完全无法把握住规律,似乎哪里都在,也仿佛哪里都不在,根本不知该怎么挡怎么防怎么躲!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无一不在,无处可见!

    即使不是向佛之人,乌横剑也品出了掌意里面蕴含的深深禅意,以及那肃杀万物的可怕与堕落沉沦的污秽,它们奇妙地在禅意上连为一体,非彼非此非彼此!

    掌与我亦然!

    心中生出这个念头之时,乌横剑已然绝望,危险之感比刚才更甚,而且即使提起精神,强行出手,也根本挡不住这一掌。

    根本无法可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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