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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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一路都在吐槽,陈雾给他买了杯热乎乎的奶茶,他边喝边在陈雾选鱼缸时,发表鄙夷的意见。

    明明陈雾问都没问他。

    鱼缸买完了,陈雾说要回去,晏为炽抱着胳膊站在路边:“就这样?”

    “谢谢晏同学陪我买鱼缸。”陈雾拉着小推车看他一眼,福至心灵,“我请你吃饭。”

    “我差你这顿?”晏为炽低头把润凉的佛珠往袖子里推推,撩眼皮警告,“再跟上次一样要打包剩菜,你自己跟……”

    “我去上个厕所,鱼缸你帮我拿着!”陈雾快速将小推车送到晏为炽手边,顺着公共厕所的方向标冲。

    .

    不多时,陈雾上好厕所回来,用力挥动手里的宣传单:“晏同学,附近有家新开的……”

    “炽哥!”

    街上突然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拦截了陈雾后面的话。

    是黄遇。他边上还跟着几个名牌挂身的男女。

    晏为炽只是朝黄遇的方向偏了下头,等他再回去看陈雾,就只抓到对方狼狈逃跑的身影。

    比小耗子还快。

    身体力行的表达出一点,真的不想,甚至抗拒走进他的圈子。

    晏为炽嗤之以鼻的划开手机,看微信。

    陈雾:晏同学,我先回去了!

    陈雾:鱼缸还要麻烦你保管一下!【抱拳】【抱拳】【抱拳】

    晏为炽:扔了。

    .

    地下娱|乐|城,吃饱喝足的一群人在唱k。

    黄遇窝在沙发里找晏为炽说话,一中校花喂他吃水果,别别扭扭的样子,他不喜欢玩强迫那套,挥手让她走。

    校花立刻就离开了。

    “啧,是有多看不上我?”黄遇喊了个人,指使道,“这儿不安全,你送她回去。”

    他剥了个蜜橘,沾一手汁水,“炽哥,今年寒假还是老样子?”

    “嗯。”晏为炽靠着沙发背,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手上的打火机。

    “又是没意思的一年。”黄遇瞟角落里的推车,炽哥说上面绑的箱子里是鱼缸。

    炽哥要养鱼。

    当时他还以为自己听力出问题了。

    一个天天都是困倦样,毫无生活热情的花草鸟鱼杀手,养鱼?!

    还用那土推车。

    黄遇上网搜哪种鱼坚强点,等会昭儿来了,他们商量商量,多买些给炽哥,不然都不够死的。

    包间里突地爆出一声嘲笑。

    “卧槽,鲁冰花?哪个二逼点的?”

    “我。”黄遇慢悠悠道。

    那人是个心态强的,当场自然又迅速地笑着抽了自己几下,恭维道:“黄少您请。”

    黄遇右臂向左扬起,在半空划了个圈横在身前,微微欠身:“献丑了。”

    他坐在高脚椅上,拿把吉他摆好poss,拨两下弦。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

    没有一个字在调子上。

    听现场的瞬间失去表情管理。

    “黄少这是……想家了?”

    “可以理解。”

    “听得我都要哭了。你们不感动吗?”

    “感动。”

    在哭了在哭了。

    晏为炽的手机上来了电话,他出去接,包间隔音效果差,走廊被几个歌神歌后的嗓音轰炸,吵得他头疼。

    “听不清。”他的不耐从电话这头传到了陈雾那边。

    陈雾很大声地重复了一遍:“晏同学,你还在西广场附近吗?

    “干嘛?”晏为炽往楼道方向走。

    陈雾小心翼翼:“那你现在有时间吗?能不能来西广场后面……”

    “你不是回去了吗?”晏为炽眉头一跳。

    “是啊,对,本来是这样的,”陈雾结巴道,“可是后来就,鱼缸被你扔了,我想再买一个。”

    晏为炽:“……”

    陈雾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实情:“我太倒霉了,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不小心碰碎了一个外国人淘的碗,他说的英文我听不懂,你可不可以来帮帮我。”

    晏为炽不冷不热道:“你听不懂,我就听得懂?”

    陈雾欲哭无泪:“那怎么办,我想问多少钱,好赔给他。”

    “翻译软件,”晏为炽在楼道口撞见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他黑着脸掉头,“你说中文,自动翻译。”

    “哪个软件啊,叫什么名字啊,在哪里下?需要会员吗?”

    晏为炽听着陈雾的四连问,心脏受到了不小的暴击:“我现在相信你没读过什么书了。”

    电话里安静了,连呼吸声都轻得像羽毛,挠在晏为炽的耳膜上。

    “操。”

    晏为炽低骂:“真是服了。”

    他冷声冷气地吼:“在那等着!”

    .

    黄遇沉浸式唱完三首歌回来没找着炽哥,他把横躺在包间的众人叫起来,从他们口中得知炽哥走了,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

    “去哪了?”

    “我们也不敢问啊。”

    “那你们不知道喊我?”黄遇瞪了他们一眼,“没一个有用的,我手机呢,废物点心一二三四五,找下我手机,都他妈快点儿,我要打电话!”

    手机被人从沙发缝里捞出来,递到他手上,他拨通号码: “炽哥,这就走了?周末诶,不玩儿?”

    “哪天不是玩。” 晏为炽说着,视线里的粉红色的大圣诞树旁,陈雾跟个外国人站在一起,他在不停地用手比划,从头到脚都在诠释什么叫慌张无助。

    “也是。那炽哥你,”黄遇“咦”了声,“不对,我好像忘了一个事,炽哥你到哪了,我去……”

    电话被挂了。

    “炽哥搞什么,”他挠挠头,继续玩去了。

    另一边,晏为炽拦下要拽陈雾的那只手,对快哭了的他说:“别给我矫情,憋回去。”

    陈雾吸了吸气,垂头看到推车不禁傻眼:“你不是说……”

    晏为炽:“闭嘴。”

    “所以你是骗我……”陈雾镜片后的眼睛瞪大,“你骗我,我真的以为……”

    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他后面的声音被闷在了干燥又硬糙的掌心里。

    晏为炽:“看着。”

    “唔,唔唔。”陈雾直直看向外国人。

    “我让你看我。”晏为炽拢在陈雾嘴上的手下移,抠住他的下巴,指尖掐着他的脸,将他扳向自己。

    陈雾迷迷糊糊地望着他。

    晏为炽拨开外国人手上的袋子扫了眼,从口袋里拿出一百:“OK?”

    外国人叽里咕噜。

    晏为炽又给一百:“OK?”

    外国人还是叽里咕噜。

    晏为炽再加一百:“OK?”

    外国人:“OK。”

    “Good。”晏为炽,“Bye。”

    他拿开手,睨向呆滞状的陈雾:“学会了?”

    陈雾:“……学会了。”

    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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