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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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这些给他,他自然会应下。”

    胡涂双眼放光,千恩万谢。

    那边钱途才吩咐下找药材的事,又听有人求见。

    他见一个戴着致尧堂手环的人要来官府做事,哭笑不得道:“我和你们陆堂主交情不浅,我替官府挖他的人,不太好吧?”

    胡涂默默递上银票。

    “咳……也不是不行,下次见到他,同他说一声就是了。银票给我。”

    与此同时,孔义纠集了几名吏员,以巡逻的名义在院子里逛。经过钱途办公处时,他突然道:“那边那人……好像不是官府里的?”

    几人都是罗大壮的忠实狗腿,一听这话便接道:“不如我们去听听,他们可是在说什么逆反之事!”

    于是几人纷纷趴去了屋子边上,透过墙壁偷听屋里的对话,恰好听见那句「银票给我」。

    “他们这是在……行贿!”

    “有什么稀罕的,那位姓钱的大爷,不是天天受贿么?”

    孔义听着他们交谈,悄悄对身边一名吏员道:“一会儿等那叫胡涂的出来,想办法将他引去集市上的药铺,什么也不用做,让人看见便是。”

    ……

    凉州郊外新起了一片营帐,有上百个,专门用来安置染上瘟疫的病患。营帐周围有不少兵士把守,只许病患待在自己帐子里。

    这地方鲜少有人来,病患的身体每况愈下,寻常的药物都不顶用,便渐渐不再有人搭理他们。

    然而最近几日,一老一小两名大夫却总是带着药材造访,只去了最外头的几间营帐,在里面询问病情,亲自熬煮汤药。

    这天,二人沿着外圈一路走下来,进入最后一间帐篷。戴着面巾的老大夫问里头的病患:“今日感觉如何?”

    那病患一见到他们激动不已,三两步上前,跪在老大夫面前,握着他的手道:“救命恩人!活菩萨!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老大夫尴尬地抽回手,“你先坐,详细说说……把面巾戴上。”

    “哎呀,我这一激动就忘了!”她戴上面巾,红光满面,滔滔不绝,“前些天原本又是发热,又是咳嗽,上吐下泻没完没了,喝了那么多药都没用,觉得自己都快死了。”

    “就是这几日,换的这种新药着实了不起,我现在又不烧又不咳,胃口也好了!”

    “你们快说说,这方子是哪位善心的郎中想出来的?等我好全了就上他家拜谢,给他送我们家刚晒的盐——”

    后头跟的年轻大夫道:“这方子是幽州给我们的。他们的确缺盐,等大家都痊愈了,一起给幽州送些盐去。”

    “幽州……”那名病患皱着眉念叨,“舜国人不是总欺压我们么,居然也有如此好心的时候?”

    “咳咳。”老大夫清了清嗓子,打开包着药材的布袋,“你的病症尚未好全,若想恢复力气,还要持续服药。我把今日份的拣给你……”

    “大夫!”她突然打断,“我虽然好了不少,可我家小宝还病着,不知道给关到了哪去。他才七岁,能否请你们也救救他?”

    年轻大夫叹了口气,“不是不想帮你,实在是药材有限。有几味药咱们凉州不长,得等舜人给我们送来。”

    “舜人?那能靠得住么?”

    年轻大夫没再回答,正要出门报信,掀帘时却见门外立着一名颀长的男子,他容色清冷,五官精致却略失血色,分明是暑热天,却裹了一层厚厚的大氅。

    “陆公子,您怎么能上这儿来?!”大夫面色一变,焦急道,“就算戴了面巾,病气也可能过给人。您身份贵重,还是快些离开吧!”

    陆子溶闻言只是笑笑。他实在关心便过来了,自打他意识到自己时日无多之后,于许多事都少了顾虑。

    看完这边,陆子溶离开营帐,走到官道旁,随他同来的人都候在这里。为首的是海棠,她带了几名致尧堂堂众,后头还跟着凉州官府的差役。

    只有一人陆子溶方才并未见过——一名守卫打扮的人。

    那守卫见了他便道:“陆公子!城门处来了舜人,说是给您送药材的。您可要亲自去拿?”

    陆子溶点点头,点了人回官府向钱途报告营帐里的情况,自己同众人启程前往城门。

    海棠为护送陆子溶准备的马车,自然点了好几盆炭火。她一上车便脱下好几层衣裳,此时车内就他们两个,海棠随口问:“舜人来送药材……不会是你那位学生亲自来吧?”

    “不知道。”陆子溶头也不抬。

    “我听说上次送药方的时候,他就跟你去了趟凉州官府。诶,重见故人感觉如何呀?”

    陆子溶无奈道:“往事已矣,能有什么感觉。”

    “他可欺负了你哎,怎么这么轻易就过去了?”海棠挑眉,说得头头是道,“我要是你,我就报仇。反正没多少日子了,我要去玩弄他的感情,然后他怎么欺负你,你就怎么欺负他,让他在你身下被弄哭,还要求着你弄哭他……”

    陆子溶被她逗笑,还添上一句:“听上去不错。”

    即便是令人心伤的过往,一旦不在意,就可以当笑话听了。

    见陆子溶笑了,海棠反倒一愣,突然停下讲述,十分认真地问:“你当真一点都不在意了?”

    陆子溶云淡风轻道:“小海啊,你说你与多少男人有露水之恩,那些男人的名姓,你还叫得出几个?”

    “傅陵与我不过数月,如今看来,露水而已。”

    若非二人知晓两辈子的经历,陆子溶也不会把话说到这份上。

    “我一个也叫不出了……”海棠轻声念着,“原来如此。都是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下午4点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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