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9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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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不过是你一家之言,你可有佐证?”

    陆子溶道:“趁现在尚未建成,臣愿护卫陛下上岛察看。”

    他的确希望皇帝能亲自上岛,不只是为了察看,更是对某些居心叵测之人的警告。然而傅治摆摆手,懒懒道:“朕可不想费这个劲,直接叫督建的人来问问不就是了。王海——”

    王海进来听吩咐,陆子溶抬手拦他,沉声道:“陛下,事情尚未查明,若是打草惊蛇……”

    “朕还怕他们不成?王海,叫这几个人来……”

    陆子溶怎么都劝不住,王海到底还是出去传唤了。等待间隙,皇帝却突然问他:“和你一起回京的那个,是凉州来的花继绝吧?”

    陆子溶未料到他居然还没忘记这事,只好道:“凉州归附之事还在收尾,在交接完成之前,花公子仍会待在京城。”

    “交接之后他就回凉州了?”傅治话音渐厉,“陆子溶,他滞留京城,到底存的什么心思?他若当真无意争夺什么,就该趁早滚出去,他若借你的势兴风作浪,朕不会对他心慈手软!”

    陆子溶垂眸不语。他其实有许多为花继绝辩白的言辞,但方才皇帝叫人当面对质,此举之后难保朝局会如何变化;于傅陵而言,最有利的是……

    “花公子不肯回去的原因,臣大约猜得到。臣昔日侍奉太子殿下近十年,与他多少有些师生之谊,他若只身回凉州,岂不是举目无亲。”

    “陛下若真那么不待见他,那便下一道明旨赶他走,他还能抗旨么?”

    “那不行,”傅治果断摇头,“凉州归附来之不易,花继绝是来使,哪有无故赶走的道理。”

    陆子溶就知道他会拒绝这个提议,行礼下去,“陛下不肯下旨,臣若逼他离京,那就是僭越主上了。”

    傅治有些恼了,“陆子溶,你就知道自己忠义,那你要朕怎么办?你不是不知道,他留在京城就是个祸患,朕今日不杀他,将来傅随也要杀他!”

    傅随会去杀傅陵?陆子溶想起那个就知道摆弄机关的孩子,嘴角一抽。

    他假意思索片刻,又假意灵机一动:“不如陛下写一封家书,劝他离京吧。”

    “家书?”傅治嗤笑,“你让朕和他父子情深?”

    “臣并非此意。陛下与他多年不和,实则没什么深仇大恨,毕竟血脉相连,即便不亲近,也不必结成宿敌。您身为人父,厌弃了自家儿郎命他离京,本就理所当然。臣教了他这些年,知道他是个明事理的。”

    傅治眼珠转了转,最终点头。他把纸笔往陆子溶跟前一推,“那你来写,就按这个意思。朕用印就好了。”

    “不可。”陆子溶徐徐道来,“要让他听您的话,这封家书您得亲笔来写,且语气称呼都要依家礼而非国礼。”

    傅治将信将疑,仍是按他的要求写了,最后还依陆子溶的嘱咐用印,将日期描得一清二楚。

    陆子溶收起这封信时,唇角微微一勾。

    这时传唤的官员也到了,包括工部和兵部主管的几人。傅治拿出陆子溶画的图质问他们,他们起初还犹豫推脱,气得皇帝直接甩出一句:“你们不承认,朕便亲自上岛,看那时丞相还保不保得了你们!”

    他都捅破了窗纸,众人便没必要再隐瞒,毕竟丞相再一手遮天,也大不过皇帝去。但他们交待的内容也只是「丞相吩咐这样做」,至于为什么要在岛上装金刚网,这些官员也说不清。

    问话完毕,在陆子溶的强烈要求下,皇帝同意把这些官员扣在宫里一夜。待屋里就剩下二人,傅治拉着陆子溶道:“朕这就拟旨,废去尹必的丞相之位,把六部都给你。另外,朕要……立六皇子为太子。”

    这是一个太过冲动的决定,但陆子溶不会劝,因为这是对他有利的安排。

    “你明白朕的意思么?”傅治指着他胸口处,那里放了方才那封「家书」,“尽快把花继绝赶走,听到没有?!”

    陆子溶像模像样地郑重一礼,“臣明白,日后必定对六殿下鞠躬尽瘁。”

    ……

    陆子溶离开皇宫时接近傍晚,直接回了府上。他得尽快休息,连日奔波,已有些撑不住。

    进了府邸,陆子溶往卧房走去,随口问身边的怀忧:“花公子歇下了?”

    天还没黑,可若傅陵累得像他这样,估计已经歇下了。不料怀忧却道:“花公子一个人去后院闲逛了。”

    “什么?”陆子溶眉头紧蹙,“他抽什么风?”

    陆府人口稀少,但毕竟是当朝太傅的府邸,院落倒没少建。此时某处院子门口,满脸疲惫的傅陵故作寻常,拉着看守的仆从问:“你方才说曾住在这里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住了多久?”

    那看守明显被他吓到了,“是……男人,住了有个把月?”

    “男人……哼,他是陆太傅什么人?”

    “是、是陆太傅昔日门生,入京述职,便住在府上。”

    “入京述职怎么不住驿馆客栈,住陆府干什么?他住在这时,陆太傅会过来么?”

    “这、这……”

    陆子溶到时恰好听见这段对话,他脸色一沉,“花公子,你问这做什么?”

    傅陵被抓了包,登时面露窘迫,挠了挠头,半晌没憋出一个字。

    “大事当前,你不好好歇着,也不琢磨正事,问这些做什么?”陆子溶近前,淡然眸光落在他面上。

    傅陵不着痕迹地握住他手臂,讪笑道:“那我们先说正事吧。”

    他硬带着陆子溶往回走,道:“我让府上仆从出去打探,听说宫里传唤了不少官员,我便知是你的话起效了。仆从还留意到,有的官员被传唤时,派出家丁去了丞相府。”

    陆子溶神色凝重。果然,这么多官员突然被传唤,很难彻底阻隔消息。

    “咱们府上的人一直守在丞相府,没听见有什么动静。即便尹必要有所作为,恐怕也是明日早朝上的事了。”

    陆子溶这才稍稍放心,明日早朝上,宫里的旨意也该下来了。

    这时二人已走到卧房,傅陵早让人铺好了床榻。陆子溶往榻上一歪,掐住要逃走的傅陵的手腕,懒懒道:“回话,你到后院打听什么去了?”

    傅陵自知逃不过,慢吞吞坐在他身边,埋着头道:“我只是……忽然想知道,我不在的这几年里,陆先生有过多少人。”

    作者有话说:

    攻:朝堂要变天了,赶紧先吃个醋;

    晚上7点、10点分别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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