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镜暝雪峰(2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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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他有能力到达主墓也进不去。

    可他只带走了邢霜栈的灵魂,邢霜栈的身体还在棺椁里带不走。

    他必须想个办法对抗镇墓法阵造成的排斥。

    于是,就有了外围小墓中的这一座压制阵法。

    这座阵法应该是他大二那年和考古队一起行动时布置的。

    从幻象中他和裴桓的对话中推断,他想用五座小墓请考古队的人帮忙,就说明必须足够数量的普通人才能对这座阵法造成影响。

    镜暝山大墓外围情况特殊。

    首先这里是未开发区,山林幽深茂密,物种非常丰富。

    这也意味着危险。

    所有原始森林都是动物的天堂、人类的禁区。

    其次,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镜暝山的原始森林中毒虫众多,毒.性惊人。

    从山脚至山腰这一段区域,还常年笼罩着瘴气和毒雾,对人类威胁非常大。

    而镜暝山主峰海拔将近五千米,整座山被分割成数个不同的自然带,地势极其陡峭,也不适合人类活动。

    综合看下来,这根本不是一座适合人类攀爬的山。

    也是因此,这座原本应当是登山者喜爱挑战的山峰几乎无人问津。

    就算有求生专家来挑战,多半也是到山腰就折返。

    当然,也不是没人试过硬闯,比如玄术协会的人。

    他们确实能渡过山腰,到达靠近镜暝山大墓的地方,但他们下一步要面对的,就不是严酷的自然环境,而是镜暝山大墓外各种防不胜防的玄术手段。

    基于种种原因,就算有人发现这里有古墓,需要进行保护性发掘,考古队也不一定能到得了地方。

    而他之所以一定要和考古队一起行动,很可能就是为了小墓中那一座法阵。

    考古队的人到底比普通人更为专业,或许,他们既能帮忙破除外围的歹毒阵法,又能帮他混进对他极端排斥的镜暝山大墓,说不定还能帮他完成一部分阵法布置,称得上一举三得。

    但镜暝山大墓危险重重,他随时有被排斥出去的可能,并不能保证自己时刻保护老师

    和同学们的安全。

    池轻舟怀疑,自己请异管局牵头,恐怕就是为了保护这些考古队成员。

    他实力是强,但他只有一个人。

    敌在暗我在明,当然要更加小心。

    不过让池轻舟有些意外的是,他居然之前就和异管局的人接触过?

    看来这段记忆也被模糊了。

    池轻舟早就发现,除了他和邢霜栈对那三年的记忆很模糊,和他有关系的很多人,也压根记不得那三年的细节。

    这么大规模的记忆模糊不常见。

    是玄术手段吗?

    还是……和66594号系统有关?

    如果沈问枢也遗忘了当初的记忆,那他还有帮自己留意邶深的动向吗?

    池轻舟目光落在邶深身上,脑中闪过几个画面,他依稀回忆起一些模糊的东西。

    镜暝山山顶那座祭坛已经一千多年没有启用过了。

    玄术协会祭祀邢霜栈,是另外在山腰设了一座祭坛,后来因为冥蛇事件被邢霜栈直接炸掉了。

    他忍不住弯了弯唇,抓住邢霜栈的手,冲他眨眼睛:“肃哥,你好坏。()”

    邢霜栈还以为他在说邶深的事情,呵了一声,不以为意。

    人应当学会接受现实。?()_[(()”

    邶深动作一顿,回过头来,眼中满是愤恨,那眼神,似乎想把池轻舟剥皮拆骨。

    池轻舟也没把邶深这眼神当回事。

    他一翻手,取出沈问枢写好的指引符,将法力一点点灌注进去,轻声道:“我其实有些好奇。”

    邢霜栈配合地问:“好奇什么?”

    池轻舟激活两张指引符,眼带笑意:“这三年里,我和沈问枢做过朋友吗?”

    邢霜栈一顿:“我也记不清了。”

    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伸手掐了掐他的后颈,平静地问,“他也不是多特殊的品种,你倒是惦记他。”

    池轻舟无辜地冲他卖了个萌,眨了眨左边的眼睛。

    邢霜栈又好气又好笑,手指擦过他的唇角,沉声道:“我记下了。”

    池轻舟赶紧转头,专心致志地激发阵法。

    那座无论邶深如何念咒都不见动静的阵法幽幽亮起,大墓中,无数鬼气被蜂拥而来的纯粹情绪冲散。

    下一秒,池轻舟手腕与脚踝上,两串纤细的银链同时亮起幽光。

    被所有人遗落在66594破碎外壳中诅咒同时震动起来。

    那些情绪、那些来自血缘的诅咒,在这一刻突然开始追本溯源。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顺应某种因果,一点点回溯向起始。

    除了被藏在影子中的那一小团诅咒,其他诅咒顺着无数纯粹的情绪,流过白雪皑皑的山顶,流过独木成林的大榕树,流过漫天星斗与白云,从云天省,顺着66594留下的通道,一股脑反灌向鹤兴市两处地方。

    正在看报表的池萧远和正躺在床上敷面膜的繁桃身体重重一颤,无边寒意爬上脊梁,像是小钢钉一般,扎的他们一阵密密麻麻的幻痛。

    两人内心涌上难以言喻的恐怖预感,受惊地弹坐起来,惊恐地回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不同的家具、在不同房间的灯光下投下一片相似的阴影。

    两人盯着那团庞大的阴影,仿佛看到霉斑在墙皮上长出,形成一个个如同眼睛般的模糊图案。

    两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哆嗦,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

    同一时间,墓室中。

    邶深却好像看到了什么一样,如遭雷劈。

    他眼神木愣愣地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等回过神来,一张脸登时涨成青紫色,满眼怨毒地看着池轻舟。

    “池轻舟,你!你居然拿我做进入镜暝山大墓的钥匙!!”

    他怒到极致,禁不住赫赫笑起来,喘气声带着无尽的恨意,显得越发粗重。

    “你真行,你真行啊!你自己被大墓排斥,布置完这座阵法,连外围都进不去,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想用我和你相似的气息替你遮掩行踪?”

    “可笑的是,我居然真的入了套。”

    “原来连我发现这座被搬空的墓室、觉得这里是合适的藏身地点,都是沈问枢引导的。好啊,你们真好!”

    “一个心思歹毒,一个压根就是叛徒。你们两个狼狈为奸,毁了我这么多年筹谋!”

    “我饶不了你们!我和你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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