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番外:李乂求完结评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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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就是他做错了!”郁大小姐攥青衣女子的袖子,脸还有些气鼓鼓的。

    青衣女子掐了掐郁大小姐的脸,哄道:“行了行了,事情已经解决,别不开心了。我昨日帮人打赢了官司,得了一笔赏钱,请你去客来居饮酒好不好?”

    郁大小姐转怒为喜:“好,我要喝烧刀子!”

    烧刀子是酒楼里卖的最劣等的酒,价格不高,一百文钱就能沽一大壶。就算是千金难求的英雄泪,郁大小姐也喝得起,她主动提议喝烧刀子,然是为了给青衣女子省钱。

    两人渐行渐远,都没有发现站拐角处的江淮离。

    翌日,江淮离门闲逛。

    街道上很热闹,人来人往,江淮离吃过早饭,漫无目的走街上,见有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沿街叫卖桃花,他将小姑娘招来,从中挑了几支桃花。

    要掏钱时,他才发现己的荷包丢了。

    他四寻找时,昨天那位青衣女子来到他身边,指尖处勾一个绣有桃花的杏『色』荷包,正是他的。

    她笑,光落眸子里:“子是找这个吗?”

    江淮离心道真巧:“是。”

    “里面有多少银子?”

    “三两碎银,外加三十个铜板。”

    青衣女子点了点头:“数目对上了,那我就归原主。”

    江淮离接过,道了声谢:“不知姑娘是哪里发现它的?

    “子是不是一家早点铺子用过东?我去吃早点时,铺子前面捡到的。原本是想等子你己回来找,但老板娘说你刚走没多久,我担心你急用钱,就顺你走的方向追过来了。”

    青衣女子解释,又俏皮一笑,姿态坦坦『荡』『荡』:“荷包上绣有桃花,子的衣服袖口和领口也都绣有桃花,再加上刚刚你明显是翻找荷包,我就猜想这是你的。当然,最重要的是子风姿众,鹤立鸡群,与老板娘描述得完全一致。”

    江淮离哑然失笑,心里的话脱口而:“我郁府曾见过姑娘。我叫江淮离,还未请教如何称呼姑娘。”

    “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错,子果然是新晋状元郎。”青衣女子,也就是慕秋笑道,“我姓慕,单名一个秋字。”

    江淮离喊道:“慕姑娘。”

    “我还有别的事情,就不耽误江子继续游玩了。”说罢,慕秋告辞离开。

    第三次见面,是知府衙门。

    江淮离被扬州知府邀请做客,闲聊余,扬州知府还带江淮离去看了看牢房。

    慕秋每天中午都会过来给纪安康送饭,送完饭后,她偶尔会留牢房里,打听新来的犯人的情况。

    江淮离到的时候,那个新来的犯人正对慕秋进行羞辱。

    恶毒的话语听得江淮离直皱眉,身为当事人的慕秋却连眉头都没皱一,言辞利落予以反击,甚至抓住犯人言语间的漏洞,发现了衙门里的某桩悬案很可能与犯人有直接关系……

    全程表现得聪颖又果敢。

    再看周遭人那见怪不怪的神情,显然这不是她第一次有如表现。

    江淮离看向她的目光里,瞬间添了几分欣赏。

    再相见,是郁府。

    那段时间郁墨和郁大老爷的关系越来越紧张,慕秋来郁府的频率要比以前高很多。

    那天正好是李不言的忌日。

    身为李乂,他可以名正言顺祭拜李不言,可作为江淮离的他,连然缅怀李不言都不能。

    他握李不言以前写的话本,躲进庭院深处,坐桃树底。

    他的情绪几乎失控前,慕秋闯了进来。

    看到他,她也很惊讶:“江子,你怎么这里?”

    江淮离眼中流光一闪,迅速压己的情绪:“我这里偷懒。你呢,怎么来了这边?”

    慕秋犹豫了一,解释道:“我和郁墨常来这里『荡』秋千,我是过来这边寻她的。”

    原来如。

    非她闯入了他偷懒的地方,而是他闯入了她们的地盘。

    江淮离道:“她不这里。”

    慕秋点了点头,歉意道:“江子继续看吧,我不打扰你了。”

    江淮离扬了扬封面:“这是话本。”

    慕秋眼眸微微睁大,顺他的动作看向话本封面。

    江淮离举起右食指抵唇前:“这是个小秘密。”

    慕秋失笑,学他的动作:“我一定保密,一定不会让别人知道,状元郎私底也会看话本。”

    江淮离忍不住笑了起来,心头如拨云见日,轻快不少。

    后很长一段时间,江淮离都没有见过慕秋。直到有一天,他偶遇郁大小姐,听到她说为慕秋准备礼,他才知晓慕秋的生辰要到了。

    鬼使神差的,江淮离去了趟店里,给她置办了生辰礼。

    但他将生辰礼送给慕秋前,他先一步收到了慕秋送来的礼。

    “听说江子就要回京了,与江子相识一场,还望子收这份临别礼。”

    回到屋里,江淮离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几张制好的铜制签。

    签算不上多精致,但很漂亮,应该是慕秋亲制作。

    江淮离取签,轻轻摩挲它被打磨光滑的棱角,许久后,将它们一张张塞进了他最常翻阅的几本话本里。

    羽『毛』落进水里,不会惊起什么波澜,却能无声处掀起一池涟漪。

    慕秋就是那片羽『毛』。

    轻轻浅浅,不会过分勾动他的情绪。

    但是当他离开扬州很久,却仍会伏案闲暇余念及她时,江淮离就知道有什么事情开始变得不一了。

    他不知道其他人喜欢一个人时是什么子的,但他的喜欢,是不打扰,是想触碰却不敢私,是智与克制。

    他是他人眼中风光无限、未来可期的状元郎,被天子器重。

    可有江淮离己知道,他是一个,连真姓名都不敢用的懦夫,连婚事都被江时『操』控的傀儡。

    【5】

    再见到慕秋,已是三年后。

    他撑伞走向她,可她看向他的第一眼透陌生。

    她没有认他。

    明明比卫如流更早遇到她,他始终能站不近不远的地方看她。

    后来,江淮离被江时调去扬州任扬州知府。

    他很清楚江时的用意。

    江时调他来扬州,是要他扫清私盐的尾巴,不要让私盐利益链太早被朝廷铲除。

    可是,看见慕秋和卫如流他们执拨开『迷』雾查清真相时,江淮离犹豫了。他从来都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光风霁月,但他也没有江时以为的那般不堪。

    “江淮离”这个名字,是他己给己取的。

    淮离,怀李。

    他一直都没有忘了己是谁,也从未忘却过父亲李不言的教导。

    所以宅子里的墨纹笺残骸,江淮离翻找宅子时看到了,他没有拿走;卫如流问他借人时,他避开江时的眼线,将人借给卫如流;后来扬州生『乱』,他也曾助过卫如流他们一臂……

    所以知道己认贼作父十年,纵使毁掉己的后半辈子,纵使父亲身后会背上骂名,江淮离依旧选择站了来指控江时。

    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锈。

    可光万丈的,本应是死去的那些人;一身锈的,本应是活的这些人。

    是非黑白颠倒了那么久,该拨『乱』反正了。

    【6】

    指控完江时,江淮离也被抓进天牢。

    他躺昏暗『潮』湿的天牢里,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放松惬意。

    不久后,卫如流找到他,第一句话就是:“现有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要不要?”

    江淮离一直都知道卫如流很讨厌他。

    这种讨厌,也许是和慕秋有关,也许是为虽然不知道他的真身份,但卫如流依旧冥冥中感应到了些什么。

    可是他落难,第一个向他伸要拉他一把的人,也是卫如流。

    江淮离没有拒绝这份好意。

    卫如流信任他的人品和能,不介意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那他然会尽他所能,去回馈卫如流这份信任与善意。

    宫变过后,山寺再见,两人甚至能够坐一块儿闲聊几句。

    也许卫如流不承认,但江淮离想,他与卫如流应该算是朋友了。

    ——恨不得再不相见,但若对方有难,仍愿助对方一臂的朋友。

    不过回再见,他的名字要改回李乂了。

    【7】

    李乂离开京城,赶赴边境。

    他和慕秋说要去边境办院,但他到边境后没有马上行动,而是开始了游山玩水。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用脚丈量过大燕的国土,没有静心来沉淀己。

    慕秋和卫如流大婚前,他托人将他亲画的几幅山川水『色』画卷送回京城,当做是给两人的新婚礼。反正他如今身无分文,能拿得的就这个。

    后来郁墨和简言大婚,他依葫芦画瓢,送了几幅己题的字。

    闲暇余,李乂捡起了李不言曾经的爱好:写话本。

    独寻飞鸟外,时渡『乱』流间。

    他的笔名,便叫【时渡】吧。

    不知道是不是为曾经的经历,李乂写的话本,可比李不言的受欢迎多了。单是靠润笔费,他居然也积攒了一笔不菲的数目。

    三年时间里,李乂的足迹踏遍边境山川。清风朗月洗去了他的浮躁,他前往边陲重镇桃坞镇,用己这三年攒的所有积蓄,开了一家叫“白湘”的院,院里种满了桃花。

    院不大,暂时有他一位夫子。

    世人不知李乂这个名字,但总有人还记得他的容貌。院第一个学生就是甘州总督的儿子,去年刚考中举人,现正备考两年后的会试。

    有了甘州总督的儿子做招牌,院收学生就越发容易。

    李乂教他们四五经,也教他们为官做人的道,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再去现己的政治想,但他这身才能,不会被浪费。

    两年后,李乂底的十一个举人,有六个都中了进士。

    这使得白湘院是彻底火了。

    白湘院越办越大,甚至有南边的学生特意千里迢迢来到白湘院求学。

    很多年后,北凉率先撕破约定,举兵攻打大燕。

    大燕派宁勇侯和刑狱司少卿卫如流赶赴前线。

    桃坞镇距离平城有几十里,战争来了,桃坞镇受到的影响很大,街道比平时要萧条许多。

    就这时候,桃坞镇来了辆马车。

    从马车里来两个粉雕玉琢的孩童,男孩看上去七八岁,女孩看上去四五岁,长得就跟观音娘娘座的小仙童般,集齐了父母五官的所有优点。

    最后来的是位风姿绰约,梳『妇』人发髻的青衣女子。

    她走到院门前,抬敲门。

    大门打开,女子微微一笑:“赶了那么多天的路,途径地,我来向故人讨碗水喝。”

    李乂回以一笑:“故人重逢,然该用好酒好茶招待。”

    (全文完/大白牙牙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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