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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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畏……反正等等吧。

    “哪个小红军?”贾玉轩不解。

    “啄木鸟杂志上的,我给你说过。”凤鸣说。

    “没印像。”贾玉轩说。

    “那上面有一篇小说,写的是有个红军被捕了,连他本人都不知道在监狱里关押多少年了。他身体糟糕极了,可能快不行了。好多天都没进食喝水,好多天都躺在冰凉潮湿的地上一动不动,看押他的敌人还以为他死了,或者没死透,或者正在死透,反正就是懒得理他,就和另外一个看押监牢的敌人谈论当前形势,说什么小红军那边的人又在哪里打了胜仗等,反正谈话涉及红军了。这个时候,奇迹出现了,那个几天都没有动一下的红军,听到二人的谈话涉及到红军,他身体突然动了一下,又停了好一会儿,他竟然吃力的扭过脸,望向谈话的方向,目光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凤鸣耐心的说。

    “有印像,有印像,怎么了?”贾玉轩问。

    “当时看的时候,不理解他的信仰为何那么强大,能将生死置之度外,现在理解了,能感同身受他的信仰,因为我也有信仰了。”凤鸣笑说。

    凤鸣又笑着说:“玉轩,你也修炼吧,咱俩一起修炼。”

    “凤鸣。”贾玉轩收起脸上的笑意,正色说,“我尊重你的信仰,但你别强迫我和你一样去信仰。”

    贾玉轩又正色说:“注意点你的信仰,别走火入魔了。”

    又一个星期五的傍晚,和所有星期五的傍晚一样,凤鸣从学校回到县城,坐三轮来到棉厂西门外的官路上,下车付了车费,刚下官路,就傻眼了。

    眼前的棉厂已经面目毕非了,还不是一般的面目皆非,原来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只是一片的兵荒马乱。

    只有凤鸣心里还清清楚楚的知道眼前是棉厂,除了敞开的西大门,里面却看不到棉厂的任何痕迹。.CoM

    车间楼不见了,保卫科前边的停车处一辆停车也没有,原来的硬件区被几辆凤鸣从来也没见过的大型机器挖成了深渊,轰鸣声中,有很多男人都戴着石油工人王进喜的那种石油帽,正围转着深渊观瞻指导。好几辆重型货车正在棉厂的垛台区装卸沙石之类的东西。

    尽管是傍晚,整个棉厂还是一片兵荒马乱。

    这是不是梦?因为她以前曾经梦到过破败不堪的棉厂。凤鸣想。

    西门外与公路之间有几十平方的空阔处,空阔处的两边扎满了破旧的自行车。

    空阔处与官路之间是个斜坡。

    此刻,凤鸣正站在斜坡上,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这时,一群风尘仆仆又疲惫的男人涌出敞开的西大门,又鸡鸭出圈一样的散开,散向两边的破旧自行车。当他们推着破旧的自行车涌向斜坡时,突然看到了站在斜坡正中的凤鸣。

    “这谁家的妮迷路了?”

    “是不是下错车了?”

    “是和家人里吵架了吧,这个年龄的妮也不省心。”

    “估计是和家里人吵架了。”

    ……

    那些陌生人望着挡在斜坡上的凤鸣,是议论纷纷。

    这时,有个年纪大一些的人推着自行车走向前,问凤鸣:“妮,你是从哪来的?”

    黄昏里,西门上的一百瓦灯炮也显得很疲弱,凤鸣身后的公路,汽车川流不息。

    这时,有个穿得很阔绰的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被几个衣着体面的男人簇拥着走出了西大门。

    凤鸣看着那个阔绰的中年男人的身影很熟悉,因为离得有点远,她一时没有认出来。

    因为官路的地势高,棉厂的地势低。

    凤鸣站在下公路的斜坡上,能居高临下的俯视整个棉厂,那群棉厂出来的人,一抬头也能很清楚的看到凤鸣。

    那个五十岁左右的阔绰男人一看到凤鸣,便热烈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奔了过来。他劈开那帮推着自行车的人,直接奔向凤鸣。

    这可把凤鸣吓坏了,因为她认出那个阔绰的中年男人就是冷战。她对这张脸太刻骨了,即便他变成个中年人她仍然能认出他。

    在冷战的身后,还簇着一个很面熟的人,凤鸣觉得他很像棉厂的冷辉。只是那个冷辉也变成了一个五十六岁的中老年人。

    于凤鸣来说,虽说不憎恶他,却仍然不想面对他。

    这个二货怎么会在这里?

    当冷战快要奔到凤鸣面前时,凤鸣一边后退,一边大声呼喊贾玉轩的名字。

    “玉轩!玉轩……”

    她一边呼喊一边怀疑眼前的一切还是梦,就像新婚之夜梦到棉厂和花脸老门卫一样的梦。

    在遥远的天边,她隐约听到丈夫正焦急的呼唤她的名字。

    “凤鸣,凤鸣……”

    凤鸣能清清楚楚的听到丈夫的呼唤,越发坚信眼前的一切是虚幻的梦了,可她却不知道才能摆脱这眼前的梦境。虽说是梦境,她依然很不愿面对奔向她的冷战。

    凤鸣恐惧的后退着,一直后退到公路上,在冷战奔到跟前,伸手去拉凤鸣的时候,一辆汽车急驶而过,将凤鸣给撞飞了。

    凤鸣激灵一下醒了,果然还是一个噩梦。她开始慢慢恢复这个现实时空的记忆,她记得清清楚楚,白天她还去中关小学听修炼的录像呢。

    “是不是又做噩梦了?”丈夫正将她抱在怀里使劲摇晃她。

    “嗯。”凤鸣恐惧的点头。她浑身被汗湿透了,脸上的汗像水洗一样,嘴里还在吃力的低喊着丈夫的名字。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想喊却喊不出来一样。

    丈夫放下凤鸣,开始给她擦汗。

    凤鸣的恐惧慢慢被眼前的现实世界给驱散,她依偎在丈夫怀里,开始给丈夫讲她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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