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2/2)
乔亮忍不住转头看了看离化。没说话，意思却格外明显。
——就算都是猫耳猫尾，颜值差别明明这么大，猫猫神教派到底是怎么会觉得这家伙是猫猫神的代行者的？
云谏注意到她的目光，情绪格外复杂。
一方面属于狸花猫猫的部分在跳脚生气，另一方面，属于布偶猫猫的部分正洋洋自得，恨不得当场拿出小镜子欣赏下自己。
[……对不起。]
猫玩具沉痛道。
云谏顿了顿，眉梢微微挑起，不自觉流露出几分疑惑，便引起宿方城一众超能连连吸气。
“怎么了？”
他了解猫玩具，虽然这家伙判断失误，还得让自己再添一份精神力打白工，但也不至于心虚到这种程度，竟连道歉的话都没完没了。
[猫猫神的力量化身本该在与猫猫神切断联系后逐渐随时间逸散，但是因为被二十八宿封印又被超能教派偷出来用超能蕴养，所以肉身并没消失，反而在你得到了猫猫神的神，呃，我是说，得到了猫猫神的认可后与你建立了联系。]
云谏认真听着，权当自己没注意到猫玩具的口误。
[但是就算这样，毕竟猫猫神的力量要比超能高了数个层次，超能的蕴养和封印并不能完全阻止猫猫神力量的扩散，所以……]
布偶猫仍站立在祭台之下，眸子微垂，淡淡看着台下跪了一片的狂信徒。
以祭司为首的狂信徒们三叩九拜，口中高呼：“猫猫神大人！”
更远处宿方一中的天台上，亦有狂信徒呐喊：“猫猫神大人！救我！”
[所以布偶猫不仅没有任何力量还虚得连普通人的体力都比不上，只剩下唯一的天赋技能。]
云谏：“……”
他看向台下狂信徒的表情顿时带了点悲壮的意味。
“什么技能？”
[天赋技能：天生贵气。所有见到你的人都会不自觉惊叹于你的优雅和美丽。]
比抓老鼠神功更没用的技能出现了！
云谏有种吐血的冲动——更让他觉得悲催的是，布偶猫这弱不禁风的小脆皮，只要想吐血好像还真就能分分钟吐出来。
天台上的狂信徒仍在哀嚎：“猫猫神大人！快救我啊！把这群混蛋二十八宿全都杀死！”
云谏面无表情。
有狸花猫猫作为另一个坐标，布偶猫猫往自己的右方看了眼，其实什么都没看到，但是在宿方城中的众人看来，就是透过虚影看向了宿方一中的方向：“不救。”
说完话，布偶猫猫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望向祭台底下的祭司：“轮椅，有吗？”
天可怜见，林妹妹的身体都比他这个破壳子强！
[你这是刚复苏，躺了这么多年肯定身体都僵了。]
猫玩具安慰他。
[只要坚持做复健，过一阵子能好上不少。至少一口气走两百米没问题。]
一口气走两百米。真是好高的追求。
云谏仍旧面无表情。
没办法，如果不一直保持着面瘫脸，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能龇牙咧嘴地哭出来。
这布偶猫猫的身体不仅脆皮，就连痛觉神经都好像是加载了个×3的buff，稍微一动就疼得像被刀割似的。
“我能保住这个马甲的可能性不大，”他对猫玩具说，“我会尽力，但是生死就只能由天了。”
在力量为尊的超能教派，作为身份最高的神明却虚弱到一触即碎的地步，但凡有人试探一二都得翻车——这种毫无希望的地狱开局到底要怎么演下去，云谏毫无头绪。
要知道他可是一开始就拒绝了救援狂信徒的请求，大概率已经把狂信徒们的仇恨拉起来了！
两个狂信徒得到祭司示意，兴奋地起身冲上前，不知从哪儿捣腾出一架轮椅，小心翼翼地把布偶猫猫扶上去。白色发丝偶然拂过手指，激动得那信徒泪流满天，对天发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洗手。
云谏：“……”
求你了，你洗吧。
祭司和一众狂信徒仍旧跪在原地。
其中一位狂信徒靠近祭司，迟疑着提议：“大人，我们不用再做点什么？试探下——”
话还没说完，就被祭司一巴掌打断。
“猫猫神大人的权威是你能置喙的吗？”
祭司勃然大怒。
倘若猫猫神真的出手救了信徒，祭司或许会怀疑几分，刚复苏就能漠然拒绝信徒求救，这才是他们所信仰的，强大又冷淡，甚至可以挥手毁灭世界的猫猫神啊！
“如果吾神没有那等强横权能，他怎么可能如此坦然地拒绝信徒的请求？必然是压根就没把我们放在眼中！神明之下皆蝼蚁，你听过这句话没有？”
狂信徒吓得连连点头。
此时布偶猫猫已经坐在轮椅上被推着走远了。如果他听到这番对话，约莫会瞬间笑到人设崩塌。
哪有什么坦然拒绝，只有真的救不出狂信徒的废物猫猫罢了。
当然，就算能救，云谏也不会去救这群丧心病狂的家伙，这又是另一回事。
……
虚影在半空消散。宿方一中的危机解除，云谏和乔亮跟随二十八宿众人离开，宿方城的超能界今夜却无人入眠。
二十八宿全员出动，在国外做秘密任务的北宫队被紧急召回，地毯式排查猫猫神教的藏身窝点。
其他超能教派同样急得不行。
都是超能教派，都在信仰神明，怎么你们猫猫神教几天不见，真就把那么大个神给复活了？而且复活的神明既不狂躁又不嗜杀，居然还能正常跟人类交流！
这还怎么愉快搞事！
宿方城内风起云涌，原本是众人焦点的宿方一中反倒变得无人问津，偶尔在猫猫神的故事中提起也成了笑话。二十八宿连夜开启封印大阵，打开棺椁，只见到一张写着乱七八糟打油诗的纸条。
唐艾白回去之后把自己在二十八宿的监禁室里关了一整天。
云谏和乔亮在总部休整片刻，重新回到宿方一中，跟目睹了超能大战全程的老校长签保密协议，顺便办理下教师辞职手续。
老校长仍处于世界观重组的状态，见到云谏后恍恍惚惚，提起笔就往协议上签字，签完后握紧云谏的手，期期艾艾：“同志啊，你看我的根骨怎么样？能修仙不？”
云谏一懵。
“也不用很高，能修炼到筑基期我就满足了，”老校长不好意思地补充，“要是修仙秘籍不外传的话，我也可以拜您为师。”
云谏扶额。
好不容易打发走一心想修仙的老校长，他跟乔亮往外走去。学生们昨天受到惊吓，教学楼又得重新修补，今天全员放假，老师们布置了小山似的成堆作业让学生们带回家，现在云谏的本体都还在家里疯狂刷着题。
“至少我们还过了把当老师的瘾。”乔亮说，扬唇微微一笑，然而或许是想到城内还有个危险等级直逼甲等的强大猫猫神，这笑容也不免添了几分苦涩和担忧。
云谏点头：“对，教学生还是挺有意思的。”
[自己教自己就更有意思了对吧？]
猫玩具啧啧两声。
[被学生误解成自己潜规则自己也有意思吗？]
云谏用精神力化作蚊子拍，啪地打了下猫玩具的脑袋。
他现在的精神力愈发强悍，已经能够在脑海中短暂化形并碰触到猫玩具的实体了。
“要我说，其实猫鬼也没那么可怕，”他宽慰乔亮，“不是有句老话嘛，自古美人多薄命，像他这么漂亮的肯定活不久。”
乔亮还没说话，猫玩具先急了。
[哪有你这么说自己的？再说了，别老是猫猫神啊猫鬼啊的叫，你该给布偶猫猫起个像样的名字啦！]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毕竟叫猫猫神像是碰瓷，叫猫鬼又好像骂人。云谏陷入沉思中。
当晚，居住在极为豪华的别墅宅邸内，坐着镶金乌木轮椅的布偶猫猫看着自己面前的山珍海味，蓦得开口：“吾名卜欧，汝等可直言唤之。”
哎嘿，开口就是文言文！他一定是全世界最有文化的小猫咪！
跪坐在下方侍奉的狂信徒们皆是一愣，下一刻，齐齐泪流满面。
猫猫神居然把他的真名告知给我们了！
“遵命，卜欧大人！”他们大声喊道，“我等必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早日完成您毁灭世界的伟大梦想！”
布偶猫猫：“……”
他什么时候说过自己要毁灭世界了？
布偶猫猫想要辩解，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于是默默低头继续吃饭。
这幅身体实在太虚，根本吃不进多少东西，满满一桌的精致饭菜，换成狸花猫猫是能一扫而空的程度，布偶却只能用筷子拈起一两个易克化的小点心来尝尝味道，慢吞吞吃了拳头大的一点，就感觉喘不过气，无奈放下筷子不再吃了。
“祭司说得没错，猫猫神大人果真是食露餐霞！”收拾餐桌的狂信徒们眼睛铮亮，“你快看，祂连这么美味的饭菜都只吃了几口尝鲜！”
其余的狂信徒齐声附和：“不愧是猫猫神啊！”
[……]
尚未离开十米距离的猫玩具听到了那边狂信徒的对话，一时无语。
不仅脆皮就连耳朵都不怎么好使的布偶猫猫好奇问他：“怎么了？你听到什么了吗？”
猫玩具沉默一瞬。
[没什么大事。]
[就是觉得你可能一时半会儿都不用担心身份暴露的问题了。]
“还是得速战速决，”布偶猫猫翻了个好看的白眼，并不优雅的动作被他诠释得格外漂亮动人，“这群狂信徒杀人放火还玩爆炸，早该被丢进二十八宿的监禁室了，留他们在外面多一天都是宿方城的安全隐患。”
他的初步计划是跟狸花猫猫打配合，把二十八宿成员引到猫猫神教派的窝点，继而将他们抓住。
但是超能教派早就被抓出了经验，每个驻点都配备有空间穿梭仪，只要二十八宿出现在门口就立刻全员转移，想要一网打尽实在困难。
更何况布偶猫猫现在居住的地方是猫猫神教派最豪华的驻地，平时能踏足此处的狂信徒不超五指之数，就算把二十八宿全塞进来埋伏都意义不大。
[还有一点，你不能暴露布偶猫猫是猫猫神力量化身的身份，至少不能在明面上暴露你和狸花猫猫的关系。]
猫玩具忽然想起了什么，语气急躁地嘱咐道。
[猫猫神本该驻守地狱门，此生不得离开……要是被发现祂曾经擅离职守前往人间，会有大麻烦的！]
“什么麻烦？”云谏挑眉问道，“明明人间超能者都把布偶猫猫认作了猫猫神，还有谁真的认识猫猫神吗？”
[天道誓约，天道束缚。]
猫玩具认真道。
[无论超能者怎么说，只要天道不承认那就没关系。]
云谏没怎么听懂。
他把这归咎于布偶猫猫的壳子太脆导致脑细胞不够用。
“总之就是要让大家觉得布偶猫猫是假的猫猫神了，”他没所谓道，“这还不简单吗？布偶猫猫连打架都不会，谁会把我当成真的猫猫神啊？”
……
“我很遗憾地通知大家，根据二十八宿东宫团队数天的数据整合和分析，猫猫神教派这次复苏的猫猫神，很有可能是真正的神明。”
二十八宿总部的会议室内，唐艾白语气沉重地讲着话。
鹏化和乔亮坐在两边，再往后是从其他城市召回的四名南宫队成员，以及最中间目瞪口呆的云谏。
“真的神明？”他忍不住开口打断唐艾白，“怎么可能啊？你们都没见过他出手的！说不准就只是猫猫神教派弄虚作假，意图威慑大家投鼠忌器。”
唐艾白叹了口气。
“近百年来出现过无数的超能教派，其中一大半都有复苏神明的意图，不少教派成功了——但是他们复苏的根本不是神明，而是嗜杀无脑的可怕怪物。”
“猫猫神跟他们都不一样。祂最初出现在宿方就展现出了强大的力量，现在想想，祂想要毁灭世界似乎并非是因为嗜好鲜血，只是随意为之，这跟神明强大到移山挪海以至于对生命格外漠然的记载完全一致。”
“还有，我们在超能教派的密线打探到消息，猫猫神告知了狂信徒祂的神名。若是装神弄鬼之辈，估计恨不得所有人都把自己跟神联系在一起，怎么可能主动跟别人说另外的名字？”
云谏还在挣扎：“等等，那说不定他就是个普通的猫妖呢？超能教派这是解除了他的封印又不是真的复活仪式！”
“的确是复活仪式，这点我们确认过了，”乔亮插嘴道，“当年二十八宿负责人的封印主要是基于阵法的，而猫猫神根本不在阵中，封印的效果十不存一，祂这次的复活跟解开封印没有必然联系，不然拥有猫猫神躯体的超能教派这么多年早就解开封印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云谏努力顺着他们的思路往下编：“那说不定召唤回来的是猫鬼啊！鬼也可以有自我意识的！”
唐艾白等人一致看向他：“怎么可能！猫鬼哪儿会有那种气场！这样仙气飘飘的存在，是神明没错了！”
云谏：“……”
所以感情你们最后还是看脸得出的结论呗！！
作者有话要说：
是颜值超高的优雅病美人！小脆皮布偶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