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 带薪撸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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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oney是一只猫。

    陈不恪的猫。

    却夏见它第一面的时候,它就半湿着毛,缩在宠物烘干箱的门内,屁股扭成个毛茸茸的半圆,背对着门——和其他烘干箱里努力扒拉着门玻璃想要“越狱”的猫完全不同,honey的圆屁股透着高岭之花般的倔强。

    某种意义上,像极了它拒人千里、生熟勿近的主人。

    尤其是那一身雪白的毛。

    却夏盯着它的圆屁股看了许久,没能确认,就扭头问身旁:“它是什么品种?”

    “啊?”

    小姑娘竟然会主动发问,张康盛多少有点受宠若惊,愣了几秒他才笑笑,道:“没品种,就一只小土猫。”

    却夏沉默。

    朴实无华的中华小田园竟然还能养得这么高贵冷艳,想来“宠物肖主”的说法是有道理的。

    张康盛不知道却夏在脑补什么:“它是几年前恪总刚离家出…出来的时候,捡到的,应该是被人遗弃了。”

    “被遗弃?”

    却夏意外,眼尾都轻轻提起来一点。她转过来,弯下腰,手撑着膝盖,隔着玻璃安静又认真地盯着猫咪:“很漂亮,为什么会被遗弃。”

    张康盛:“嗨,它刚开始可不是这样的,毛脏得哟,黑乎乎结在一起,还瘸着腿,而且最主要的原因应该是……”

    “是”后面的话没说完,交完钱听完注意事项的陈不恪走回来,长腿懒散收停在两人身侧。

    张康盛就突然住嘴了,眼神还有点躲避。

    却夏没察觉,仍认真地盯着烘干箱。

    她伸出一只手指,在玻璃上轻轻戳了戳:“honey。”女孩声音放得很轻,像怕吓着它,是那么多次见面里从未有过的柔软。

    陈不恪拿着诊治单的手指一停,漆黑眸子在她身上停驻。

    某种情绪在他眼底一闪而过。

    “笃笃。”

    烘干箱的门玻璃突然被屈起的指节叩响。

    箱里的猫和门外的女孩同时受惊——却夏往旁边一缩,因着走神而难得惊慌,她躲开了仿佛擦着耳鬓俯下的淡淡雪松木香。

    而在同一秒里。

    白猫honey听见了主人的声音,迅速地转走屁股扭过头来,露出了它的眼睛。

    却夏愣了下。

    honey是异色瞳猫咪。

    两只眼睛一只是亮黄色,一只是剔透的蓝绿色。

    它无声地喵呜了句,水一样澄澈的眼睛在光下的色差更盛,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妖异。

    而它的主人冷淡地直回身,收手插兜:“现在你知道,它为什么会被遗弃了。”

    他落眸望她:“还漂亮么。”

    却夏回神,撑着膝盖的姿势没变,她安静反问:“很漂亮,为什么会被遗弃。”

    陈不恪一怔。

    在圈里沉浸太久,即便不愿,他也一眼就能看得出是真情还是假意。

    白色猫咪妖异的异色竖瞳就在女孩的脸旁,隔着薄薄的玻璃,而女孩如往常垂耷着微翘的眼尾,很平静地仰着他问,它很漂亮,为什么会被遗弃。

    …因为,别人不像她一样。

    别人不会用这样平常的、毫无惊惧的眼神看他们。

    烘干箱外安静得有些诡异。

    却夏正自忖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或者交浅言深冒犯到和白猫一样高贵冷艳的顶流了,就见陈不恪抽抬起左手,拨过他自己额前的碎发,有些不自在地瞥开眸子。

    却夏:“?”

    这一瞬间接收到的赧然,是她的错觉对吧?

    却夏没能去确定。

    在那之前张康盛已经突然拦到他们中间,一副警惕模样地把两人隔开:“既然没事,那等honey烘干就走吧。”

    张康盛说着,把陈不恪拦到一旁去,低声私聊的间隙他还时不时回头看却夏一眼。那个提防的眼神,仿佛护着唐僧肉的孙悟空在判断这边的小姑娘是蜘蛛精还是白骨精。

    咸鱼精懒得辩解。

    她今天折腾累了,索性抱着膝盖蹲下去,隔着烘干箱玻璃和那只异色瞳的猫咪对视。

    猫咪也趴下了,小毛脸垫在自己交叠的前爪上,拿漂亮妖异的眼睛高冷里透着无辜地望她。

    “真漂亮。”

    却夏很轻地笑了下。

    “陈先生,刚才有件事情忘记跟你讲了。”一个清瘦和善的中年女人从却夏身后走过,停在几步外。

    陈不恪回过身:“简阿姨,您说。”

    “我和老田下个月就要回老家去了。那边离医院这边太远,没法分心照顾,我们想着做到这个月底就关业,所以你得给小honey重新找一家医院……”

    却夏抱膝蹲着,有一句没一句,听得断续。

    院长和陈不恪显然是旧识,也难怪这位露脸就能惹出踩踏事故的顶流敢亲自来医院看猫,还能走宠物医院的隐秘后门——只是听院长意思,这份便利即将和他拜拜了。

    “换医院就很麻烦了,honey,谁让你是陈不恪的猫。”却夏隔着玻璃点点白猫鼻尖。

    “喵。”

    白猫上前,也隔着玻璃,像要蹭蹭女孩的掌心。

    却夏情绪寡淡的五官间又柔和了些。

    她趴枕着膝,没心肺地耷着眼,低声:“没关系,也麻烦不到我们,让你的白毛主人操心去。”

    “喵喵呜。”

    却夏听不懂猫语。

    如果有喵星翻译,那她想honey当时说的那句意思一定是:“乌鸦嘴。”

    所以半小时后,她才会抱着刚空掉的猫箱,坐在陈不恪团队工作室接待间的沙发上,然后面无表情地抬眸——

    “什么。”

    对面,某位白毛顶流毫不见外,进来后就困懒地把自己埋进黑色毛毯里,另一坨白毛团子出来后就蹲在他脑袋旁,从抬爪的高度来看,它似乎是跃跃欲试想趴到他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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