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冥寂(2/2)
“少侠，这边请。”两位少女娇声引路，如水的眸子含情脉脉，动人心弦。
唉，逢场作戏，柳成心中叹息一声，迈步跟上，顺着扶梯朝二楼登去。
“不知哪来的暴发户，跑这里来充大头。”有人低声骂道。
“别说了，”有同伴小声劝道：“可能是亡命前想风流一把，这种亡命之徒到处都是，犯不着跟他计较......”
柳成自然无法听到下面的议论，听到也不会太在意，他此生一为活着，二为长生，两者之外，他的底线都可以往下放低一些。
一些闲言随语，入耳也就过了，他不会给自己自找麻烦，更何况现在麻烦已经够多了。
跟随着引路的少女一路往里，走道上已经不复之前的热闹喧嚣，四周开始寂静无声，只剩下他们三人的脚步声。
柳成不发一言，仿佛对周边环境的变化一无所知。
良久，驻步。
“公子请。”两名少女分立在朱门两侧，躬身做出请进的动作。
柳成定了定神，轻轻推门而入。
房门在身后自动关闭，没有脚步声传来，不知带路的两位侍女是否离开。
房间很大很空旷，他迈步向前，绕过袖满牡丹花的屏风，拨开珠帘。
一位二十出头的少女正在低头袖着手帕，仅从一点点侧颜便能窥见她举世无双的面容，少女美得不似凡俗，柳成可以确定这是他两世为人都没有见过的美貌。
少女低头专心的袖着手帕，柳成不敢开口打扰，低头安静的立在门边，甚至都不敢抬头再看一眼那容颜。
稍息之后。
“好了。”声音如同清泉一般清脆悦耳，她放下手上的针线活：“抬头。”
柳成依言抬头，这才看清了少女的面容，一句国色天香绝不为过，虽然看似少女，神态间却有一些成熟的端庄，像是一位温婉的美人。
这样的想法在他脑海中一闪而逝，他很快就将它撕的稀烂，温婉，怎么可能！
“我不喜欢等人，总算没让我等太久，知道叫你来是为了什么嘛？”
“不知。”柳成老老实实的答道。
少女拿出一块鬼头令牌翻弄，纤细玉手之上，鬼面和寂字来回翻转，像是旋转的假面。
“冥寂。”
少女轻叹口气：“让活人闭嘴，让死人说话，上到刺杀一品大员，皇亲国戚，下到杀人放火，屠城灭寨。仙宗圣子可以杀，魔道巨擎可以灭。可以诛妖魔，也可以斩邪祟，可以查案抓人扬公道，也可以保奸除义背骂名。万事皆虚，万事皆予，别人不敢做的我们做，别人不能做的我们做！”
少女说话的语气像讨论午餐吃什么一样随意，绝美的容颜看起来像是恶魔的面具，悦耳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魔鬼的低语。
听起来很牛逼，万事皆虚，万事皆予。
但柳成听过的话术多了去了，谁吹牛逼的时候不是往大处说，说的牛逼哄哄，但说到底不就是个干黑活的吗？
最脏最黑的活我来干，最大最沉的锅我来背！
凭什么要老子做这个？
李老头我日你大爷！
“我们都有自己的代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露面则身死。”少女的脸上仿佛有什么网状的东西在生长，像是某种植物的根系在疯狂生长，很快，一个暗金色的酷似黄蜂的面具形成，她伸手摘下面具，随意的扔在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