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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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过了这二十七天,婚嫁便可恢复,但一百天以内禁止作宴乐,贫寒百姓倒也不在乎,没这个条件,但官宦之家不能宴乐还成什么亲事,所以这一百天以内倒也没几个婚嫁的。

    谷</span>国丧刚过,第二日便是钦天监挑选的吉日,赵宗全便是在这一天举行登基大典,之前他虽然代行天子之权,但也只有过了今日,他才是万民认可的大宋掌门人,黎民百姓的官家。

    盛长槐现在还不是伯爵,没有权利参加,太后经过这么久的冷静,也明白了自己的一言一行需要注意,也就没有额外施恩让盛长槐参加。

    但是,下午的时候,礼部就派人通知盛长槐,次日大朝会,新君第一次临朝,兵部和礼部在国丧期间已经统计完个人功绩,官家第一次大朝会便是论功行赏,作为平叛之中功劳最高的几个人,盛长槐需要沐浴更衣,明日进宫听宣,大朝会第一件事便是封赏功臣。

    这也是在预料之中,盛长槐之前从来没上过朝,他现在虽然仅仅是个秀才,解元并非功名,按道理是要穿着读书人的服饰进朝,但架不住他有个文林郎的九品散官,早在知道盛长槐会被封爵的时候,老太太就吩咐家里给盛长槐做了一身青色的朝服。

    本朝官员参加朝会,必须身着朝服,九品官以上用青色;七品官以上用绿色;五品官以上用朱色;三品官以上用紫色。

    这件青色的朝服,盛长槐这辈子只要不犯事,没被罢爵降职,恐怕也就只有这一次机会,但盛明兰还是费劲了心思,点灯熬油的给自家兄长亲手制作,毕竟是盛长槐第一次正是出现在大宋的权利中心,要给百官留下一个好印象,人靠衣装,从古至今皆是如此。

    让盛长槐开心的是,他这次被封为伯爵,完美的跳过了那身绿色的朝服,作为一个从后世穿越的人,对绿色的衣服有一种天然的反感,幸好官帽不是绿色的,要不然要把盛长槐给膈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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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英,恭喜了,今日过后,就要称呼你为文昌伯了。”

    入朝的时候,正好碰到了顾廷烨,一见盛长槐,马上打趣的说道,盛长槐白了他一眼,自己不过是个伯爵,顾廷烨可就不得了了,殿前司跟着兖王叛乱,禁军中也有很多受到了牵连,国丧期间不段有人被揭底。

    兖王那日侥幸留了一条性命,没几日便招供出许多巴结他的人,甚至在给官家守灵的时候,都有御林军抓走了一部分文武官员,这才叫太后和赵宗全他们大惊失色,当日平叛那么顺利,全都是侥幸,谁又能想到,兖王暗地里已经拉拢了那么多人,甚至邕王妃上元节派人绑走荣飞燕,给邕王府行方便的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竟然也是兖王的人,邕王跋扈,自以为大权在握,实际上不知道的是,就连给他的正妃出主意的,都是兖王暗中授意的,一切都是为了容贵妃亲弟手里的兵权。

    邕王一家死的着实不冤,只是可惜了容贵妃一家,虽然有些暴发户心态,但毕竟没有为害黎民,就是因为家里有一个贵妃,还有一个在禁军当统领的儿子,被兖王当做棋子设计利用,全族人都跟着陪葬了。

    禁军和殿前司职位缺失,为了稳定宫防和京防,赵宗全借机将禹州潜邸的人手全部安置了进去,自家妻弟沈国兴从一个小小校尉,担任了侍卫亲军马步军司都指挥使,作为手底下最拿的出手的人物顾廷烨,也担任了侍卫亲军马步军司都虞候,一跃成为大宋实权将官五把手。

    “就算我封了伯爵,在你这个都虞侯面前也拿不出手,咱最多穿个朱色朝服,你这家伙不用家里的爵位,已经混上了一身紫袍,还来笑话我。”

    这可就搔到了顾廷烨的痒处,这段时间他可是春风得意,因要守卫宫城不得回家,但听自家长随石头说,汴京民间现在提起他,谁不竖起一个大拇指,没几个人敢在提他当年那个风流阵里急先锋,牡丹花下赵子龙的绰号,他现在可是汴京大家族教育自家不成器子弟的标杆,浪子回头的典范。

    今日封赏已经没了顾廷烨的事情,不过就是走个过场,封赏一些财物,官职已经提前兑现了,不过是在封赏名单里面在念一遍。

    “孟英,前些天我听桓王说,官家很是看重你,这一次除了文昌伯,另有重用,有意让你担任中书舍人之职。”

    昨日登基大典,除了赵宗全官宣继位,皇后,四妃均一起昭告百官,赵宗全长子赵策英被立为储君,大宋结束了数十年东宫之位空缺的困境,颇有新潮新气象的风采,一扫日前兖王叛乱的阴霾。

    既然是太子透漏的消息,那当然十有八九是这样的,对于这个桓王,盛长槐倒是十分有好感,英气勃勃不似官家有那么多心思,更难得的是文才武略均有涉猎,守灵期间桓王也和盛长槐交谈过几次,言语之中颇有看重之意。

    “就借仲怀吉言了,过几日你家里的事情处理完,咱们在一起喝个酒。”

    顾廷烨点了点头,他也有这个意思,之前小段对盛长槐有些意见,经过自己这段时间开导,也已经放下了,正好到时候把禹州诸位介绍给盛长槐,在顾廷烨看来,盛长槐作为官家登基最重要的一环,天生就是他们这一帮潜邸出身同党。

    “对了,到时候把你家姐夫叫上,大家都是同龄人,当有共同话题,说不定桓王也会来,就由我做东,到时候一起聚聚,桓王也想见一见你那将门后起之秀的姐夫。”

    全旭这段时间可太忙,殿前司牵扯进去的人太多,尤其是中层和底层军官,至少三分之一都被牵连进去,全旭虽然有开城反正和私放盛长槐出城的功劳,但在殿前司没调查清楚之前,不好在外边抛头露面,听到盛长槐解释,顾廷烨也没了主意,不过他却不担心全旭被牵扯,这都是例行的调查。

    “可惜了,我说怎么这次封赏的名单里没有他,等下朝之后我去找桓王打听打听,逆王谋逆一案,现在是桓王在盯着,有什么消息,他是第一个知道的,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毕竟这次逆王谋逆,殿前司是重灾区,毕竟当年逆王娘舅家在殿前司势力庞大,不知道还有多少隐藏的势力,不过也快了,逆王都死了,这件事也该有个解围了,你那姐夫我知道,倒霉就倒霉在他的直属上司被查出来是逆王一党,这也是当是他被调到城门的原因,不过他在平叛中的贡献不会埋没,好饭不怕晚,在等等吧。”

    盛长槐也是觉得如此,他在听到消息的事情,专门去过全旭家里,看全旭的样子,也没放在心上,他在殿前司本就是一个闲职,不过是受了池鱼之灾,经得起调查,况且和上司之间,全旭也并没有什么交往,按照全旭的推测,当初殿前司叫他把守城门,恐怕是故意想把西北全家拉下水,若是逆王谋逆成功,还需要全家帮忙稳定西北,谋逆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情,何谈参与。

    作为一个九品文林郎,大朝会盛长槐还没参加的权利,只能在外边等着,这才有时间和顾廷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没过一会,就听见大殿内内官依次喊到。

    “宣文林郎盛长槐进宫面圣。”

    盛长槐连忙止住和顾廷烨的交谈,整理了下自己的朝服,在一个小内官的带领下低头缓步朝着大庆殿走去,小内官在旁边小声提醒道。

    “文林郎,都虞侯让我提醒您,进去之后,无需三跪九叩,只需跪拜即可,官家和太后没出声之前不要抬头看御座的方向,受赏之后,若无其他旨意,谢恩即可若是官家和太后没有其他吩咐,缓步低头退出即可,自有内官带您到偏殿更衣之后,指引您站到上朝的位置。”

    小内官已经得了顾廷烨的吩咐,知道盛长槐正是当红之时,当然要提前示好,盛长槐点了点头,趁旁人不注意,将一张银票悄悄塞到了小内官手里,小内官脸上漏出惊喜的神色,连忙把银票塞到袖子里藏起来。

    “小的名叫李忠,刚刚被提拔上来,在宫内就是个打杂的,以后文昌伯进宫的时候若有需要茶水点心,尽管吩咐小人。”

    兖王造反,宫里的太监宫女算是倒了大霉,后宫还好,兖王知道收敛,向前殿的内官宫女死的死,伤的伤,这小内官也是刚被提拔上来。

    “臣文林郎盛长槐,奉诏进殿,叩见官家,太后娘娘。”

    盛长槐依照小内官的吩咐,跪在地上等候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而军帅戎将实朝廷之砥柱,国家之干城也。乃能文武兼全,出力报效讵可泯其绩而不嘉之以宠命乎。。。。。今有应天学子盛长槐,天资聪慧,贤名远传。。。。逆王谋逆之时,先有孤身送诏出京,后在平叛中立下大功,先帝称其为大宋学子之楷模,不拘一格降人才,令其写下立嗣诏书。。。。”

    洋洋洒洒念了上百字,先是夸耀盛长槐文采非凡等等,然后讲述了盛长槐在平叛中立下的功绩,接下来才是封赏。

    “兵部礼部续功一等,封文昌伯,赐官正奉大夫,赏黄金百两,田地千亩,。。。。赐玉带,母xx赐诰命,封硕人。”

    盛长槐跪在大殿,听完封赏的圣旨,令他奇怪的是,并没有顾廷烨所说的什么中书舍人,这可是皇帝近臣,有起草诏书等职责,算是人尽其用,盛长槐的一手好字已经得到了先帝的认可,这个职位算是量身定做。

    像什么黄金百两,田地千亩等等,也算是少有的后赏,但是这爵位文昌伯,既没有提世袭罔替,又没有说赐丹书铁券,前面又少了开国两个字,说白了,就是一个不世袭的伯爵,三代而止,开国伯爵乃是世袭,正四品,不世袭的仅仅是个从四品,倒是赏了个正四品的正奉大夫算是提升了品级,可是这两个一个是爵位,一个是散官,并没有职官,这就耐人寻味了。

    或是知道盛长槐会有此猜测,内官读完圣旨,盛长槐高呼万岁谢恩领旨,正准备退出去去偏殿更换朝服,御座上的官家突然说了一句。

    “文昌伯,先帝在世的时候曾说过,文昌伯少年成名,为年轻一辈之楷模,又是少有的文武双全,朕本欲让你担任中书舍人之职,但文昌伯你并无担任过朝廷官职,恐有拔苗助长之意,待我与诸位相公商谈,另有任用。”

    说完之后,官家顿了顿,等盛长槐回答,盛长槐当然知道其中之意,这和此处该有掌声一样,是领导故意再此停顿。

    “臣谢陛下厚爱,粉身碎骨难以报答。”

    御座上的官家脸上漏出微笑,对盛长槐这表忠心的话颇为满意,接着又说了一句。

    “我知文昌伯文采盖世,又是京东西路的解元,本来这一科是必中的,可惜因国丧耽误了,但朕以为,若文昌伯没参加科考,恐是一生之遗憾,我朝科举,在朝官员可参加锁厅试,文昌伯回去之后,当苦读圣贤书,过上几日,您便知朕之心意。”

    盛长槐心里暗自菲薄了一下,这还卖什么关子,不就是恩科吗,因为官家驾崩的事情,科举考试因此取消,赴京赶考的举子怨声载道,官家这时候正是刚刚登基,收买人心的时候,不借此机会开个恩科,给自己网络一些人才那就实在是太蠢了,就算官家想不到这茬,为了讨好天下举子,诸位相公也会上奏此事。

    盛长槐本以为自己能走了,结果在官家的示意下,内官又读了另外一封圣旨,却是封赏杨无端的,是以赵宗全的名义,以加恩盛长槐的借口宣读而出,杨无端本来不过是个七品县令,破格追赠了个正三品的金紫光禄大夫,还给了个谥号。

    “令文昌伯盛长槐十日之后前往扬州,待朝廷祭奠,扬州知州携所属官员陪祭,扬州州志记载其功绩,勒石立碑,杨无端可为天下读书人之楷模,后世塾师学习之典范。”

    刚才加封盛长槐的生母已经不合礼制,百官还以为是盛长槐没给职官的补偿,结果这一封圣旨,更是石破天惊。

    杨无端何许人也,先帝之逆鳞也,官家竟然在第一次大朝会上就加恩杨无端,有眼睛的都看的出来,这还是官家补偿盛长槐的,这补偿的未免太大了。

    之前听圣旨上仅仅封了盛长槐一个不世袭的空头爵位,给了个华而不实的散官,百官还以为官家对盛长槐有意见,结果官家扭头就给了杨无端一个追封,还有谥号,要知道,多少二三品的重臣都混不到这个荣耀,更何况还是被先帝视为眼中刺的杨无端。

    这分明是把盛长槐当做自己人了,估计现在没给职官的原因,还真是官家说的,怕拔苗助长,要是官家知道百官这么想,恐怕会笑掉了大牙。

    本来他确实有拉拢盛长槐的意思,禹州旧人都是武官,文官中他也得培植自己的势力,要不然不会想把盛长槐封到中书舍人这个位置上,历任宰相,大多都担任过这个职位。

    但是,前段时间韩章突然的投靠,让官家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不要拔苗助长就是韩章提出来的,有韩章这个文官领袖投靠,盛长槐就可有可无了,虽然不知道为何韩章要打压盛长槐,但一个是百官领袖的宰相,一个是有点才名的年轻举子,又不是自己潜邸出来的,官家当然知道该如何抉择。

    正好先帝生前已经答应恩赏杨无端,官家不过是赏赐厚了一些,正好能堵住百官的嘴,还能造成自己看重盛长槐的假象,不至于落个刻薄寡恩的名声。

    要是细细思考起来,盛长槐得了啥,一些赏金,一个爵位,一个散官,生母封了个诰命,恩师的了追封和谥号,看上去赏赐十分丰厚,但实际上,一点权利都没有,这算什么重用。

    打压是要打压,官家心里还是有成算的,让盛长槐潜心苦读,中了进士之后,自己在不大不小给个职官慢慢培养,过上几年,韩章也该老了,等他彻底掌握朝局,像韩章这种中途投靠,又在朝中势力庞大的宰相,也该找由头贬官了,到时候盛长槐说不定能成为他手里的一把刀。

    盛长槐背后有部分文坛势力支持的事情,他这段时间找顾廷烨打听的清清楚楚,百官怎么也想不到,赵宗全刚刚当上皇帝,做的第一件事请就是要挑起党争,这可是帝王掌控朝局最常用的手段,不得不说,赵宗全虽然没经过什么储君的培训,老赵家老谋深算的血液是流在骨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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