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张楚论战.天下大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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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百天策老卒入洛阳的同时,在距离洛阳城百里外的黄河渡口,北朝一万精骑,也在有条不紊的过河。

    附近渡口的大小船只,都被征用。

    人喊马嘶,搅得夜晚安静不在,按照现在这个速度,大概要到明天中午时分,这支军队才能在黄河南岸重新集结。

    最先头渡河的兵卒,已经在南岸开阔地,扎起了帐篷,供一众位高权重的高层休息,后续到来的军卒,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此地距离洛阳还有百里之遥,明日大军行进一天,才能在洛阳城下安营扎寨。

    在一处帐篷中,随军而来的张楚手捧着一卷书,似是看得出神,在他身边,忧无命持却邪刀侍立,还有杨北寒躺在椅子上哼哼唧唧的。

    这位五短身材,如猴子一样的七绝长老,声称自己受到了南朝高手的伏击,受了伤。

    但仅从外表来看,他好得很,甚至连血皮都没擦掉一丝。

    这处营帐之外,有数百名七绝门的高手护卫,就在这处临时营地的中心位置,距离通巫教的大帐只有十几丈远。

    “可惜,城里的眼线都被清除掉了。”

    杨北寒美滋滋的喝着酒葫芦里的酒,对张楚说:

    “门主设的好计策,怎无奈一向没出息的张岚,居然出息了一回,不知何时学了生死契,把咱们派过去的人都抓出来了。”

    “他?”

    张楚闻言轻笑一声,七绝门主看了一眼帐篷外混乱的夜色。

    他摇着头,将手里的书丢给忧无命,背负着双手,说:

    “我不信张岚能跨过他的心结,去学生死契,他从小就厌恶这门奇功,现在怎么可能主动去学?

    若我所料不差,真正动手驱逐眼线的,是沈秋!”

    张楚的双色瞳孔,在帐篷中摇曳的烛火映照下,显得诡异非常,他语气笃定的说:

    “沈秋先学了摧魂爪,又在从辽东回返后,学会了寒池决...我甚至觉得不是寒池决,尽管高兴一直不愿深谈这件事。

    但我已有七八分的把握。”

    他回头看着杨北寒,说:

    “那沈秋学的,应该是通巫教不传之秘,朔雪玄功。北寒叔之前偶遇张岚,说我那弟弟还学会了一门奇异的指法。

    我想,应该也是沈秋教的。

    那人啊,初看时平凡无奇,昏聩不堪,但实则绝非池中之物,如今已经展翅冲云霄的迹象。

    都学了这么多武学了,再会一门生死契,我也不会惊讶。”

    张楚的话,让侍立在一边的忧无命连连点头。

    他虽然没把在苏州比刀的事情告诉张楚,杨北寒也帮他瞒了下来,但这少年心里却是已经认定,沈秋真的绝非池中物。

    “门主为何就非要断定是沈秋?”

    杨北寒从椅子上坐直身体,这五短身材的长老盯着张楚,他说:

    “门主应该没忘记,那几个西域小门派,自洛阳撤出后,给我等来的信,信中可是说的清清楚楚。

    说是老门主在洛阳出现,还得到了张岚的确认。

    那为何驱逐洛阳城中七绝门人的,不能是老门主呢?”

    杨北寒很戏精的打了个寒颤,他说:

    “一想到老门主,可能就在洛阳城等着你我上门,老夫这心里,有点发憷呢。”

    “北寒叔,你这就没意思了。”

    张楚摸了摸左手的两根小指,

    小半年过去了,这两根新生的小指,也已经适应的差不多,可以重新握刀了,他一边揉捏指头,一边露出笑容,对杨北寒说:

    “若真是我父亲在洛阳现身,那几个小宗门可还有活路?

    北寒叔别忘了,武林盟主可就在洛阳呢,他虽然武艺不如我父亲,但也是天榜高手,父亲那么大动干戈,没道理任豪察觉不到。

    最后再说,我父亲神隐江湖十多年,怎么可能为了这洛阳区区小事,就光明正大的出现?

    那定然是沈秋和张岚演的一出戏。

    为的就是诈诈我等,再吓退我等。”

    说到这里,张楚再笑了一声,他说:

    “不过北寒叔说的也没错。

    我那弟弟,总算是出息了一回,真让人刮目相看。

    他已入正派那边,这便是打定主意,要和我这个哥哥,对着干了。

    这才对嘛!”

    张楚松开手指,眼中多少闪过一丝欣慰,说:

    “这才是张家人该有的气势!”

    杨北寒紧盯着张楚。

    张楚这几个月里,变化很大。

    那总是板着的,刻意模仿张莫邪的表情上,如今也有了笑容,似是更鲜活了一些。

    但那双异色瞳孔中,时不时闪过的光芒,却会让杨北寒感觉到危险。

    自苏州大战之后,张楚就在蜕变。

    自原本的高傲褪去青涩,开始快速成长,但他成长的方向,却并不像是他的父亲那般。

    张楚似乎越发开朗,但内心却也越发阴霾。

    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杨北寒,有些不太认识他了,长老已经无法猜透,如今张楚心中所想。

    “但也不能排除,老门主真的在洛阳。”

    杨北寒低下头,喝了口酒,低声说:

    “哪怕只有百成一分的把握,门主也要做好准备,若是惊动老门主的谋算,怕是不美。”

    “谢北寒叔提醒。”

    张楚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以为然,他说:

    “但我可以笃定,父亲不在洛阳。若他真对你我所作所为,有所不满,那我等根本不可能顺顺利利的到达这里。

    一万精锐,外加一个天榜高兴又如何?

    在我父亲面前,这些都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父亲此时,应该还在江湖神游,等待着我做出一番事业,好让他看到我的能力。”

    张楚沉声说:

    “不过此番失了那些城中眼线,确实让人遗憾,原本配合大军夺取城门的计划,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但也没什么关系,咱们这一次,又不是行江湖事。”

    他看着帐篷之外来来往往的士兵,说:

    “此番是借天下大势,摆出堂堂正正之势,不玩那些阴谋小道,和武林正派好好斗上一场。

    也让他们看看,他们平日诋毁,这一年里被他们压着打的魔教,到底能拿出多少力量来反击。

    呵,但愿那些正派中人,可别吓尿了裤子。”

    “但之前那个南朝武林人,救走了知情人,这会洛阳城里,肯定早已经得到了大军围杀的消息。

    他们非但没有抓紧时间撤离,反而做出一副与城同死的姿态。”

    杨北寒摸着自己的鼠须,眯着眼睛说:

    “那任豪可不是无谋之辈,正派中人也不见得各个都义薄云天,见不得平民百姓受伤遭难。

    若不是他们上下都有所依仗,定不会做出这等决定。”

    这长老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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