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他忍住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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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怒:“好啊!!赶紧把你的小心思给我收起来——”

    他还以为这段时间闻鹤和柏生距离远了点,能好好冷却一下这两个智商骤降到小学生的纯情娃呢,结果没想到,暴击是一轮接着一轮的。

    方圆跟着柏生回到酒店准备监督这人上药时,

    这才发现柏生的枕头旁边多了个大鹅抱枕。

    长长的脖颈像手臂一样能托着人的脖颈,软软乎乎白白胖胖的,还穿着小衣服,在冰冷冷规制化的酒店陈设里显得相当突兀,方圆看了半天,觉得自己说话都带着颤音:“请问这是……”

    柏生理直气壮:“粉丝送我的。”

    方圆:“敢问那位粉丝是不是姓闻啊。”

    柏生:“。”

    方圆颤抖:“……你说句话,算妈求你。”

    柏生:“是。”

    方圆:“还不如别说!!啊!!!”

    你们在搞什么啊你们啊!!!在别人眼里搞这种暗戳戳的小礼物交换以为别人看不出来是不是!!!还说没在谈!!

    “……唉。”

    方圆最后看着柏生那消瘦的小脸蛋,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这段时间柏生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上压力都很大,如果闻鹤能让他开心一些,那也挺好的……吧。

    虽说是这样想,但方圆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揪那只鹅,柏生立马就不干了:“你不要摸它。”

    “?”方圆真是莫名了,“怎么还不让摸?”

    “它毛那么白。”柏生还嫌弃方圆没洗手,很珍惜地把大鹅搂着不让碰,“你等会把它摸脏了,我是要抱着睡觉的。”

    方圆眼泪差点喷射:“………………”

    这叫什么。

    有了新鹅忘老娘是吧。

    “咦,”方圆眼尖,看到了鹅翅膀底下有个不显眼的按钮,“那是什么?”

    柏生:“嗯?”

    他似乎没发现过这还有个按钮,也有点懵:“这……”

    方圆伸手,把按钮戳了一下。

    大鹅的肚皮咔嚓咔嚓两声,突然传出有些失真的,闻鹤的声音。

    就算方圆再不待见闻鹤,也必须承认,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低沉且磁性,特别是在这只鹅上面,就更有几分旁人触摸不到的温柔意味了:“一闪一闪亮晶晶……”

    闻鹤在唱《小星星》,之前在恋综里和柏生一起唱过的那首。

    唱完《小星星》,闻鹤顿了顿,似乎有点犹豫,但还是接着唱了下去,“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最后两个字轻的好似呢喃,他只唱了这么一句,就有些突兀地截断了声响,直到方圆都以为音频结束了时,才传来最后低低的声音:“晚安,柏生,拜托你做个好梦。”

    方圆看着那发声大鹅,差点没给乐死。

    这也太有年代感了吧!!不,都不算年代感了,他们高中的时候班里都不流行这个了,怎么闻鹤还送这种东西啊!也太幼稚了吧,看上去受众像是那种收到“震惊!99%的女朋友收到都感动哭了!”的礼物竟然会真感动哭的人。

    方圆咧着嘴,正想看看柏生什么反应——

    方圆:“………………”

    沉寂过后,他真是忍不住冲上去狂揪柏生脸蛋,怒极长啸:“你再给我脸红试试看啊啊啊啊!!!”

    能不能有点出息!!能不能有点出息啊!!!

    柏生搂着大鹅,躲避方圆的揪脸攻击,室内鸡飞狗跳,窗外大雪纷纷,远处突然隐约传来喜气洋洋的音乐,“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春节快要到了。

    柏生第一次这么平静地意识到这一点。

    不,也不是平静……

    他好像,是人生以来头一次这么期盼春节的到来。

    -

    另一边,闻家。

    闻萧看着闻鹤的手在毛线里健步如飞,好像见到了鬼:“……哥,你到底在干什么,你是不是被下蛊了?”

    闻鹤还戴着那副平光眼镜。

    经过上一次毛线衣的失败,他的手艺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为了体现这次的不同,他还特意将毛线换成了红色。

    红色的围巾。

    柏生要是愿意收下,万一肯戴上的话,一定会显得很有气色,脸蛋红扑扑的吧。

    闻萧在闻鹤着碰了一鼻子灰,跑过去看妈在干什么。

    闻母正在剪窗花。

    这是她多年以来一直坚持的习惯,窗花、纸灯笼、对联全都由自己来做,每当这个时候,就说明新年快要来了。

    闻萧把下巴搁在闻母肩膀上,明知故问,“干嘛呢妈。”

    “……”闻母冷静道:“你怎么不问我是做什么工作的。”

    闻萧:“。”

    闻父还在泡茶听广播,他是负责写毛笔字那一块儿的,现在还在现绉吉祥诗,想半天想不出来,一家人都堆堆挤挤在客厅里面,哈士奇也进屋了,正在沙发前呼呼大睡。

    闻母一边写,一边问闻鹤,“儿啊,你前几天去探班,柏生怎么样?”

    闻鹤手一顿,“他很辛苦。”

    闻母:“啊?伤很严重吗?我看那张探班图……啊,这孩子,穿的全是长袖长裤啊,一点都没露出来!”

    闻鹤:“嗯。”

    闻母叹气:“唉。”

    闻萧又开始贱嗖嗖了,“都二十几岁大男人了,受点伤算啥。”

    闻母无情一抖,把他的下巴抖下去了,“去去去,找你自己事情做。儿啊,你跟柏生说什么了?他什么反应哦?”

    闻萧被无情驱逐,带哈士奇出去遛了。

    闻鹤平铺直叙:“我看他拍戏,他很辛苦,下班后他先洗澡,然后他睡午觉,我工作,三点我就回来了。”

    闻母:“………………”

    再把这烂大纲给她看试试。

    闻母试图教导:“你能不能详细描述一下,你做了什么,他做了什么,他是什么反应,他有没有生气?”

    闻鹤重新组织语言,“他去洗澡,然后我让他睡觉,他说他现在还不困。”

    闻母眼神一亮:“哦?”

    闻鹤:“然后我就拜托他给我看看伤口。”

    闻母:“继续,继续。”

    闻鹤有些黯然:“他伤痕很多,我很心疼。”

    闻父的茶突然喷到了桌上:“咳咳,咳嗯……”

    闻母:“然后呢?然后呢??”

    闻鹤:“我说,我很担心他,然后摸了他的脸。”

    闻母:“啊啊啊然后呢???然后呢???你说快点!!他什么反应?你快说——”

    闻鹤说:“他往后缩了一下,好像有点害怕地闭眼了。”

    闻母:“啊?”

    闻鹤:“我把他被子盖好。”

    闻母:“啊?”

    闻鹤:“他睡了,我就继续工作了。”

    闻母:“………………”

    就这。

    就这样???

    “不对。”闻母作为女人的名侦探神经在此刻再度发生了作用,她觉得闻鹤虽然不至于说谎,但肯定隐瞒了些什么!

    没错!就是摸脸这一段!要知道闻鹤说话一向都是用陈述性动作,“他怎么样”、“我怎么样”,而这段对话中的其中一句,他竟然破天荒地使用了一个主观意味浓厚的形容词,他觉得柏生害怕了。

    那么,请问,为什么他会觉得柏生害怕了呢!

    “儿!”闻母犀利的眼神射向了他,“你说实话,你摸柏生脸的时候,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

    闻母其实是有猜测的,譬如其实闻鹤被柏生给揍了,被赶出去了,再不济觉得这个动作越界不想理人了,大概就这些原因,但她没想到——

    “我。”闻鹤顿了顿,几乎是迅速的,红晕从耳根开始蹿红;但他面色仍是淡然,只是红着脖颈,面无表情道:“我承认。”

    “我承认……”闻鹤的声音越来越低,他垂眼,嗓音甚至几近于哑然,“我那时想亲吻他。”

    在柏生颤动的睫毛上留下痕迹,覆住他紧张抿起的嘴唇。

    但他怕柏生讨厌自己。

    所以他忍住了,不论有多渴望。

    他不可以做……柏生不喜欢的事情。

    闻母:“…………………………”

    闻鹤:“妈?”

    闻母颤抖:“闻鹤。”

    闻鹤:“。”

    闻母又过来抱住了他的大脑袋,差点哭了:“你真是妈妈的好大鹅。”

    闻鹤瘫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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