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窦娥冤,清官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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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娥冤》的书灵,是需要戏台上演绎之后,才会显现的。

    不过……

    这书灵该不会是窦娥的冤魂,能够传递各地的冤情?

    这么想想,还有些期待呢。

    整理好《窦娥冤》的文稿,陈洛伸了个懒腰,连续几日不眠不休到底还是有些疲倦。于是陈洛直接回到了卧室,睡了过去。

    ……

    灵州。

    青神府位于灵州西南,山势崔巍,群山连绵,被人戏称为小南荒。虽然设立了府治,但辖下无县,人口并不多,整个府的人口可能也就是与中原腹地一个县治差不多。

    但是就是这青神府,每年秋冬之际,都有无数学子跋山涉水,犹如朝圣一般前往此地。

    因为,这里是大名鼎鼎的“不仁书院”所在地。

    “不仁书院”,取“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之意,虽然是道教之言,却被这不仁书院的创始人极为欣赏,便直接定了下来。

    没有人敢非议这个决定。

    因为这个创始人,姓荀,名况,人称荀子,尊称后圣。

    就是在这里,荀子提出了“法”的概念,开启了一条儒门法学之路,并且教导出韩非、李斯这样的学生。

    自不仁书院创立至今,已经走出了数不清的法学大能,而距离最近的大人物,便是数月前封圣的宋慈,以及如今转任兵相的程南松!

    在所有求法的学子心中,这里就是治学的圣地。而与其他书院总是选择阳春之日开学不同,不仁书院的开院之日选择在秋冬之际。

    秋冬肃杀,正是执法的好时节!

    此时此刻,正有一场激烈的辩论在不仁书院的广场上展开。两队学子围绕着一桩离奇的案件正你来我往,引经据典,争论责任的划分。

    这是不仁书院每年毕业学子的舞台,他们会选择已经发生的一些争议案件,根据已经披露出来的证据,重新审视,模拟判罚。

    而这种判罚,往往还有偏倚处议法堂的人员在场。若是学子最后得出的结论与已经判罚的结论相左,便会记录在案,回去汇报。

    不少冤案便是因此而受到重视,被沉冤昭雪,因此这样的辩论,也被民间成为“小青天论战”。

    今年的“小青天论战”格外热闹,因为随着宋慈封圣,法医学正式被朝廷认可,有资格成为呈堂证供后,过往不少案件都因为尸检的最新证据,而成为待重审的疑案。

    眼下“小青天论战”已经进入了激烈的四进二的阶段,毕竟四个人,只取前三甲。

    众学子纷纷赶来,那些大儒也纷纷落座,等待着四进二的论战开始,但是在大儒坐席中,却有一个座位空空如也,异常显眼。

    “陈公弼又没来吗?”有大儒望了一眼那空座,窃窃私语道。

    “唉,这四人中,有两人是他的弟子啊!这都不来?”又有人说道。

    “罢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情况。”一名女大儒叹了一口气,“这种场合他向来是不感兴趣的。”

    闻言,其他几位大儒似乎也想起了叹息声。

    “听说前代法相是属意公弼接任法相的,只是被老山长劝住,转而任命了宋圣。所以公弼先生才辞官返回了不仁书院?”一名大儒轻声询问道。

    “是从哪里听来的断章取义的话!”那女大儒皱了皱眉,解释道,“是公弼他自己的圣道出了问题,和老山长彻夜长谈后,才辞官归来,寻找解决之道。”

    “他曾说过,若是按他的圣道走下去,封圣能不能成功不好说,但是他定然会步商君的后尘!”

    众人闻言,也都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可惜了,归来时还是求索境,如今不进反退,落入了二品。”

    “罢了罢了,不去说他。”那女大儒似乎不愿意让陈公弼被众人议论,于是转移话题道,“这一次他教导的两个弟子都还不错,或许能够夺魁。你们看好谁?”

    “况钟吧。老夫也教导了他一段时间,感官很不错。”

    “我也以为是况钟,另一个……唉,的确是五百年一遇的奇才,但是跟公弼兄仿佛是一个骨子里刻出来的一般,追求的圣道太纯粹了,犹如一柄神剑,只是……刚过易折!”

    “不然呢。那小子自号你们知道是什么吗?”又一名大儒轻笑了一声,摇摇头说道,“刚锋!”

    “海瑞,海刚锋!”

    ……

    “爷爷,况师兄和海师兄的论战,您真的不去看看吗?”不仁书院的一处草庐内,一名小童拨弄着火堆烧水,望着坐在木椅上假寐的老人,问道。

    那老人摆了摆手:“不去了。”

    “为什么呀?”小童提着茶壶,砌了一杯茶,递给那老者。

    老者微微睁开眼,望着眼前的小童,淡淡笑了笑:“你还小,你不懂。”

    那小童嘟了嘟嘴:“哼,谁说我不懂。”

    “是爷爷觉得这天下法不全,就像是衣服,放着那么大一个破洞在那里,这衣服再好看,都是破衣服。穿上去又不好看,又不保暖,对不对?”

    老者闻言先是一怔,随后坐起身子,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小童见老者脸色严肃起来,连忙说道:“不是我说的,是我听况师兄说的。”

    老者张了张嘴,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你况师兄说的对。”

    听到老者的肯定,小童更来了兴致,又说道:“海师兄也说了,爷爷您当初不该退,这一退就停不下来。当商君就当商君,总是为民请命!”

    老者闻言,也不生气,只是轻轻笑了笑,摸了摸小童的脑袋,说道:“你海师兄说的也对!”

    “只是啊……真正的世界,哪有黑白分明。”

    “你爷爷没那个调和阴阳的本事,就只好跑回来了。”

    说完,他望了望广场的方向,自言自语道:“是了。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次再无顾虑地争论一件案情。”

    “老夫应当去看一看的。”

    听到老者的话,小童眼前一亮,连忙拉起老者的手:“真的吗?爷爷,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老者缓缓起身,嘴里说道:“急什么?你况师兄和海师兄肯定是最后两个,来得及……”

    就在此时,突然一只青鸟飞入了草炉之中。

    “嗯?”老者愣了一下,谁会给自己传信?

    小童蹦蹦跳跳地去取那青鸟,将青鸟脚下的信笺摘下,递给老者。

    “爷爷,给!”

    老者打开信笺,那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

    “公弼吾兄,展信佳!”

    “昔日一别往来半甲子也。”

    “今日来信,乃是恳求兄长出山,重归偏倚处,相助一位晚辈。而兄长圣道之疑虑,此人或可解答!”

    “此人兄长定有耳闻,乃人族武道之主,当今法相,陈洛也。日前请奏立都察院……”

    陈公弼望着信件,细细往下看去。

    “陈洛身系法家希望虽天纵之姿,亦有半圣助力,然偏倚处之事,犹如乱麻,诸多世家圣族,虎视眈眈。”

    “陈洛此子,为人宽厚,心思赤诚,唯恐受人算计,故而还请兄长出山,从旁辅佐。”

    “弟,程南松!”

    陈公弼合上信件,望向了中京的方向。

    在他眼中,仿佛看到一个少年英才,面对狂风暴雨,有些无助的模样。

    一如当年,他与老山长长谈后,面对眼前的黑暗,无所适从一般。

    “都察院?”

    “法家希望?”

    “罢了,老骨头能为年轻人当一把船桨,也值了。”

    陈公弼长长呼出一口气,看向小童,说道:“走吧,去看看你师兄们的对决。”

    “未来,还是要靠他们。”

    小童连忙拉起了陈公弼的手,走出了草庐。

    ……

    中京,安国公府。

    陈洛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宜喜宜嗔的面孔,对方坐在自己的床头,正在翻看着文稿。

    “红奴?”陈洛清醒过来,“你什么时候来的?”

    洛红奴笑吟吟望着陈洛,说道:“刚到没一会,见公子您还睡着,就没敢吵醒您。”

    说着,洛红奴又看着手中的文稿,说道:“奴婢收拾屋子的时候,看了一眼这文稿,就没忍住。”

    “公子,这《感天动地窦娥冤》是要交给我们来演的吗?”

    陈洛点了点头,从床上坐起来,说道:“多长时间能排演出来?”

    洛红奴略微思索,说道:“奴婢饰演这窦娥的话,三日,便可登台!”

    陈洛大喜:“那好,就三日!”

    “卢桐!”

    陈洛唤了一声,片刻后管家卢桐推门而入,行礼道:“公爷,有什么吩咐?”

    “将《大玄民报》的各部编辑都唤来。”

    “我有新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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