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1:嗥突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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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81:Howlbody(嗥突者)

    一种被愚弄感瞬间浮上心头,难不成想要收回锐眼,竟成了永无法实现的幻觉?那是我的眼睛,沿用坏胚子的话语来说,就是私人物品!此前早已替她了却心愿,并超额做了更多,可她仍是一味索取,并永无止尽,简直堪比童话故事渔夫与金鱼里那位,贪得无厌的渔夫老婆。见勿忘我继续抱住Alex的脖子挑逗他那颗孤寂的心,我慢慢领悟了过来。

    这个坏胚子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惹我生气,因为她本就是个疯子,最大的乐趣就是刺激我变得更加烦躁。不停挑拨周遭与我关系密切之人,见我气得沸腾却对她无计可施,那样贼婆娘便胜利了。她正是仗着履历丰富而欺辱刚出社会的我,其原始目的也很简单,就为了玩弄人取乐。若我再不改变策略,就将永远被其压制,绝无翻身回击的那天。

    “怎样?我的小男友尝起来比你那金屋藏娇的老公如何?”我舒展愁云,抚弄发梢望着他俩,又问Alex说:“这坏胚子刚刚啃过首涅,你就不怕得狂犬病?”

    “适才我刚帮她吞过两瓶矿泉水漱口,应该没事吧。而且你看,她身负重伤,我只想让她躺得舒服些罢了。再说我常年打光棍,你又不让靠近,我连一指头都没法碰你,还新婚夫妻呢!这种艹蛋感觉仿佛我成了你的童年,对你二姐那份禁忌之爱那般。”

    “她二姐又是怎么回事?”勿忘我眨巴着贼眼,打算就这个话题详细盘问。

    “这坏胚子你哪怕暴打两小时也不会死,因为十年后她仍活得好好的。”见勿忘我又在找寻新的把柄,同时缩在他怀里嘿嘿奸笑,我耸耸肩愈加舒展身姿,偏要与她斗上一斗,便向Alex招手:“那我同样也被大铜头打了个半死,马尾也被迫割断,你就不安慰安慰人家?”

    法国小青年犹如数小时前的马洛,激动得鼻血都快喷出来了,他乐得使劲捶胸,激动得颤抖不已。我是名义上的老婆,更何况比坏胚子年轻美貌,世界之子那帮莽汉故意在面前蹭来蹭去,哪个不想找话题与我搭讪?连搅乱他们破阵这事,所有人嘴里只说要打我屁股;若是角色互换,他们肯定会杀了勿忘我。所以不论怎么说,无情现实就摆在眼前,我胜于她。

    我果然就像勿忘我所形容,对被人冷落反应尤为强烈,对驾驭自己女性优势运用得越发娴熟,她正是这么一步步将我本能逼迫出来,好为自己谋事。而此刻的我,符合Alex这人渣所有变态的审美观,他若当真扑来,我反倒不知所措,那原本不过是挑逗,以满足我高中月季皇后的心态,可要动真格,我并无心理准备。

    “等一等,”恰在这个尴尬时刻,勿忘我不装死了,她爬到我身旁,问:“我忽然想到个问题。小不点说十年后我将与安娜活在另一段时空里,而安娜却认识现在的你。假若真到了那时,我们有缘相见,万一我没了你的记忆,这该怎么办?”

    “老实说,我还从未想过,”我皱着眉头说:“要不彼此留些信物为证?”

    “这太好办了,我说半屁股大姐,你不如就跟我们一起浪迹天涯好了,咱们彼此间还能相互照顾。”Alex眨巴着眼,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种事之前你的伙伴也建议过,但那样做实在太危险。毕竟有很多坏人想方设法要弄死我,另外我在现实中也有份稳定工作。”她似乎有些动心,但努力想了想,却对他摆手拒绝,同时叫道:“什么半屁股大姐?!你都在想些什么?取这么龌龊的绰号。”

    “或者还有个办法,”我捏了捏了Alex的脸蛋,笑道:“她也对我建议过好几次,说要斩断你四肢带回自己老巢,天天喂你猪食让你烂死在沟里,你觉得意下如此呢?”

    “这不可能吧,老子就算躺平在地,以她那柔弱身子骨扛着,又能走出多远?我看够呛。”Alex果然没有他自称的智慧,居然当真了。

    耳边忽然传来激烈的撞击声,又有东西上船了。我让俩人闭嘴,往暗处一钻,紧紧盯着挂门方向。时隔不久,就听得金戈之音,正有个巨大黑影站在落闸处,使劲拨弄铁栏打算下来。这个头比起适才的卢克莱兹大了整整一圈。而且显得更强壮,两条铁铸般手臂猛拽数下,竟硬生生掰断了插栓铁条,正用一双发亮大眼窥透底下动静!光是一只就够倒霉的了,时隔不久,其背后又露出另一个脑袋,也是同样高大可怖。

    “我明明听见说话声是由这头传来的?怎么下面却倒着首涅?”其中一只看了半天,不想轻易冒险,便对边上一只说:“你往铺着尸骸的另一头去找,看看究竟藏哪去了?”

    诶?卢克莱兹之间还能像人一般对话?好像它们也没戴着大铜头,这究竟算什么玩意儿。我听着语调熟悉,刚想开口,勿忘我踱出身来,冲着黑影挥手,道:“我们受了伤,只能暂且躲避锋芒,所有人都活着。”

    一分钟后,我被正直者和无式者拽出诱舱,才知俩人突破重围,受瓦莱松差遣特地过来寻人的。那头依旧激战正酣,世界之子与善良公羊死伤惨重,目前正靠着一群陷入绝对癫狂的提灯丧妇在奋力斫劈已维持阵线。圣维塔莱里崩坏者六分钟前已战死,局势比起任何一刻都险峻。而我是泅水之星的资产,绝不容失,所以俩人是被差遣带我回去。

    我往甲板对面的操舵室扫了几眼,见有三具残缺不全的首涅横倒在地,显然它们都为勿忘我所杀。贼婆娘虽然坏归坏,但仍很捍卫我,将全部危险留给自己去面对,而将生存机会给了我。

    就在我被人夹着往山缝回去,沿途清点尸骸数字时,淤泥臭水里又冒出一通大泡,跳出几只首涅来。这些东西也同样戴着大铜头,浑身缠满铁索,但显然不是充当尸头的卢克莱兹,而是其他更诡异的东西。它们的两条腿显得特别修长,并筋肉饱满,往干泥地上一蹲,打远看活像青蛙。当见到摸黑行路的我们,立即有了反应。它们开始仰天长啸,发出持续不断的急促高音。这种鬼哭狼嚎简直能将耳膜刺穿。而在山缝前冲击阵线的黑酱女尸闻听,立即分出一部分兵力开始包抄。简直就是个高音喇叭!

    “这是什么?”正直者扭过脸发问,这种高深问题居然连她也不知道,自然我们更不会有答案,见前路不通,唯有撤回破船一途。然而才刚转身,这几只新出现的“青蛙”便飞窜到了身后,将路全部堵死,显然是回不去了。我正急得抓耳扰腮,便见斜对角的暗处刀光频亮,有条黑影独自挺着刮刀在苦战首涅。稻草男孩或许从未走去池沟深处,因此也不知还有条破船,他误以为我们几个逃窜进了他昏倒的狭窄石根深处。不过这么一来,我便有了方向,此地也是有利地形,可以有效减少对手数量。想着,两名圣维塔莱向身后之敌甩出一大把散物,炸得“青蛙”乱窜,夹紧我开始狂奔。

    我顺手将两把圆环刀镰递给无式者,他才是它们的主人。黑大汉接过利刃,率先跑将出去,转到首涅背后,与稻草男孩夹攻,奋力斫下它们头颅后,忙不迭地斩断巨舌。向我们一挥手,让众人加快脚步。

    三只“青蛙”岂能坐视到嘴的鸭子飞跑,避开散物轰炸一站稳脚跟,便四肢着地,像猎豹般追来。它们速度奇快,彼此并有着攀比之心,跑得那叫一个你争我夺,转瞬间便追咬屁股。它们一边发出阵阵怪嚎,一边以千钧之力向我们袭来。

    “快散网兜!”无式者立即扯开罩袍,从背上拉起那些沉重黑链,照准其中一只甩上去。原来它不是装饰,而是铁索织成的大网!两下刚接触,其中一只便被裹得严严实实,从空中摔落。这道怪网显得炙热无比,“青蛙”困在其中苦痛不堪,竭力想要挣脱,但越挣扎束缚也越紧。露在网外的两条长腿被烧断,它变得全身发黑,慢慢消停了挣扎。稻草男孩朝网兜扫了一眼,吓得面无血色,忙催促人群快跑。我只听得身后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轰裂声,好似集束手雷炸开花。另两只见状愣了愣,连忙跳得远远,趁此时机,希娜将我往肩头一扛,撒开丫子狂奔,很快闯进幽谷深处。

    在彻底进入石根前,我往山缝处看了一眼,太悲惨了。起先还分为前后的队列早不存在,所有人都挤到了预备队位置。防御战线只能全部交给提灯丧妇们去抵挡。妖妇们悍勇无比,十数条飞镰上下翻飞,黑酱女尸根本进不得身,一时间人头滚滚,在它们脚下,已密密麻麻倒下了十多具首涅。而其他裹着铁索的尸鬼,却避开黑寡妇凌厉攻势,纷纷从山道两侧往后穿插,继续袭击幸存者。至于泅水之星,正驾着牝马往来突刺,手中怪鞭轮得呼呼作响。他专盯卢克莱兹发威,依靠马匹冲速挥舞梅萨罗砸扁铜坛子,而制势马也正在撕咬蜂拥而来的首涅,一口噬住铜环就甩飞出去。无奈,倒下的大铜头命脉断不了,又纷纷站起,他已疲惫不堪,逐渐被首涅们团团包围。

    我不知是错觉还是眼花,感觉尸鬼的数量根本没少,被残杀的自由之子狂汉,也纷纷加入了它们行列。

    按照这样的乱局,覆灭只是时间问题,若全部战死,那剩余的我们也就成了孤军。

    “这怎么回事?脱队前黑脸们还没这么疯狂,怎么短短十几分钟就变得这么狂暴?”Alex不停转身向追尾的首涅射击,他一边换弹一边问。

    “因为它们是个族群,必须保持在九十九这一数字。只要损失一只那么死者就会加入亡者大军。而当战损比差距被拉大,它们也就变得越来越疯狂。”稻草男孩紧皱眉头,摇头叹息道:“不过,最可怕的便是身后追来的嗥突者,我真该死,以为你们躲去了石道,这下害得大家都身陷死地。”

    “嗥突者?这是什么鬼东西?”正直者扫了他一眼,问:“没想到你这个公羊竟知道得不少,这青蛙般的大长腿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什么?这种问题你反来问我?圣维塔莱难道不该比我更清楚么?”稻草男孩大吃一惊,见这高大女人满脸困惑,便开始解说起来。

    所谓的圆轮具足图案里,具备了生命和宇宙的一切奥秘。在佛教密宗和古印度的秘法里,曼陀罗代表着宇宙的模型,也暗藏了排布者安插它的运行方式。首涅女尸不是个体,它们与尸头、嗥突者相承相补,是个整体。其原理就像血战中人若被削去一条手指,就会感到刺骨疼痛,随即陷入暴怒状态和显露兽性,原不起杀心此刻也会横竖玩命。而首涅尸鬼里,嗥突者最为可怕,因为它们不仅能发出嘹亮嘶吼聚众,而且被杀死前更会爆裂,而炸开的碎皮油脂覆盖面极大,若附近站着人,便会被它覆盖。哪怕只有一片肉末,也会迅速瘫痪遭粘附的肢体,无论如何也涤荡不了宿毒。

    总之像圣维塔莱这种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还好,若像我们这种破衣烂衫又跑得慢的人,基本挨炸就得残废。正直者一听也是毛骨悚然,环顾四周环境不由暗暗叫苦,这种地形对付卢克莱兹或首涅倒是理想战场,倘若嗥突者闯进一只,就等于是往密封酒瓶里丢个炮仗。想着她一把将我放下,喝令其他人继续疾退,自己解下罩袍上的黑链网兜,与无式者站在石道跟前与蜂拥而来的首涅厮杀,打算最低限度也要在此再干掉一只嗥突者。

    然而身后的人齐齐转身,不再后撤,重新回到他俩背后。无式者气得哇哇大叫,声明自己并不是为了送死,而是狙杀追尾狂奔的首涅。而所有人不打算退却,倒并非与他们有什么交情,其实说穿了,是地形的缘故。此刻两名圣维塔莱所站位置,正处于整片石根的最窄处,并且是山壁折转的拐口。而一旦他们被突破,剩下的便是笔直的瓮子形石道。而他俩人一个持圆环刀镰,一个挺长枪,只能与女尸们近战肉搏,根本做不到立体化攻击,再有利的地形也将丧失优势。而我也有疑问,瓦莱松差遣他们过来寻人,哪怕真的逃回山缝,那里激战正酣,我的生命安全岂不是更无保障?

    “阵线那里很安全,你怎会觉得他们即将败亡?”无式者扭头扫了我一眼,问。

    Alex伸手摸了下布伦希尔蒂的网兜,立即缩回了手,生怕那东西会灼伤人。但这黑色铁链却冷若冰霜。他若有所思地打开背包,掏出铝皮饭盒,打开后给他们看了眼,问是不是同样的东西?正直者见后脸上才有了些血色,问他这是哪搞来的?圣维塔莱背着的网兜材料,正是吕库古右侧底庭内随处可见的黑铁粉末,两者是同一种物质。

    虽然尖椒玻璃泡早已砸完,但黑铁屑却多得很。在整理行装向藏品室进发前,我与他还有范斯,参照墙头暗文字抄录内容,带了不少铁粉塞在包里,以防在铁仙女偷袭时能为自己争取活命机会。然而说归说,但黑铁粉分散在各自包内,Alex自己的存货并不多,只够六人各自抓上一把,但有胜于无。见首涅女尸们已出现在视野之中,Alex忙将饭盒交给勿忘我,抬手举枪撂倒冲在最前的一只。

    “你这傻妞反正也是百无一用,倒不如去找找之前我们跑进这里的密道。八音盒炸开时只毁了底下一段,但上半段依旧完整。如果这里也被突破,仍有继续周旋的空间。”弥利耶气急败坏地捣了我一拳,瞪圆双眼,叫道:“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不,她得留下,要去也是你去。”正直者一把拖住我,朝她摆摆手,讥讽道:“我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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