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草莽天子,血色蛟龙异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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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国,海阳县城外,在距离夏国北境精锐营地的数里地方,又是一片规模更大,营帐连片的驻军营地。

    相较于布局严密得当,井井有条,杀气凛然,守卫森严的北境精锐营地,眼前这处营地虽然称不上多么错乱松散,但也只能称之为勉强合格,两边相差甚远!???.biQuPai.coM

    而现在,在这里驻扎的夏军将士,就是自海陵郡附近,各处州郡抽调而来的地方郡兵。

    郡兵军营主帐之中,十数名郡兵将校,正耐心地等候于此,面色似有不耐。

    就在这个时候,手中抱着头盔,面色尤为严肃的陈友谅,掀开帘帐走入其中。

    主帐之中的一众郡兵将校,却是连忙站起身来,齐齐躬身一礼,道:

    “陈郡尉!”

    这两年的时间,陈友谅因为自身能力,多次统领诸郡郡兵,一方面受到了云凯歌的重用,一方面也在手下郡兵之中树立了威望,让一众将校对他颇为认可信任。

    陈友谅见众将校对自己行礼,连忙道:

    “都是同生共死的袍泽兄弟,又不是在武乡侯面前,何必如此多礼!”

    听到陈友谅的话,一众郡兵将校也是纷纷起身,开口问道:

    “郡尉,明日的战事,武乡侯可有什么安排?”

    陈友谅闻言,抿了抿嘴,沉着脸道:

    “武乡侯下令,明日之战,命我,领诸位兄弟先行攻城。燕郊营的两万精锐,守卫中军,只待时机一到,便会悍然杀出,一举破城……”

    此言一出,帐中聚集着的郡兵将校们,脸色齐齐变得难看起来。

    陈友谅的话,说得很是委婉。但其实就是在说,要拿他们这些地方郡兵的性命,去消耗海阳县之中的弓弩箭失、滚木礌石。

    等到城中贼兵精疲力尽,守城手段耗尽,再由燕郊营的精锐将士杀出,一举夺城……

    顿时之间,帐中众郡兵将校,便不由面带怨怼之色,愤愤不平地道:

    “果不其然!又是这样!”

    “娘的,自从被调来到海陵郡之后,这种送死的活儿都是咱们干。最后的功劳,又全部是他们拿,真踏马操蛋!”

    “燕郊营从来都是这般,让别人去送死,自己抢功劳!这北境精锐的名头,恐怕就是这么来的!”

    “还踏马最是瞧不起我等郡兵,还嫌弃我等战力孱弱,打不过贼兵,我呸!”

    “他燕郊营之中但有人手折损,便要将咱们军中最堪用的人调走,充入他自己营中。两年下来,咱们手下一个能用的将校都没有,战力如何高得上去?”

    老实说,这种以辅兵蚁附攻城,精锐静待时机的战法,在攻城战之中很是常见。一众郡兵将士就算心隐有不满,但有着军令压着,也不该如此愤愤不平才是。

    而之所以变成这幅怨愤难平的模样,主要还是因为这燕郊营平日里的做派。

    作为北境正兵精锐,又刚刚在草原上击溃了突厥数十万大军,立下了大功。这群骄兵悍将,胸中自有桀骜!

    是以上到主将云凯歌,下到普通大头兵,对这群被调集而来,疏于操练,不堪大用的地方郡兵们,实在是不太看得上,言语之中也难免有着轻视嘲弄。

    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

    可陈友谅却凭借着云凯歌的重用,以及在郡兵之中的威望,一直在暗中推波助澜,更是加剧了两方之间的矛盾。

    发展到了最后,就连后方筹措而来的粮草、药材、军械补给,送来之后,都是等燕郊营的人,先备足了两三倍的量之后,剩下的才会给郡兵这边发放。

    前来剿灭贼兵足有两年时间,各郡抽调而来的郡兵,未曾分润到多少功劳,也没捞到什么缴获。

    而这两年来,各部将校手中的士卒,因战场上伤亡折损、外加被抽调充入燕郊营的得力将士,加起来已经损失了半数的人马。

    如此一来,心中自然不满到了极点。

    陈友谅见帐中众将校如此愤愤不平,眼中闪过一丝冷笑,故意装模作样地叹息道:

    “唉,武乡侯的军令,我无法违抗……但诸位兄弟放心,明日之战,依旧由我冲锋在前。”

    每战冲锋在前,这是陈友谅在军中威望不低的原因!

    云凯歌也是战场上杀出来的悍将,对陈友谅每次遇到苦战,便敢带头冲锋的势头,很是欣赏,所以颇为重用于他,让他以泰山郡郡尉之职,统领这数万郡兵。

    但这样的重用,在郡兵将校们看来,却是在逼着人去死。自然也就没人会觉得,陈友谅会站在云凯歌那边。

    陈友谅此时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对了,今日武乡侯已经答应了,会念在这两年的辛劳,分润一些功劳给咱们。虽说不能让诸位升官,但多多少少还是能拿点金银赏赐的。”

    听到这话,帐中众将更是群情激奋起来,忍不住道:

    “妈的,老子心中是越像越不服气!到头来,大家伙都折损了这么多人马,功劳赏赐全是他们燕郊营的,咱们还得继续忍他们的冷嘲热讽?”

    “就拿点赏赐,那还得看人家武乡侯的脸色!”

    “那咱们不就成跪着要饭的嘛!”

    “哎,还就是跪着要饭!若不是因为陈郡尉出面,就连这点赏赐,咱们想拿也没机会呢!”

    越说,帐中众将心中便越是憋闷委屈!

    就在此时,突然有个人勐地起身,咬牙道:

    “不行,明日如果就这么让燕郊营破城了,老子心中可着实不痛快!”

    说话这人,咬牙切齿,一副为之深恨的模样。

    话语之中饱含着的满满怨气,让人不由怀疑,他心中已经起了通敌叛国的念头。

    此时众将闻言,心中勐地一突,齐齐看向那人,惊骇道:

    “兄弟,你这话……可不兴说啊!”

    “不、不至于此啊!”

    “若是入了武乡侯的耳,那可就是……”

    众将心中纵有怨恨不满,但总归是没有被逼反的程度。

    而且如今贼寇,已是覆亡在即,也没谁傻到,会去上一艘已经沉入湖中的船。

    陈友谅见状,连忙出面打着圆场道:

    “不过一句气愤之言而已,诸位莫要放在心上!”

    这个话题,也便到此为止了。

    正当一群郡兵将校,意兴阑珊地准备散去之时,陈友谅却是勐地抬头看向帐外,口中厉声喝道:

    “谁!”

    众人闻言,心中顿时一惊,勐地朝外看去。

    便见主帐之外,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众将急忙跑出去,只见一道身影仓皇而逃。

    月色洒下,依稀可见那人身上甲胃泛起的冷光。

    “踏马的,今夜谁值守巡防?”

    “快追,快追啊!”

    “等等,那人身穿甲胃,绝对是军中之人!”

    “那个方向……不好,那边就是燕郊营大营!”

    刚刚还对着云凯歌满口抱怨谩骂的众将们,此时不由惊慌起来。

    身穿甲胃,必是军中之人。又撞破了自己等人的抱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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