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年轻人真没眼力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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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谌眼前,再逐渐浮现出一幅画面。

    看起来似乎依旧是医院,只是换了个地方。

    病房里,病床上的瘦弱少年已经没了生息,盖上白布。

    旁边一系列的生命监护设备,早已经停止运作,像是也随着少年没了生命。

    之前画面里,看到过的女人,患病少年的母亲,此时坐在床边,紧紧抱着盖上白布的少年,埋头在被子里,浑身颤抖着,泪水不住地从眼眶里涌出。

    再重新掀开了盖过少年头上的白布,用满是泪水的脸不断贴着少年的额头。

    旁边,病床尾,站着默不出声的中年男人,他望着痛苦着的妻子,已经失去生息的儿子,

    张开嘴,想要说什么,但此刻就像是失声了一样。

    然后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一把一把狠狠用力地搓着脸,抓着头发,

    就像是身上力气一点点被抽走,中年男人一点点蜷缩在了病房墙边的地上。

    张开了嘴,想要喊,但依旧是没有声音发出,只是浑身颤抖着,泪水再止不住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再旁边,靠近病房门边的位置,还站着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大概是四五十岁,应该是医生,

    此刻,他有些沉默地站在一旁,望着这一幕景象。

    最后只是上前,理着些已经没什么作用的设备的线,虽然这些工作用不着他来做。

    直到那抱着孩子的女人渐止住了泪水,从已经合上眼睛的孩子脸上抬起头,

    女人红着的眼睛里,除了痛苦,更是迷茫。

    “抱歉……”

    那医生模样的男人顿住了手里的动作,对着少年的母亲和中年男人出声说道。.CoM

    景谌望着这一幕景象,皱起了些眉头。

    少年是病故了,没有救治的办法了?

    就像景谌刚才所说,如果未来里也不藏着希望,那他也没对此没有办法。

    不过,眼前的画面还没结束,

    “……不,我们不怪你……钱医生。”

    女人有些茫然痛苦,两眼无神,但还是摇了摇头,

    “这是我们自己选的,钱医生您已经尽力了。”

    “只是孩子他自己病得太重……他自己命不好……”

    女人说着话,眼眶又再红了起来,

    “……抱歉。”

    医生深吐了口气,再说了句,转过身就要往病房外走去。

    “……钱医生……要是……要是我们早点把小浩送过来,是不是就……就……”

    女人说着话,说不下去。

    她大概是想将责任归咎在自己身上去。

    人总是想让自己在痛苦中变得更痛苦。

    “……小浩他的病情进展是很快的。而且……实验疗法本身就是有风险的。”

    “你们不用想太多……”

    医生已经走到病房门边,大概是想安慰丧子的中年夫妇一句。

    不过或许也觉得自己的安慰有些苍白无力,再顿了下啊,就拉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病房里的女人,中年男人又再望着病床上已经合上眼睛,再也不会醒来的儿子止不住落泪。

    嗯……?

    景谌看着眼前这副未来的画面逐渐消失。

    虽然他想寻找能让这个少年活下去的希望,看到的画面却是这个少年已经死去的未来。

    但画面最后,那位钱医生和女人的对话里,似乎就藏着一点希望。

    显然,女人和中年男人带着他们的孩子,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后,是更换了医生和医院的。

    这位医生最后的话,隐含了一点可能。

    就是如果这中年男人和女人,带着他们的孩子,那患病少年能够更早的找到他,或许有更大的救治可能。

    感受了下刚才那幅画面的时间……嗯,就一个月多之后。

    这么快?

    景谌再皱起些眉头,再望向身前这紧张望着他,等待着的中年男人,

    “你儿子得的什么病?”

    “淋巴癌……已经进入晚期。”

    中年男人张了张嘴,说完沉默。

    景谌听着,也顿了下。

    如果是这样,那即便是有一点希望,也不大啊。

    景谌再皱起些眉头,中年男人更加紧张,手有些无措地不知道放哪儿,张了张嘴,再想说什么,却又不敢问。

    景谌转过视线,再看着中年男人,还是集中精神,循着先前的思路,再看了几幅未来的画面,多了解了些信息,确定了那位医生的名字。

    “你尽快带着你孩子,转院去首都医学研究院下属生命科学研究所,找到钱以学教授,想办法加入他正在进行的实验疗法,”

    “记得,一定要加入实验组。”

    “你可以托你老上司的关系,找到钱以学教授。”

    “一定要快一点,或许还有一些希望。”

    “找到钱以学教授的时候,也不用向他提及我。”

    “要是你孩子最后也还没救过来,你也别来找我。”

    景谌将能说的都给这中年男人说了。

    至于让这中年男人不要提及他。

    也是希望不要节外生枝——没有他的干涉,最后这中年男人也能带着他孩子找到这位钱以学教授,

    只是晚了一些。

    现在,景谌也只是给这中年男人和那患病少年争取了一些时间上的希望——让患病少年更早的得到有效的治疗。

    手紧攥着裤子,紧张而抱着一些奢望的中年男人,听着景谌一连串的话。

    顿了下动作,然后用力地点着头,

    “记住了吗?”

    “记住了……钱以学教授,首都医学研究院生命科学研究所的钱以学教授……”

    声音都有些发颤地,中年男人重复着。

    “嗯,行了……你走吧。记得一定要快。”

    “好……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中年男人来不及去思考景谌所说话的真实性和正确性,

    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宁愿相信景谌所说的都是真的,他只希望那根救命稻草从河边被扯到河水里的速度再慢一些。

    就像是受了梦魇似的,

    中年男人站起身,嘴里不停重复着‘钱以学’教授的名字,

    这是他孩子活下去的一点希望,即便是一点点,极其微弱的希望,他都害怕自己给忘记了。

    “钱以学教授……钱以学教授,生命科学研究所的钱以学教授……”

    中年男人重复着念着,起身过后,转过身,就要往远处离开。

    景谌也没阻止,只是依旧坐在小马扎上看着这中年男人离开的背影,

    不过,就在中年男人往前再走出两步过后,又再停了下来,

    他颤抖着回过身,嘴里再念叨了两句‘钱以学教授’过后,望向景谌,

    “先生……你的卦金我还没给……”

    说着话,中年男人看到了景谌摊位上两边铺着的两条长幅,

    “铁口直断,一卦千金。”

    “如若不准,概不退钱。”

    这有些特殊,或者说滑稽荒诞的批语。

    再此刻紧紧攥着那一点希望的中年男人眼中,宁愿相信这是先生的特立独行。

    “先生……我今天出来没带什么现钱,能不能转……”

    有些慌张地,中年男人身上各个袋子里的摸了遍,只是摸出几十块钱,捏着手机。

    “……那边有个摊,卖苹果的,据说味道不错。你给我买两个过来,就当是诊金。”

    景谌哪需要这中年男人的钱,要是这中年男人给他孩子治病缺钱,他给这中年男人几十万都不是没可能,

    转手一指,景谌指着旁边不远处,挨着桥边的一个摊位出声说道。

    那是个穿着棉袄老太太摆着的菜摊,一边整整齐齐摆着些新鲜的青菜,一边摆着一堆品相并不怎么好看的小苹果。

    虽然才是秋日,老太太又穿着棉袄,但大概是岁数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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