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许大良与邻为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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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不分家。你既然闻到了味儿,就赶紧过来呀!还得等别人把碗筷给你摆的好好的,你才过来吃现成?”

    朱赶超一边穿棉袄,一边往前走。

    身后钻出来刘响彻:“朱赶超同学!你还有没有点儿阶级立场?就一点点酒肉,便让你当了投降派?”

    “有好吃好喝的不往上蹿,我又不是憨憨。”

    朱赶超不理,“大家都是来插队的知青,双方对于工作上的理念,有所差异这也正常。

    但我们个人之间,又没有矛盾!哪说的上什么投降不投降?你没见黄萱同学,人家想到罗旋同志忙不过来,都主动跑去帮忙了呢!”

    刘响彻其实暗恋着黄萱。

    只不过黄萱的家庭条件好、个人修养也高,人又长得漂亮。

    这才使得自惭形秽的刘响彻,一直没敢向黄萱表白罢了。

    现在被朱赶超这么一说,刘响彻顿时跳脚:“朱赶超!你今天要是敢跨过那条沟,我就跟你割袍断义、从此视如陌路!”

    “爱咋咋。”

    朱赶超浑然不怕,“我干活挣工分吃饭,又没沾你们半点光。干嘛要听你们呼来喝去、要和你们拉帮结派!”

    酒品如同人品。

    今天晚上这顿酒,罗旋、朱赶超和高飞三个人,足足干了三瓶酒。

    在酒桌上,先是各自敬酒。

    然后便是用骰子,玩塞北特有的“吹牛”,以胜负来决定谁喝。

    在酒桌之上,罗旋表面上插科打混、咋咋呼呼的。但其实一直都在暗中,留意着高飞的一举一动。

    这家伙!

    不愧是混官场的好苗子!!

    只见他表面上也是玩的不亦乐乎,但暗地里,高飞这人始终保持着内心的清醒。

    他喝酒,一喝就上脸。

    但看似满脸通红的他,无论是在夹菜、斟酒之时,或者是弯腰捡起滚落出去的骰子之际。

    这人手不抖、眼不花,嘴上说着喝醉了、他不能喝了。

    但在他身上,除了说话声音稍微大一些之外,竟然丝毫看不出来他有半点的醉意!….这家伙的酒量,着实深不可测.

    而且在喝酒的间隙,罗旋还故意问过高飞几个问题。

    比如罗旋问高飞:什么时候,他能帮忙在脂米县供电局,把化妆品厂的三箱动力户头给申请下来?

    往往到了这时候,

    高飞就会低头沉吟一会儿,随后回答:明天,我去找供电局的相关领导试试吧!

    等他说出这句话,随后一定会补上一句准话:应该,大致在3天之内.不会超过5天,我有把握,能把这件事情办的七七八八的。

    他这种说话方式,有点像职场老油子:永远不会把话说死。

    哪怕他心里,其实早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

    高飞这个人也总会在话言话语之中,给他自己留下一个小小的口子

    如此一来,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下,高飞总能给他自己留下足够的转圜余地。

    ——由此可见,这人是个能做事的人才、同时也是当官的料。

    这一夜的酒喝的很尽兴,羊肉也很香,给苗美莎专门炒的鸡蛋,也很美味。

    但让人不解的是:隔壁的许大良,给他们的官庄生产队争取回来那么多的荣誉。

    而且还获得了一辆东方红54型拖拉机,作为奖励。

    面对如此巨大的、名利双收的美好结局。

    但官庄生产队的干部和社员们,居然没有一个人提着东西上门来向许大良道贺、或者是表达哪怕一点点的感谢之意。

    这就让人有点费解了.

    翌日。

    按照原本的议程安排,今天整个脂米县所有的生产队,都必须要组织社员们,一大清早的便开始进行“誓师大会”。

    然后各个产队的社员们,优秀社员代表、生产队干部们的带领下。

    一边着扛着锄头、一边扛着彩旗,所有的人都必须要到河坝上去,积极参与水利工程建设。

    如果并不是临近河流那种生产队,那也得去沟沟壑壑里面,人为的造出一条溪流来才行!

    然后再在那条干涸的“溪流”里面,修建拦河坝、引水渠

    有没有效果跟另说,姿态得摆正、积极修建水利设施的态度得有!

    要不然的话,这多半就属于不听从号召。抗拒正在热火朝天进行的、建设“千沟万渠”的味大工程的嫌疑了。

    ——那是要挨头子的!

    一时间,数百个生产队都齐齐行动起来,整个河道里,山谷中那是彩旗招展,锣鼓喧天,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作为起了带头模范作用的官庄生产队,他们的社员尤其的辛苦:需要砸开两三尺厚的冰面,然后搬来石头、调制三合土修水坝啊!

    呼啸的寒风,把用来凿开冰面的钢钎,冻得透心凉。

    社员们的手一握上去,轻则他们让体内的那点宝贵的热量迅速流失。

    要是遇到严重的话,手掌上的肉还会粘冰冷的钢钎上.用力一撕,就是一块皮!….哪怕那些很有在冬天施工的经验的老农民,他们能够避免让自己的血肉与钢钎粘连在一起。

    但零下20几度的低温、和沿着河床呼啸而来的凌冽北风,也会在他们的脸上、手上,无情的撕开一条又一条的豁口

    稍微动一动,撕裂的皮肤伤口处,就会渗出殷红的血丝来。

    那股钻心的疼,恐怕也就只有那种被称为铁娘子的人,她们凭借着一股心劲儿,才能咬牙强自稍稍忍住。

    而绝大多数的社员,就只能用毛巾包裹着自己的手,心里一边在不停的咒骂、一边还得装作很积极的样子干活.

    与别的生产队不同,

    唯有十里铺生产队的社员,却并不去河道里施工,而是在忙着平整场地、收集枯枝败叶沤肥。

    用生产队长窦建德的话来说:等到开春稍稍化冻了、自家生产队趁着春耕之前。

    用两台拖拉机歇人不歇车、不分白天黑夜的连轴转,还愁修不好那点儿水渠?

    一在这个季节施工。

    一个人每天,顶大也就能掘进3,5米距离的水渠。

    而等到土地冻的没那么硬之后,一台拖拉机哗啦啦犁过去,一天最保守也能挖掘500米.

    既然如此,那还愁个啥?

    在目前这个时节,还是抓紧沤肥,才是正经!

    生产队的社员们正在忙活。

    而罗旋却派李会计,去公社里开出了一张自己南下出差的《出行证明》。

    然后罗旋向高飞安顿好了,需要他出面帮忙、去办理的事宜之后。

    接着,罗旋便悄无声息的,悄悄离开了十里铺生产队.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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