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第二种解蛊方式，我爱他！我真的爱他！(2/2)
啧，替身？顾沧渊那老小子怎么好像比他的白蔹老婆还惨！
裴蜜面色清冷如霜，唇线紧抿，“你茶过了。”
尊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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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卿负责时刻监视白蔹的状态。
裴蜜陪着尊煌一起去陆沉辞的住处。
途中遇到封莞穗和顾沧渊实属意外，裴蜜对他们的过往恩怨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他们来穗欢谷的目的。
那层血缘关系在他们这种杀戮成性的世界里什么也不是。甚至比不上强权利益重要。
从封莞穗以陆沉辞的救助，要挟裴蜜放弃复仇时，他们便注定了这辈子是敌非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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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辞一直不敢仔细端详裴蜜，她跟年轻时的封莞穗太过相像。特别是精致的眉眼间那股子冰冷桀骜，平静蔑视芸芸众生的恣意疏离，生来便是光芒万丈不被定义的风，野肆自由，不会为任何人停留，谁也无法抓住。
“喂喂喂老陆，你再偷瞄我宝，我抠你眼珠子！”尊煌一进屋便当自己家似的敞开腿高坐主位，拎起茶壶，倒了一杯陈皮茶，慢慢悠悠地浅酌细品。
心想：这老小子怎么跟他的白蔹老婆品味雅兴这么像？真烦！
陆沉辞面露窘色，匆忙移开视线，望向主位上饮茶散漫的尊煌，不禁十分佩服他的心态松弛感，这种严峻凝重的时刻，他倒像是局外人。
“你有多爱白蔹？”
尊煌不假思索，“老子愿意为了他去死。”
陆沉辞：“那你觉得你的爱，能跟白蔹相提并论，同样深厚，同样重量，打成平手吗？”
“……”
尊煌蹙眉放下茶杯，“你什么意思？”
一种恐慌糟糕的预感缠裹住了尊煌的咽喉，丧失冷静的窒息感紧随而至。
陆沉辞神色肃然，“断情蛊是这世上最易解同时也是最难解的毒蛊，我说过，救不救得活白蔹要看你，要看你的心。”
“第一种破解断情蛊的方法，显然你跟白蔹都不同意，那就剩下最难几乎不可能的剜心养蛊。不止是取心头血那么简单，养蛊培育解药成功的唯一前提是，需要种蛊者的心爱之人剜取心意相通的心头血，才有一线希望。”
“所谓心意相通，是彼此爱意旗鼓相当，只可多，不可少，哪怕少一丝少半分都会失败无疑。”
“所以，如果你们彼此的喜欢相差太远，一人深情似海，一人刚醒悟生爱，那我建议还是不要尝试，失败率百分之一百。”
“……”
原本流畅的空气随着陆沉辞的讲解仿佛灌入水泥一瞬间陷入凝固死寂。
尊煌僵坐在椅内，墨眸染红，清瘦的肩膀似垮下般沉着，极力伪装的轻松感坍塌碎裂，他长指松了茶盏，水滴四溅，有些崩溃木讷地低下头，闭上眼睛，双手捂住了脸。
陆沉辞叹息，残忍的继续告知培育解药的危险痛苦，“蛊体需要心头血日日滋养，不是剜心一次两次五次十次的需求，或许几十次，上百次也有可能，直到蛊体蜕化成灵蛊，灵蛊能活着脱离赖以生存的容器，才算成功。”
“白蔹可能等不到灵蛊养成，你也可能在培育途中丧命。退一万步讲，就算皆大欢喜，灵蛊培育成功，你也陪不了白蔹几年，再无健康，废人一个。”
“……”
一直旁听沉默的裴蜜，望向想劝退尊煌的陆沉辞，她疏离冰冷的语调透着丝缕难掩的心疼，“给他一点时间考虑选择。”
陆沉辞点头。
很有分寸感地回避，转身去了偏厅。
裴蜜心中酸涩，很不是滋味儿。
白蔹和尊煌的情路太过艰难坎坷，熬过了暗恋二十年，终于等到所爱之人的倾心，却晚了一步，没办法彼此相拥在一起。好像怎么选择，他们的结局都是灰白色。
“……要不要吃奶糖？”
裴蜜上前，柔声询问。
这种时候任何词汇的安慰都太苍白。
尊煌伸手抱住了裴蜜，脸埋在她腰间，摇了摇头。
他嗓音闷哑，问，“如果，如果我成了废人，成了病秧子，白蔹会不会嫌弃我？”
“……”
他做了决定。
他的决定从未更改。
尊煌肩颈线条绷紧，呼吸沉颤，“我爱他，我确定我爱他，可是……跟白蔹的爱比呢……”他心虚，他害怕，他羞愧，他恨自己……
“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我明明有很多机会救白蔹的，有很多机会挽回抓住白蔹，只要我一句软话，一句软话就能拉回白蔹，可是……可是我却亲手将他推进深渊，将他逼上了绝路……我……我对他一点都不好，我让他去死，我动手打他，我这么……糟糕烂透了的人，根本不值得他喜欢……”
报应。
肆无忌惮地践踏侮辱别人的真心，明明心动喜欢却死不承认反而变本加厉的伤害对方，无数次轻易抓住白蔹的机会，他弃如敝履，所以，因果循环让他以性命以健康来偿还。
“宝……我爱他，我真的爱他……”
尊煌不惧死亡，不惧剜心痛楚，哪怕剜百次千次，更不惧成为废人命不久矣的病秧子，他唯一害怕的，是他的爱太过不堪渺小，是他救不了白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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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
情绪稳定下来的尊煌，随着陆沉辞进了医疗密室，裴蜜在门外等候。
尊煌坚持剜心培育灵蛊，豁命舍弃健康搏千分之一的成功率，陆沉辞也尊重选择，不再相劝。
根据陆沉辞的指示，尊煌脱掉上衣，躺在了无菌手术台。
肩宽腰细，锁骨修长，紧实匀称的腹肌早已经因消瘦不见踪影，肋骨清晰，他身子单薄的像是只长个头严重缺乏营养的青少年，没有二两肉。
尊煌凝视着头顶的无影灯，墨眸平静通红，“我不打麻醉，直接剜。”
刚打开麻醉剂的陆沉辞：“……啊？”
“直接剜。”
“不是，你疯了……”
“剜！”
尊煌想知道白蔹活生生剜掉植入在心脏附近定位芯片的痛感。
白蔹遭得所有罪，他要全部尝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