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9章 女画家的烦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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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他看见男青年举起手上的石块,想朝他小车投出去,但最终还是没敢投。

    他车驶到山巅的时候,看见后面一辆出租摩托车驮着那名男青年寻上山来了。

    殷元提醒黄容:“那家伙搭人家摩托车追上山来了,你今天的写生恐怕完不成了。”

    黄容气得直跺脚,她背上画板朝一条羊曲小路走去。

    叶天琳关心问她:“你去哪里?”

    黄容说:“我沿着这条小路走到山脚去,这种烂人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她快速朝下方一处竹林处躲了起来。

    殷元锁好车门,跟夏风三人背上画板朝另一个山头走去。

    男青年追了上来,不见了黄容。

    问道:“黄容去哪了?”

    叶天琳说:“她今天没心里绘画写生了,搭了出租车回酒店休息了。”

    男青年还四处搜寻了一遍,没有发现黄容的影子。

    他还追着叶天琳在问:“她是在哪个酒店?”

    叶天琳白了他一眼说:“你算老几,我要告诉你,有本事自己找去。”

    男青年无奈又搭坐摩托车离开了。

    他离开十几分钟后,黄容才从竹林后面走出来,追上殷元几个。

    在另一个山头,殷元看见几个工人正在山上砍伐黄花梨树。

    他选择一个角度,支好画板,开始打好底。

    他的系列组画第二张就是要画伐木工人砍伐黄花梨树的情景。

    工人穿着短背心,在几棵黄花梨前用斧头砍树,在远处悬崖上生长着一棵历经风霜的黄花梨树。

    画板打好底色后,他用单色笔构勒出了整副图的底稿。

    同样是天空,今天的背景颜色是灰蒙蒙的一片,看上去感觉特别压抑。

    天上的云重重叠加,一种蕴酿风雨来袭的气势。

    地上的草被风吹得凌乱无章,草的颜色枯黄枯黄的。

    没有道路的痕迹。

    筏木工人手上抓着一把磨得锋利的斧头,正在砍向黄花梨树的底部。

    周围的树被风吹得东倒西歪,远处悬崖上那棵孤零零的树,仿佛在仰天长啸,又仿佛在呐喊。

    整副图定稿下来后,他又仔细斟酌了一遍。

    野外写生也是一样,不能简单地照搬现实中某一处的风景。

    有价值的画作永远是在现实的风景上增加自己的思想,把旁边具有表现力的东西移栽到一起,在一块一米见方的画板上进行拼凑,进行艺术加工。

    殷元之所以能够绘画出让人称赞的画作,就在于从他的画作中能够读出蕴含在画作之外的深层意思。

    就像上次画展的《矿工》系列,或许只一张或二张,不一定有多大的视觉震撼,但是五六张摆放在一起我给人不一样的感觉了。

    这次黄花梨系列,他也尽量做到这一点。

    二个多小时后,他们几人凑到一起来,喝水吃面包,休息。

    黄容说:“今天根本没有心思绘画。”

    她的画板上连底稿都还没有打好。

    夏风和叶天琳两人进度都差不多。

    殷元提醒黄容:“虽然刚才叶姐没有告诉他,我们住在汕亚酒店,但是这事不难查得到。估计他会在酒店门口堵你,除非你不出现。”

    夏风说:“可以报警去抓他,或者干脆跟他厮打一架。”

    叶天琳说:“女人哪里打得过男人?”

    苏容狠狠地说:“恼火我了,我就跟他厮打一场,不要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叶天琳支持她:“女人该狠的时候就要狠,不能心软。”

    殷元没有说话。

    休息了半个钟,又继续绘画。

    给草地和树叶涂上翠绿的颜色,给树茎修饰枯裂的树皮。

    适当修饰,增加色彩,让颜色产生对比度。

    筏木工利斧砍在树底部,仿佛整棵树都在颤抖。

    远处山坳有两个工人正在用力拖拽一棵树。

    悬崖顶上那棵孤树似乎在见证眼前的一切。

    殷元给这幅图冠名《生长百年的黄花梨砍多少斧头就会倒》。

    同时他意识到自己在绘画警示这个现象,另一面他也在加入收购此类木材的其中一员。

    全国各地的资金正在加速这种珍贵木材的灭绝。

    他揭露这一现象,又参与了这一进程,是不是很无耻。

    他同时也知道前世他没有能力去触碰这一件事,十几年后还不是一样没有痕迹。

    三人把画绘制完。

    苏容一半都没完成,也不可能等她完成了。

    苏容说:“明天我再来这里把画绘制完。”

    殷元开车回到酒店,果然在酒店门口看见黄容的老公。

    那男青年看见她就直接上去伸手拉她。

    苏容把背上的画板抓在手里,发狠就朝男人头上砸去。

    男人没想到黄容竟然会动手打他,顿时愣住了,片刻后一巴掌扇向她脸上。

    苏容朝男人扑了上去,张嘴就朝他肩膀上咬去。

    男人负痛,用力要挣脱。

    叶天琳就在苏容旁边,见两人打起来,当时也尝试把两人分开。

    夏风也加入劝架行列。

    但是几分钟以后,他们顿时改变了主意。

    这种男人真的该打。

    他们两人有意识把男人的手抓住,让他没有办法打到苏容身上。

    叶天琳还说男青年:“你男人打女人还有道理么?她就算是你老婆,你也没权利打她。”

    陆陆续续有画家去外面写生回来了,在酒店门口看见他们厮打,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之后,都出声指责男青年。

    有另外几个女画家撸起袖子上前要去揍男青年。

    这些女画家大多数都是三十多岁年纪,身强体壮,给她踢上一脚也不好受。

    男青年背上被人打了几拳,小腿上也挨踢了几脚,加上苏容母老虎一样在他脸上脖子上撕扯。

    让他终于拼力挣脱开来,逃走了。

    他已经看见保安拿着警棍铁叉从里面出来了,再不走他就要吃大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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