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命运悲歌 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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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观了几间房子后,第一次探险就告一段落了。

    因为灵儿她们第一次看到的一连串惨不忍睹的尸体,实在受不了。

    三人都吐得只吐出胃液,已经头晕目眩了。

    少年觉得没有必要再带她们四处转转了,所以他决定回到他停着车的村外。

    就算700人,每户2口人,简单算一下,这个村子就有350户民房。

    由于人口减少,一户一户的情况并不少见,因此实际的私人住宅数量很可能要高得多。

    这一带离村子中心较远,所以房子很少,但再往前走,私房肯定多。

    少年想着以这个村子为临时避难所,以备不时之需。

    他说暂时的,因为他认为不可能长期停留。

    村子再怎么人口稀少,跟校园比起来也太大了。

    如果有感染者或暴徒入侵村庄,很难被发现。

    没有电或煤气。

    有河从中流过,不用愁水。

    即便如此,村子里似乎也没有足够的食物可以长期停留。

    这些田地长期无人管理,变得荒凉。

    即使一群业余爱好者试图在没有现代农业设备的情况下开垦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尝试种植庄稼,收获也微不足道。

    本该在村子里的超市和商店,除非他去中心,否则根本不存在。

    当然,人多的地方也有感染者。

    如果他不知道这个村子里还有多少感染者,他就不能继续住在这里了。

    确认安全的民宅会留下标记。

    感染者没有开门的智能,如果入口被堵住,感染者就进不了屋子。

    当然,这个村子在被感染者袭击的时候,也有好几户人家的门被撕开的,但那样的话,她们就在门口齐胸处贴上了打包带作为标记。

    如果前门上的胶带不见了,就表明房子里有感染者。

    他决定坐车回家。

    现在学院里只有少年进来的那辆马车,就算有急事要离开学院,大家也坐不上去。

    况且,少年也同意度鹤所说的,多开几辆车比较方便。

    不过,大部分车子似乎都没有动静,因为已经无人看管半年多了。

    首先,没有新车,都是老款,让人觉得买了十年了。

    他参观的第一家民宅里的轻型货车,表面生锈,轮胎已经老化,有破洞。

    好久没用了,寒冷的天气一直持续,所以电池就上去了。

    另外,即使找到汽车,也不一定能找到必要的钥匙。

    没人知道没有钥匙怎么启动引擎,所以他别无选择,只能挑一辆有钥匙的车进去。

    尽管如此,在农村生活还是需要汽车,所以每家每户都有一辆汽车。

    他从其中选了一辆状况良好的车,坐着满载维修工具的马车回来。

    乘用车是7人座的minivan,硬塞进去的话,10个人就能上。

    当然,电池没电是因为无人看管。

    除此之外没有特别的问题,也没有漏油。

    少年和度鹤手里拿着驾校教科书,用升压电缆连接旅行车电池和小型货车电池。

    “那请老师转动钥匙。”

    度鹤坐进面包车的驾驶座,转动钥匙。

    启动马达转了一圈,试了几次,终于发动了。

    拆下增压电缆并将其扔进货车。

    去村子的中心好像有加油站,所以少年认为加油、备用电池、电解液等都需要在那里安心。

    只有少年坐马车回家,其他三个人应该在面包车里。

    毕竟,当他和其他人在同一辆车上时,他会感到不舒服。

    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一想到自己的武器会被偷走,他就无法安心。

    小型货车有充足的燃料,到目前为止,只要发动机还在运转,他就不必担心电池没电了。

    就在度鹤她们答应了少年的提议,提着行李站起来的时候,马路对面,一个感染者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身穿浅色衬衫的感染女性似乎是被汽车引擎的声音引诱到这里来的。

    少年连忙蹲下身子,吩咐在屋后休息的灵儿和星曼不要动。

    被感染的人很安静,大概是还没见过少年的缘故。

    “嗯,老师,轮到你了。”

    “该走了...”

    “刚才我打败了感染者,现在轮到老师了。”

    说着,少年将斧头递给度鹤。

    他在农舍里捡到的斧头很结实,刀刃上没有任何刻痕。

    至少它会比撬棍更强大。

    “就这样逃不掉吗?要是不露面就上了车……”

    “这不可能,我们还没有被发现,所以他很安静,但如果汽车开始移动,他肯定会注意到我们的存在。如果发生这种情况,他会出信号给可能在场的其他感染者,他会追着我们去学院,这样好吗?”

    受感染的人会被声音引诱并靠得更近。

    一旦它看到人类或人类移动的东西,它就会咆哮并呼唤盟友。

    即使她们为了不被发现而偷偷溜进车里,感染者在开始奔跑的那一刻就会注意到车里有人。

    “来吧,请老师尽快打败他。还是我认为老师是想把所有危险和不愉快的事情都强加在我身上,让她们在安全的地方消磨时光?”

    “我,我不这么认为。”

    “那你快点吧。再不来的话,那两个人可能会被杀了知道吗?”

    说着,少年指了指蹲在民宅后方的灵儿等人。

    现在还没有找到,但如果有感染者朝她们这边过来,那两个体力消耗殆尽的人能不能逃走就值得怀疑了。

    度鹤仍然拒绝拿起斧头,这让少年很生气。

    “做吧,老师,即使是比你年轻的我,也做了很多我不想做的杀人事件,我不想说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不想做,老师要保护你的学生。”

    度鹤惊恐的看着突然变了脸的少年,少年却毫不犹豫的把弯刀按在了度鹤的手里。

    度鹤交替看着少年的脸和砍刀,终于下定了决心。

    度鹤拿起斧头站了起来。

    “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我会支援你的。打败它的时候,从背后开始,不要看感染者的眼睛。”

    “好吧……我试试。”

    度鹤捡起掉在脚边的一块鹅卵石,朝感染者扔去。

    电弧形的鹅卵石飞过感染者的头顶,落在她们身后。

    鹅卵石撞击柏油路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响亮,引得感染者纷纷向后看去。

    就在这时,度鹤从车后跳了出来,躲到附近的一根电线杆后面。

    向稻田扔另一颗鹅卵石。一直在路上四处张望的感染者冲向稻田,听到响动,它左右摇头,四处张望。

    它的背完全是空的。

    她的目光落在了手中的斧头上。

    从后面向下挥动斧头到颈背以击败它。

    就这样。

    但是,身体就像变成了石头一样,一动不动。

    不,她必须。

    度鹤对自己说。

    世界已经改变。

    以前不可接受的暴力现在必须毫不留情地使用,以确保她自己和学生的安全。

    就算她打了110,警察也不会来,法律也保护不了她。

    就像少年说的,不做就会被杀。

    而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失去理智和情感的感染者。

    它们无法交流,对人类的杀戮毫不犹豫。

    而且就算杀了人,也不会有任何的悔恨和后悔。

    被感染的人只把人类当作食物。

    像其他野生动物一样,它们只是为了生存而进食。

    那里没有感觉。

    因此,她们也不得不将自己置身于生存法则的自然定理之中。

    人性和伦理可以被批判的时代早就结束了。

    为了生存,她必须消除所有攻击她的威胁。

    为了保护他的学生,为了自己的生存,她必须这样做。

    度鹤小心翼翼地不让脚步声从背后靠近感染者。

    她太紧张了,她的心跳得太厉害了,她觉得它真的会从她嘴里跳出来。

    下定决心,向前迈出一步。

    被践踏的杂草发出响声,感染者转过身来,注意到了她。

    然而,那个时候,她正挥舞着已经握在感染者脖子上的斧头。

    不过,或许是冲力太弱,大砍刀只是在感染者的脖子上削出一道口子,鲜血喷涌而出。

    即便如此,感染者却突然受到背后一击,当场倒地,度鹤双手挥动弯刀结束。

    但是,她与一名感染者进行了目光接触。

    他布满血丝的双眼,似乎已经看清了度鹤是敌人。

    尽管如此,度鹤还是突然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是每个人都是天生感染的。

    这个人在被感染之前一定是过着正常人的生活。

    一个正常的人,有一个家庭,对日常事件感到高兴和悲伤。

    他的年龄和她的相差不大。

    也许他是上班族,也许他和她一样是老师。

    为什么这个人会被感染?

    这个人被感染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人情真的没有了吗?

    或许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并不是真的想要攻击人类?

    就算是要战胜眼前的感染者,度鹤的手也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感染者像弹簧一样用力抬起上半身,伸向了度鹤的腿。

    她知道被感染的人要吃掉她,可是度鹤的身体还是不听使唤,无法动弹。

    突然,一声闷响,感染者的额头开了一个洞。

    鲜血从一个手指能进的洞里流了出来,眼白被剥落的感染者仰面倒地,双手伸向度鹤。

    她一转身,就看见一个少年拿着一把枪口会冒烟的冲锋枪朝她走来。

    少年手中的冲锋枪,以及作为消声器安装在枪口上的塑料瓶,底部都被撕裂了一大片。

    看来她得到了帮助。

    瞬间满脑子都是各种念头,度鹤隐约想到了这么一件事。

    少年用靴尖轻轻踢了踢刚刚射中的感染尸体,确定它已经完全死了。然后他看了眼目瞪口呆的度鹤,说道:

    “所以别看他。”

    他冷冷地看着感染者,仿佛在看东西,看向度鹤的眼神明显夹杂着失望。

    如果她继续战斗,她会变得像他一样吗?

    度鹤只能看着少年的背影,开始朝汽车走去。

    看样子,度鹤她们已经通过了考试。

    尽管她犯下了未能打败感染者的痛苦错误,但少年并没有责备或抱怨。

    乘坐从村里弄来的小型货车返回学园后,少年并没有离开的迹象。

    “暂时是临时豁免吗?”

    说完这句话,男生就提着枪回到了分配到的宿舍。

    他想他不能只在今天一天做出决定。

    不过度鹤倒是松了口气,他没有说要马上离开。

    在村子里找到的食物微不足道,但他很高兴能够获得越来越稀缺的调味料。

    好久没吃到晚饭了,好不容易弄到第二份米饭,去村里的度鹤她们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星曼不在乎被其他女学生搭讪,灵儿连晚饭都没碰就睡在自己的房间里。

    度鹤向学生们讲述了这个村庄的样子和她在那里的所见所闻,但是没有去过这个村庄的女孩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

    少年说他以后要去那个村子。

    每一次,她大概都打算带一个新学员,让她见识一下外面世界的真实情况。

    现在,度鹤还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

    她只知道世界真的变了。

    度鹤坐在光线昏暗的教工室里自己的椅子上,望着窗外。

    另外,下雪了。

    虽然只是粉雪,但不会堆积起来,到明天早上就会完全融化。

    为了省电,教工室里唯一的灯就是放在度鹤桌上的蜡烛的火焰。

    橙色的火光摇曳,度鹤的影子投射在了拉着遮光窗帘的房间里。

    学术期刊上什么也没写,被橙色的小灯照亮。

    度鹤突然感觉到教工室门口有人,抬头看去。昏暗的房间里,一张手持步枪的少年面孔如鬼魅般浮现。

    少年的突然出现,让度鹤吃惊得心跳都要停止了。

    手表上的时针已经指到十二点了,他却没有心情睡觉。

    少年一定一直守在屋顶直到现在。

    融化的雪弄湿了帽子和套头衫的肩部。

    野狗袭击后,学校楼顶总要有人站岗。

    “我想写一篇日记,但并不顺利……”

    “日记?你每天都写吗?”

    “是的,即使在我们成为这个学院唯一的人之后。”

    封面上有今年数字的学术期刊已经写满了四分之三。

    不过,即使到了明年四月,新的校务日记也不会发给度鹤。

    “其他的沟通事项,还有那天发生的事情,我也记下来了。”

    “一直这样?从之前开始?”

    一直到现在,考勤记录页面上,只列出了学院剩下的10名学生的名字。

    而从三年前三月开始,她们只被标上一个圆圈,代表出勤。

    “是的,你可以说它没用。”

    “好吧好吧,我才不会跟人家的风俗过不去呢。现在想想,这学院怎么只有老师一个大人?还有门卫和保安,我肯定没有总不能把责任推到一个年轻老师身上,其他人都回家了?”

    少年想知道是很自然的。

    无论采取多少紧急措施将每个学生送回家,必须始终有人留在学院。

    刚当老师的度鹤一个人担当不起,而且这种规模的私立学校,总有保安和清洁工。

    度鹤笑着回答。

    “就是这样,她们已经回家了。所有其他的老师和看门人都让我一个人呆着。”

    “你是说他们跑了?”

    “我不想这么说,但它确实发生了。在帝国感染蔓延后的几天里,有一些清洁工和保安人员。还有一位比我更有经验的老师。但是有一天早上,当我醒来,她们都不见了。

    “你被留下了吗?”

    “是啊,就算是那些人都有家人,在这种情况下,我很理解那种想回到自己家里,看看亲人是否安危的心情。不管拿多少钱,我都可以。”

    在这种情况下工作。

    他甚至无法告诉她们继续前进,所以他不能责怪她们。

    剩下的看门人和另一位老师可能是觉得碍事,所以没有和度鹤说话。

    留在学院的都是老师和门卫的私家车。

    但是直到早上度鹤才发现其他大人都已经离开了学园。

    她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计划,如果她知道,她肯定会抗议。

    这就是她们留下度鹤的原因。

    从某种意义上说,离开的人肯定比度鹤她们更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与乐观地认为事情会好起来的度鹤她们不同,她们明白世界已经改变了。

    以后拿不到钱了,连家人的安危都不敢确定。

    所以,自然而然的,会抛下自己的学生,去看望自己的家人。

    “但是说实话,我想让她们带我一起去。因为我还在当老师的第二年,你知道吗?即使我正在做我的工作,我也不能照顾其他孩子。”

    “你后悔吗?”

    “说实话,是的。”

    当然,她以前从未告诉过她的学生这件事。

    起初,学生们还担心其他大人都走了,但有度鹤在,她们才平静下来。

    所有的学生都认为度鹤是自愿留在这里保护她们的。

    “但是大家不知道,她们觉得我是一个很棒的老师,对自己的学生最好,而不顾她的生命或她的家人,说实话,我想逃跑。我想回家和家人一起逃到安全的地方。”

    “我认为优先考虑自己的生活并没有错。”

    “是啊,不过我这么说学生会更担心,所以我要一直扮演‘好老师’的角色,所以我才会写日记,以防万一,就算所有学生都死了,我也会尽力保护她们。”

    当然,这也是对学生们保密的。

    三年以来,她第一次能够这样表达自己的真实感受。

    其他大人离开后,度鹤只好掩饰自己的真情活下去。

    她被夹在用尊重的眼光看着她的学生和她的真实感受之间。

    之所以能如此坦诚地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大概是因为眼前这个男生不是她的学生吧。

    他想,如果她能熬过外面的严酷世界,继续看到人性肮脏的一面,她就会理解他的心情。

    “那个时候,如果我离开了学院,我可能不会有这样的感觉。我有很多事情要考虑……”

    “没有后悔这回事。如果你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你就已经死了。但你还活着的事实意味着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选择。事实上,老师留在了学院也是正确的选择。不能保证你出去的时候能见到你的家人,更不用说你能活着见到你的家人的可能性了。所以老师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在这里,不应该后悔。”

    “谢谢。”

    少年点了点头,但度鹤本能地知道这是谎言。

    没有人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正如少年所说,留在学院或许才是正确的选择。

    学院有充足的粮食和发电设备储备,由于与外界隔绝,从未受到过感染者的袭击。

    然而,即使她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仍然有很多事情需要考虑。

    少年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但度鹤仍然知道她在撒谎。

    就像狐狸以为自己够不到的葡萄是酸的,为自己放弃葡萄找借口一样,他也以自己的生存为借口,试图为一切开脱。

    没有人不做出错误的选择。

    可他为了活命,只好辩解一切。

    如果他不这样做,他的心就会碎。

    为了生存,他不得不扔掉许多珍贵的东西。

    而在那些被丢弃的东西中,估计也包括了伦理和禁忌。

    为了不被它的重压压垮,少年试图证明他的残忍决定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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