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守空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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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有公事。”白羡鱼讪讪地收回手帕,低着头再退一步。

    叶柔站在马车前,对白羡鱼勉强笑了笑:“武候长去忙吧,我这就回去了。”

    “哦,好。”白羡鱼看着叶柔爬上马车,听到谁在“梆梆”地敲着什么。他转头,见冯劫坐在马车前室,用马鞭敲着马鞍,示意白羡鱼让一让。

    白羡鱼这才发现自己挡住了路,牵马避让。

    沾染泥土的车轮滚滚向前,带走佳人,也仿佛带走了他的什么东西。

    “冯伯,”马车走出很远,叶柔才低声道,“我害怕。”

    冯劫束手无策又关心担忧,也只能隔着车帘劝道:“小姐莫怕,京都有楚王,有老爷,这是男人们的事,您只管等着消息。”

    “怎能拖累楚王呢?”叶柔摇头,抬袖拭泪,“兄长和妹妹不在,我要好好守着家,守着生意,不能出错。还有父亲,我总觉得他……”

    叶柔欲言又止,紧咬嘴唇,又想流泪。

    她努力忍住,甚至掐了一下自己的腿。

    哭有什么用呢?那些恶人看见你的眼泪,只会轻视你,并且想方设法,用更恶毒的手段,去摧毁你。

    要坚强。

    叶柔在心里鼓励自己:要坚强。

    在渡口找到六皇子李璨的白羡鱼,觉得自己的心终于静了些。

    不知为何,每次见到叶柔,他都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柔软下来,被软绵绵的东西包裹着,无法呼吸。

    此时见到李璨,那些柔软的东西像被大风刮走,只剩下公事公办的淡漠。

    “殿下的信。”白羡鱼递出信,李璨看一眼火漆印鉴,似乎不怎么着急,揣入衣袖。

    怎么会不急呢?

    白羡鱼想不明白。那可是太子的信,太子此时在剑南道平息瘟疫,说不定会有什么大事交代。

    “哦,”李璨见他有些疑惑,解释道,“天色渐晚,回去再看吧。况且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方便。”

    他们双人双马,并辔而行,早把乘坐马车的李策和其余官员甩在身后。

    白羡鱼无所谓地点头。

    这是太子的急信,又不是他的,若不是想看看渡口有没有人难为叶柔,他可以等李璨回去,再交出信件。

    白羡鱼自嘲地笑笑,觉得自己想多了。

    李策在这里,叶柔很安全。

    只不过她哭了……

    “白武候长,白武候长?”李璨的声音打断了白羡鱼的思索。

    “喊你好几声了,”李璨道,“武候长魔怔了吗?”

    “没,”白羡鱼回过神来,“殿下要说什么?”

    “家里怎么样?”李璨问。

    他问家里,白羡鱼以为他是问自己身为禁军统领的父亲。

    “还好。”白羡鱼道,“太子不在京都,圣上又在安养,父亲吃住都在禁军衙署,很少回家。”

    这些事情李璨当然知道,他问的是别的。

    “听说有人到白府提亲,武候长没有中意的姑娘吗?”傍晚有些冷,李璨围紧狐裘,笑眯眯问。

    “她们都很好,”白羡鱼同样笑着回答,“只是都没我好。”

    李璨爽朗地笑了:“阁下豪门,普通姑娘的确配不上。”

    白羡鱼趁着气氛好,突然发问:“安国公府真的私运生铁?会不会是被人陷害?他们又不是第一次被陷害了,对吗?”

    四周突然静了,只能听到马蹄“嘚嘚”声。

    “如果不是被陷害的,”李璨转头看向白羡鱼,眼神清亮,透着要看穿对方心事的警惕,问,“武候长的心,怎么突然柔软了?”

    “柔软”二字他说得很重。

    白羡鱼哈哈笑着,甩动马鞭,道:“好马不配双鞍,殿下放心。”

    好马不配双鞍,忠臣不事二主。

    他是聪明人。

    李璨松了口气。

    她睡着了。

    叶长庚也松了口气,他把热水盆推到一边,起身出门。

    白天有人说在隔壁村子见过一个流浪汉,听身形描述,有些像袁承嗣。

    他得去看看。

    叶长庚锁门出去,没留意到夜色中有一双眼睛,盯着他那所宅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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