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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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件事本身不是什么事,师百衣留了面子,虽然给了reject,但没点明那个触犯她原则的原因。

    除了极少数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人,大部分人也不至于为这一个reject找人麻烦,奇葩除外。因为真的有人会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而当别人不顺他意的时候,他就会发疯。

    研究所的老师来找师百衣也真的是关心她的生活,再顺嘴提一句这事,并不是批评她,;他们很看重师百衣,所以不希望她的成长路上出差错。

    他们希望师百衣做一个遵守规则的天才,而不是脑子进水想不开,试图去和这固若金汤无法撼动的大环境对抗。

    这对她没好处,对于一个天才来说,顺应规则才能让她爬得更高、升得更快。

    老师说:“百衣啊,我能理解你的做法,你还年轻,年轻人总是冲动,不计后果地去维护自己认定的事情,但是这样做对你没有好处啊,你能理解吗?"

    "这以后啊,你会明白,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所以有些事情,既然不触犯你的利益,你说又何必冒这个风险呢?"

    为了自己的利益,拼一拼也就算了;既然是与己无关,为何不高高挂起?

    老师对师百衣的关心不作假,堪称苦口婆心,她这个年纪见过很多风雨,深知各人自扫门前雪的重要性。别讲那么多的大道理,这世上的大多数人不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最重要?

    “我理解。”师百衣垂下的眼睫遮住她的神色,片刻,她抬起时仍是一片清明。

    她什么都懂,她身处这个环境,怎能不懂?甚至师百衣现在的心态可以说是平和。

    师百衣不会和关心她的研究所老师为此辩论,但她心里永远有一杆秤。她也不会为老师说的话而生气,她知道从老师的角度来说这是最好的建议,只是那不是她的路。

    她会在某些时候做一个圆滑的人,但涉及到原则问题,她不想退让。

    更何况,师百衣心里清楚,退一万步讲,将来她“一朝不慎”,得罪了谁,真的走到那一步,对方也不能真的让她“销声匿迹”。

    这是天才的底气,或许幼稚,或许显得自以为是,但师百衣不在乎也不害怕任何人的威胁。

    所以面对研究所老师的劝导,师百衣多是笑着沉默,她的态

    度太好,以至于老师都忘了师百衣其实并没做什么承诺。

    第二个知道这件事并来找师百衣的人,是岑宁。

    师百衣收到岑宁消息的时候,她还在实验室。岑宁说他已经在肿瘤医院门口的时候,师百衣没有多想,只是诧异他怎么来得这么突然。

    岑宁于师百衣而言亦师亦友,他又是远道而来,师百衣犹豫了一下,提前结束了今天实验室的工作。

    师百衣下楼的时候遇见正在等电梯的邓芮欢,她抱着一笼鼠笼,双目无神,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直到见到师百衣,她可算逮到了可以倒苦水的人:“这批新研究生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不会那个不会,竟然还有人和我说……"

    邓芮欢惟妙惟肖地模仿道:“老师,这个太难了,我还不会做,你可以帮我做一下吗?”

    邓芮欢总结说:“八百年没见过这么离谱的。”

    师百衣说:“也许是你看着比较好说话。”

    “也许吧。”邓芮欢气势汹汹地说:“我得建立起我作为老师的威严!”

    邓芮欢是实验室的老人,从硕士到博士再到博士后一直留在这里,从某种程度上算实验室的大师姐。

    她今年从博士转变成职工,新来的师弟师妹们喊她一声老师,但原来的师弟师妹们仍称呼她为师姐。

    关系太近了,威严就不足。再加上邓芮欢本来就不是严肃的人,自然就有人闹幺蛾子了。师百衣:“进来吗?”

    l

    月

    师百衣说:“不是说现在00后整顿职场吗?”她难得地开了玩笑。邓芮欢:“呵呵,整顿的不是职场,是我们吧。”电梯在每一层都停了一下,开门的时候却空空如也。

    邓芮欢望着银色电梯门上倒映出来的身影,突然发现了重点,她回头:“你这是……准备回去了?"

    师百衣的白大褂已经脱下放在实验室的衣架上,现在她身上是一件假两件的黑色西装裙,垂至脚踝,腰间作收腰设计,而她的手上挎着一只小巧的米白色云朵包。

    像是与人有约。

    师百衣说:“我的老师来了帝都。”

    “哦哦。”邓芮欢赶紧在心里给自己敲电子木鱼,她怎么能想师百衣是去约会,她有罪她忏

    悔。

    邓芮欢的目光被师百衣吸引,如果不是因为她手上抱着笼子,白大褂又脏,她一定会上手搂住百衣的腰,感慨女娲造人的偏心。

    所以她只好站在那里说:“百衣,你应该穿一些颜色亮丽的衣服,黑色太沉闷了。”"不过黑色你穿着也好看。"

    邓芮欢看着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了,百衣,你爸妈是做什么的?"

    他们都猜测师百衣的家里一定非富即贵,因为她总是那样气定神闲,第一眼就让人想到那些富贵家庭里养出来的温柔却有底色的女孩子。

    "叮

    电梯门开了。

    一楼大厅的年轻男人似有察觉一般地转过身来,朝她微笑:“百衣。”

    “岑老师。”

    因为岑宁的突然出现,师百衣和邓芮欢的对话被打断。

    岑宁向她走了几步,最后停在一个让师百衣觉得舒服的距离。他一直很懂得拿捏与人相处的最佳距离,但这种技巧有利有弊,让人觉得舒适的同时也会觉得缺少真诚感。

    岑宁也向邓芮欢点头致意:“你好,我是岑宁,是百衣的……朋友。”

    邓芮欢看着这个容貌出色且一看就是精英男士的陌生男人,暂且把心中的惊讶压下去:“你好。"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为什么百衣叫他老师,他却说是百衣的朋友?

    邓芮欢甚至忘了自己本来是要去负一楼。

    师百衣及时为他们互相介绍:"这是邓芮欢,我的同事。""这是岑宁岑老师,是我在海都医学院的一位老师。"

    邓芮欢懂了,看这个男人的年纪不是大老板,估计是大老板组里的小老师。就拿她自己来说,新进组的研究生们也叫她一声老师,但她和他们的年纪差不了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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