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一天整理心情未尝不可。

    “我想出门一趟……不走很远,至少要弄清取水的地点。”

    “就这样出去?”

    “哪里不妥吗?”

    看着写在案上的字,孙膑有些头痛地扶额叹气。

    他对秦昭的勇气有了新的认知,想要熟悉周边环境、搜集信息的心没有错,但——

    孙膑从头到脚打量着秦昭:

    披头散发,衣襟不整,袖口卷得老高,白皙的脸和浑然不觉的无辜眼神。

    不妥。

    哪里都不妥。

    ……

    秦昭低头走在屋外的街道上,说是出门探查情况,眼下却不见她观摩记录。

    脸上的燥热还没褪去,秦昭摸摸脑后的发髻,面上又泛起薄红。

    屋子里没有找到绾发的饰物。

    秦昭想到穿来战国那天,图书馆来了批新书,她新削了根铅笔套上塑料笔筒就去帮忙清点入库。

    应闺蜜邀约,下班时她把钱币和练字笔一起插进外套口袋。

    不搜不知道,秦昭从口袋里竟掏出不少小东西。

    甚至还有个打火机,是她从某个在图书馆顶风抽烟的人士那没收的。

    看到打火机的瞬间,秦昭第一次恨自己会忘事——先前用燧石苦逼生火的她活脱脱一只大冤种。

    铅笔是拿来当发簪束发的,头发是孙膑帮她绾的,衣服也是先生指导她重穿的……

    临行前,孙膑甚至让她带上手术刀以防万一,嘱咐她不要害怕,该自卫时不要手软。

    想到这,秦昭脸上的燥热倒是消退了。

    取代的是无语和无奈。

    “昭行医,应知人体哪里最脆弱。”

    “先生,手术刀只能救人,拿来伤人天打雷劈啊!”

    这是他们第一次出现分歧。

    说不通的秦昭只好跟孙膑解释:刀片很脆,干不了别的活;刀锋已经钝了,要做废弃处理。

    不料反倒让孙膑更加困惑。

    他十分不解,冒着森然寒光的刀刃竟会被归为钝。在他看来,铸刀的金属极优,即使被锻打得很薄,也不至于用脆形容。

    秦昭干脆拆下刀片,让孙膑自己试试。

    孙先生既然能徒手暴.力拆锁,想必掰断个刀片不算啥。

    如此作想的秦昭便见一阵寒芒飞过。

    孙膑放下抬起的右手,她迟疑着往后看,刀片插进大门里,入木三分。

    “昭,你的刀,用来防身足矣。”

    被孙膑梳头、绾发、整理衣服带来的羞赧和旖旎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昭把剩下的手术刀干脆拍到孙膑面前的案上,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少女放下抚摸发髻的手,鼻息浅浅地哼了声。

    />

    “先生缺乏安全感的话,刀就留给你自卫好了……算啦,还是早些回去,免得让他担心。”

    *

    檐角下,褐衣青年席地而坐。

    久不住人的屋子与院落显得格外寂静,只听得见靠墙那棵大桑树在风过后的叶响。

    几根奇形怪状的木条散落在青年膝边。

    他一根根挑起,相互扣搭穿插,精巧的小东西在他手里渐渐有了雏形。

    有鸟从桑树上飞起。

    青年手指略微一顿,抬眼望向天上渐远的黑翼。

    太慢了。

    墨家的人每次都不守时。

    “今日,或可见坠鸟。”

    青年将最后一块木条插上。

    一个完好的鲁班锁被他放在了身边。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