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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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小节之人。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秦昭笑着反问。

    “昭小心,膑可不是君子……”孙膑依旧闭着眼,悠悠而语,“不过,对昭的话,膑愿以君子待之。”

    在他拼命想活的时候——

    她是唯一一个倾尽全力救他,希望他活下来的人啊。

    “我要的东西,先生现在就能给呢。”

    “唔?”

    秦昭松松双肩,跪坐到床上。

    她一只手从孙膑肩下插进他背后,另一只手直接游进他腰下。

    孙膑忽地睁大双眼。

    秦昭借力一揽,发着呆的青年便被她抱在怀里。

    “先生,放松点,不要崩到伤口了——我抱着你挪进去一些。”

    找好位置将人放下,秦昭又掀开孙膑的下袍检查他的膝盖。

    没有崩裂,没有渗血。

    秦昭松了口气。

    孙膑睁着眼睛,双手置于胸前呆若木人,躺下的姿势十分标准,似乎灵魂早已出窍了。

    这样的先生太好玩了。

    秦昭劣根性起,又凑到孙膑耳边,碎碎细语。

    “先生,我要睡觉——让我睡吧,好吗?”

    “……”

    *

    一夜好眠。

    人果然就是要睡床的,四肢舒展才是正确的休息姿势。

    秦昭的疲惫已经是被点删除键清空的垃圾,身体都是轻盈的。

    她觉察到天亮了,但被子太柔软,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想在多躺一会。

    就赖今天一天……

    秦昭如此说服自己,眼皮心安理得地合上不开。

    “昭,天亮了。”

    “……”

    “昭,日晒三竿了。”

    “……”

    “昭——”

    闹钟烦死了!

    睡梦中的秦昭不耐烦地伸出手,啪地一声把闹钟关掉。

    “闭嘴啊,闹铃你怎么能比先生还吵!”

    “……膑,很吵?”

    “噼里啪啦教人念魏语的先生最吵了—

    —好烦的,不要起来,起来了我又要变成失去灵魂的咸鱼干。”

    “既然膑吵到你了,把他扔出去好不好?”

    少女从迷梦中惊醒,猛地把说话的人拍进床榻里。

    “谁敢扔我先生——”

    等会,似乎哪里不对?

    她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孙膑正被她一只手摁住,满眼无奈。

    血液倒流。

    心脏骤停。

    “先、先生?”

    “昭,你晨起的方式真是与众不同啊。”

    秦昭抓抓后脑勺,尴尬地发出哈哈的应和声。

    “膑吵吗?”

    “不,绝对不吵!”

    “膑很烦?”

    “没有,绝对不烦!”

    孙膑抚拍长袖,正好衣襟,冲秦昭笑得无邪。

    “见昭精力充沛,膑甚感欣慰——今日天光正好,识字练语的内容,就再加上一两成吧?”

    “先生啊——”

    “昭,早些学完,就能早些休息,不是吗?”

    ……

    刺激的一天,从亲自作死开始;

    崩溃的一天,从饱尝苦果开始。

    秦昭看着案几上成片的水字,大脑创伤后应激障碍搬顿时填满了拒绝。

    她试着逼迫自己进入状态,发现效率已经不高了。

    蘸水写字本就是情急之下,想出的交流方式。用这种方式不论教学还是练习,都不甚明了方便。

    纸张果然是文化传播的重要载体。

    没有纸张,竹简也行啊——战国时代,“书”一般人可见不着。

    秦昭陷入沉思。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能做个什么可以暂时替代纸张的东西呢?

    好像还真有一样小东西可以!

    “先生,快,教我说几句话——我要出门一趟,去做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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