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下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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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不过,我迟早总是要去南瓯的,往后若是米家有什么难处,还请陈老爷就用这些银子帮扶一下!”

    米家如今有了米玉颜那些香方,一时半会儿能有什么难处,陈焕章想到这里,蹙着眉看向米玉颜:“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你迟早都会回来的,到时候,这些银子,就是你的家底,我会把它卖到很多地方,好好卖,给你赚很多银子的!”

    米玉颜有些诧异地看向陈焕章,微微笑道:“我没说我不回来啊,我是去找人的,若是我都不回来,又怎么能把人带回来?我只是这么一说,陈老爷听听就好,毕竟世事无常!”

    陈焕章正要说什么,陈升却捧着刚煮好的茶过来,手里还拎着个小包袱,包的就是那香膏,放下之后又躬着身子,迅速退了出去,往厨房去了。

    米玉颜反正不打算跟陈焕章客气,自己斟了茶水,又把陈焕章茶盏里的残茶倒掉,给他换了盏新茶,见他无声端起茶盏喝茶,才又笑道:“最近这天头不太好,城外的庄子住着是舒坦,不过陈老爷这身子,也不适合泡浴温泉,不如还搬回城里去住吧,毕竟山里一旦下起雨来,就凉得很!”

    闻听此言,陈焕章眯了眯眼,他一瞬间便笃定,米玉颜这些日子不见人影,一定是和蔺南城近日发生的这些事情有关,毕竟先前他说要搬来温泉山庄养病的时候,她还很是赞同,这才多少时日,就忽然换了个说法,他这样的聪明人,又岂能不心生疑窦?

    “是山门……最近不太平吗?”陈焕章试探着问道。

    米玉颜笑着摇了摇头,本来这事儿,她是不应该提的,但是陈焕章这人吧,不得不说,还真是个心思正派的好人,尤其是从宁德那里知道,他居然拿着宁平真人赐的符,找到山门,只为了救他生意上的死对头黄持丰一命时。

    米玉颜一直都知道陈焕章是个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绕太多弯子反而没意思,不过不该说的她还是不会说,反而问道:“陈老爷为何要救恒升号那位?”

    陈焕章显然没想到米玉颜会突然问起这件事,愣怔片刻才道:“生意而已,岂是人命可比,再说,没了恒升号,还有广晟号,东升号,犯不上……”

    “不过,花娘是从何处得知此事的?”

    米玉颜笑了笑:“就是陈老爷想的那样,不必担心,我有山门庇护,不会有事的,陈老爷既是生意人,便好好做生意就是,希望待得来日,陈老爷能成为大云最大的富商!”

    陈焕章扬起嘴角,却只露出一丝苦笑,是啊,山门既然让她办事,自然会庇护与她,自己能帮上什么忙?至于大云最大的富商,不过就是个玩笑罢了:“我只是喜欢做生意赚银钱,倒没那么好高骛远,花娘莫要笑话与我,我会好好做生意的!”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闲话,陈升便提着个食盒进来了,米玉颜也没客气,拿了那一盒子冷水棍子鱼,便起身要走,想了想又转身嘱咐了一句:“这天儿一直干着不下雨,又闷燥得很,大雨真的快要来了,赶紧搬回城里去!”

    这样的一语双关,陈焕章要是还听不懂,也算是白瞎了这些年走南闯北的经历了,当即便颔首道:“行,我知道了!”

    米玉颜知道陈焕章已经听得很明白了,当即头也不回地走了。

    上了山,米玉颜就把那食盒直接送到了陈渊渟面前,便留意到他身后站着的那个侍卫又换了个人,这个人,悄无声息站在那里,不知怎的,米玉颜就是觉着,和从前他那些侍卫有些不太一样。

    “这是什么?”陈渊渟挑眉问道。

    米玉颜抿了抿唇:“山上饮食清淡,你们这样的伤,需要补一补,大战在即,你们得早点好起来,而且,早上,是我的不是,让你流了……”

    陈渊渟貌似打开食盒,便随意接了话:“是冷水鱼啊,这种鱼确实好吃,还精贵得很,这么多,你从何处弄来的?”

    米玉颜有些无语,这是重点吗?不过旋即便明白过来,陈渊渟想听的,只怕不是这个,她也不扭捏,反正她下山的事也没瞒着,他必然知道她下山了,这样的时候突然下山,为的是什么,大家都是明白人,也就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我下山了一趟,问了问我家大伯母,她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倒是证实了我祖母,其实是我的外祖母。”

    陈渊渟颇有些意外地看向米玉颜,不知道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究竟是因为什么,先前她还一直很排斥和聂家左家扯上关系,主要还是不想和朝廷扯上关系。

    米玉颜一看陈渊渟那个眼神,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当即便把怀里那块羊脂玉牌掏了出来,放到了陈渊渟面前的桌案上,轻声说道:“我祖母留下的。”

    陈渊渟看见那块玉牌,瞬间眼眶微缩,后头站着的广南王心下也是一震。

    陈渊渟是在龙骑卫的秘档里见过这块玉牌的,也知道聂家有一块这样的玉牌,当年聂家的事情发生之后,当时的广南王就曾在金殿上说起过聂家有太祖钦赐的玉牌,是大云的功臣,不应判处满门抄斩这样的重罪。

    昭宁帝君却是个光棍的,一心要杀鸡儆猴,金殿上就驳斥了广南王:“他们家有保命的玉牌都不拿出来,这就是存心藐视天子,以死相逼,既然如此,广南王还要替这等欺君罔上的罪臣说话?难不成,广南王也是和他聂家,存了一样的心思?”

    “太祖虽说赐了玉牌,那是太祖的恩典,但是太祖没有遗言说过,做臣子的,可以不敬君王吧?”

    在这样的情形下,聂家硬是不曾拿出这块玉牌,甚至对此事缄口不提,如今想起来,聂家还真是……

    陈渊渟很是恭敬地拿起那块玉牌,用一个广南王也看得到的角度,把玉牌上隐秘的那个云字,展现得清清楚楚,心下却是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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