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凛冬
姜慈表情有点微妙，但她轻声说道：“这话是怎么被你听见的？”
春桃说：“老太爷以前对奴婢的娘很好，娘记着老太爷的恩情，连带着奴婢也记着的，说实话，刚被调过来时，奴婢是很高兴的，能伺候老太爷，想着也能回报恩情，结果却发现，府中给老太爷的饮食……实在是太差了。”
她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老太爷对我们极好，清醒的时候还说要赏我们东西。”
她说话时，其他几个丫鬟安安静静的一句话也没说过，只是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中的震惊、无措，当真是一览无余。
姜慈说道：“看来这几个丫鬟中，你平常和老将军最亲近了，她们几个对老将军的情况不如你熟悉。”
春桃便点了点头。
姜慈和商行川对视一眼，不消说，已然有了思量。
姜慈说道：”你们照顾老将军辛苦，春桃，既然你平常照顾的最多，那便赏五两银子，其余的三个，便一两银子吧。“
春桃自然是满脸喜色，其他人先是一愣，随后左右看看，待沉渊当真拿了钱袋子过来，其中一个叫怜冬的当即就喊道：”娘娘……不是，不是这样的！“
气氛陡然一僵。
姜慈缓缓挑眉，“那是如何？”
"贱蹄子，说什么呢！“春桃面色狰狞起来，要不是碍着贵人在此，恐怕要上去撕烂春桃的嘴。
怜冬被她这么一吓，反而气焰更嚣张了些，”我说的是不是假的你自己心里有数！别仗着娘娘心地善良便在这掰扯呢那张破嘴！“
她顿了顿，又看向姜慈，重重磕了一个响头之后方才说道：“娘娘，其实我们四个都没什么分别，每日所做的活计也都是一样的，根本就没有分过谁是伺候老太爷起居，谁又是外院洒扫的，老太爷清醒的时间很少，就算是醒着，也只是看着床幔，我们和他说话，从来不搭理的。”
另外一个人便也跟着说道：“是啊是啊，分明都是一样的，老太爷根本不认识春桃，再说了……伺候老太爷起居这个活本身也不难，只要摁着他翻身，再将床上的被褥都换了就行。”
“几天换一次被褥？”
那人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说道：“三四天的样子。”
“说实话。”几乎是一直没开过口的商行川突然说道。.CoM
那人几乎是立马便改了口径，“十…十天左右换一次，现在天气凉，也不会出汗，更换的便没那么勤快了。”
更换被褥这点小事其实也没什么，三四天还是十几天问题都不大。
“老将军是从一开始就病成这样的吗？”也许是因为银子的缘故，几个丫鬟说话都积极了很多，怜冬更是抢答道：“不是的，一开始只是冬日里畏冷，后来行走需要拄拐，再后来才慢慢拖成这样的。”
“神志不清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也就……这半年都是，也是从老太爷神志不清之后，才派了我们几个去照顾他的。"
"这样啊……”姜慈微微颔首，伸手去拿桌上的茶，结果一个不小心，茶杯倾斜，泼在了她的裙子上。
茶水并不烫，商行川下意识去扶她，姜慈却暗地里在他的手心碰了碰，商行川动作微顿，收回了手。
”怜冬，客房在何处？“姜慈问道。
经过刚才的事情，几个丫鬟都已经完全相信姜慈就是一个单纯善良并且出手特别大方的王妃了，怜冬也是个机灵的，立马说道：”奴婢带娘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