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呦呵,吐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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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皇后亲自把秦筝送出了宫。

    ——原本刚小产完,皇后想再养两个月,然后给她一笔钱放她秘密出宫,但秦筝坚持要先离开皇宫,皇后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让她去皇后名下的皇庄养着身体。

    “这是一万二千钱。”窦皇后拿出足够农户一家五口一年花销的钱,把秦筝送到马车前,车中厚被褥铺地,尽力不让她受到凉气: “你好好拿着,待身体好了之后,用些钱添置一份家业。”

    大夏并不限制女人出来赚钱养家,或是卖酒,或是开茶肆,街边售卖吃食的有妇人,酒店里给食客换汤斟酒的有妇人,雇佣来抬轿子的、雇佣来给宴席当厨娘的、请到家中行医的……林林总总,也不怕秦筝坐吃山空。

    秦筝抽噎着上了马车,突又掀开帘子: “殿下……”车厢木边上,少女的手指紧张地抠动: "为何会对我那么好?"

    她轻轻咬了一下唇: “我……不守妇道,祸乱宫闱……”难道不是应该直接叫人把我拖下去,乱棍打死吗?

    窦皇后稳稳地拉下她的手,把她塞进马车里,用被子裹着她: “你不能受凉。”然后才说: “陛下向我转述过当时场景。他说……"

    ——皇帝的转述带着愤怒与不屑,点评时语气十分轻侮,言到此处只说: “他们躲在山洞里苟且,又是什么‘你身上好香’,又是什么‘殿下不要这样子’,矫糅做作,欲拒还迎。"

    但皇后却是看到了..

    “你在向太孙喊‘不要’。

    窦皇后看着秦筝: “你说了:不要这样子。”秦筝浑身都在颤抖。她的声音也在颤抖: “倘若我是欲拒还迎!”

    窦皇后的声音还是那般温和从容: “我无法判断每一个说‘不要’的女子皆不是欲拒还迎,可我不能让这世道变成,只要女子说‘不要’,就是欲拒还迎。"

    秦筝已是泪下。

    她哭着,语无伦次地说: “对不起,殿下,对不起,我没想过祸乱宫闱,我会些许医术,入宫前,陛下也没有强迫我,是我太懦弱,只敢说自己不是处子,陛下说他不在乎处不处子,我便不敢拒绝了。进宫之后,午食有鱼汤,我觉得反胃就给自己把脉,我才发现我怀孕了,我不敢说,对不起殿下."

    她跪了下来,跪在被褥上,哭腔越来越大: “

    太孙闯进来,我让他走,他不走,他拉我去假山,我说不要,他以为我是调情,我又想,他那么爱我,那我把命给他,就也没有以死明志。"

    “但我最后害怕了,我不敢死了,我想活着,便说自己怀了太孙……殿下,我不是贞妇,不值得你如此对待,我到最后竟然只想着保命,而非为太孙作殉……"

    但是一个贞妇,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还想着保存自己呢!

    秦筝哭得不能自已。

    她觉得自己对不起窦皇后如此爱护。再然后,一个手轻轻摸上她的脑袋,温暖得像记忆里的母亲。

    她记得母亲,小时候她不喜欢那些绢花、手鼓,就喜欢握住母亲的手指头,那时候母亲就是这么,用另外一只手一下一下抚摸她的脑袋。

    不用言语,秦筝也懂了。

    窦皇后从来没有因为她那时候为了保命,爆出来自己有孕,而选择责怪她。

    “阿筝。”窦皇后问她: “长公主不日要去封地了,她提到过好几次你的舞蹈很美,你愿意在年后跟着她去封地,教导郡主舞艺么?每月束修是三千文。"

    ——你愿意接受公主府的庇护么?

    “你救了那逆孙,他恩将仇报,我却不能如此,你若不愿,我给你拨几个窦家的护卫,可好?”秦筝笑了: “殿下。”

    她认真地说: “我想领束修。”

    ——我想靠这个活着。

    *

    法场上。

    季岁正用力抱着外孙女,十分动容: “囡囡!我是你外公!”

    那女囚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轻声询问: “外公?”

    季岁更加心疼了,用力抱紧: “没错!囡囡!我真的是你外公!我找你母亲已经有三十多年了!"

    女囚恍恍惚惚: “但我外公当年掉粪坑里淹死了啊!”季岁一噎。

    季岁强忍着把人甩开的冲动,顶着一身鸡皮疙瘩,继续动情地说: “那是你娘的养父!我才是你亲……"

    法场离天牢不远,许烟杪靠着双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傻眼地看着法场上的两个人。

    【错了错了!】

    他急得不行。

    【那不

    是你和你前妻的女儿的女儿,那是个假的!是牢里的死囚!】季岁一把把人推开,急切地退后三步,捂着翻滚的胃部。

    脑子里回荡着两个字:粪坑……粪坑……

    “呕——”

    直接干呕出声。

    【呦呵,吐啦!】

    季岁一边弯着腰干呕,一边青筋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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