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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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迟谢抬起的手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又放了下去。“你想要怎么做?”

    他故作平静的回复令商迟归的手背青筋暴跳,手中的饮品纸杯一下捏瘪,里面的水都爆了出来,湿了一整只手。

    “我自、己、来、取!”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咬出来,将空了的纸杯甩进旁边的垃圾桶机器人里,故意用湿漉漉的手去抓住挂在商迟谢脖子上的储存器,一抓没抓下来,用上了力,系在商迟谢脖子上的红线不一会儿直接崩开。

    拿着到手的储存器,商迟归却火气更甚,他倒真希望他二哥能贪便宜抓住他的手,又或者被这红线勒疼了抓他的手,这样他就会立刻收手,只嘴巴上嘲讽几句就不会再拿。

    只是现在已经骑虎难下。

    紧紧攥着那枚储存器,他冷着脸用它在商迟谢的外套上擦拭,直把那外套连着里面的衬衣揉出一片褶皱,这样他也不罢手,步步紧逼:“我这几年给你的,不止只有它吧?”

    “大部分都在……里面,剩下的,我回去给你。”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庞大的惊怒令商迟归理智全无,他讨厌极了商迟谢现在的样子,无论是面具下的那双眼睛,还是面具下嘴巴里说出的话没有任何一点是他所喜欢的,碍眼!碍眼!全部都碍眼透了!

    捏着储存器,他的面色阴沉到可怕。

    “你现在的样子真是让人恶心,二哥。”

    过分的话脱口而出,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那人连看一眼他都不愿。他再怎么睁着眼睛,所能看到的也只有对方隐在黑发里半露出来的一截圆润白耳。

    为什么不看我?回头看我——我让你回头看我。

    商迟归隐隐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快要从他手中流走了,他想要把那东西永远留住,可又不知道要该怎么做,这种越来越极具攀升的烦躁焦虑裹挟着分化期所带来的失控戾气,让他无法像以前一样自信傲慢 的去思考。

    “回我话——”

    “我让你回我话!商迟谢你聋了吗!”

    骤然的爆发厉喝,连跟在商迟归身后把商迟谢围着的同伴们以及围观的人群都吓得一跳。

    商迟归咬破了嘴皮,将流出来的血一舔而尽,动作粗暴地将商迟谢手中的摄像机和脸上的面具一起夺下来扔丢在一边,急切的扭过商迟谢的脑袋:“我让你不看我、我让你不看我、让你不看……”

    他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入手的是冰冷的粘湿感,所痛恨的人面颊与唇瓣不见一点血色,只泪珠一颗一颗从黑白分明的清透眼眸中连成珠串滴落,他好似意识不到自己在哭,眼中漆黑的瞳孔没有光彩,麻木得像人偶。

    “我……回去……”断断续续的几乎连不起来的声音,“就立刻、还给你。”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拿你的东西……”

    冰凉的泪液滴落在商迟归的手上,却像是灼烈的岩浆,带来深刻的烫痛感。他冲天的怒气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一下就松开了商迟谢,猛地退后了好几步,幽蓝得像夜空又似深海的瞳孔缩了起来,露了几分恐惧。

    理智回笼,回过神的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恶心可怕的事。

    我刚才、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我让二哥……哭成这个样子……

    没有想象中复仇成功的痛快,只有无尽的痛楚与深切的懊恼。

    “二哥,我……”商迟归手足无措,下意识就想道歉。什么面子,什么尊严,他现在都不想要了。

    但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他一下又止住了,死死倔犟着,眼睛瞪得通红。

    围着商迟谢的人中,有人看他脸色以为他是厌烦商迟谢哭的模样,因为一心想着要讨好他,按耐不住伸出手狠狠推了一把商迟谢的胸膛:“装模作样哭给谁看啊?恶不恶心的……”

    却不想这一推让商迟谢的身躯自腰部往上的地方向下弯折,重心拉至顶上,宛如断了风筝的弦,失去控制的从护栏上坠落下去。

    嘭——

    湖面上溅起了半人高的水花,推商迟谢的人呆愣在原地。他还没反应时,身体就被两道力重重甩往一边,视线中只见两道身躯不约而同翻过护栏,跳入了湖中去。

    “二哥!”

    “阿谢!”

    “迟归!”与商迟归一同的人快步扶住了护栏。

    又是两道水花,被摔在地上、手臂和半边脸颊一片刮伤的人终于反应过来,面色惊恐爬了起来,往周围的朋友看去:“我不是故意的!”

    他急切地解释着:“我没想到一推就把他推下去了!我只是想给迟归出出气!你们知道的!”

    其余人回头望着他,目光像是在看一个蠢货,只恨不得立刻和他撇清关系。

    商迟谢是谁,商迟谢是商家的二少爷,是商迟归的哥哥,就算他们之间发生争吵冷战,商迟归不待见商迟谢,那也不是他们能动手的人。要动手只能是商迟归自己动手,又或者是和商迟归同等身份的贵族子弟。

    他们也只敢趁着商迟归不喜欢商迟谢时说几句,换作平时,屁是都不敢放的。

    眼下没有人再注意苦苦解释的他,只目光焦灼望着湖面下,有几个跟着商迟归的后面也跳了下去,围观的群众也叫了救护员。

    “和迟归跳下去的另外一个……是谁?”

    “好像是王储……”

    “葛从南完了。”

    漠然的声音宛如审判一般落在葛从南的头顶,想着之后可能遭受的报复,葛从南的身体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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