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对这门亲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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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

    奚迟扫了一眼卷子,一把收起卷子:“曙光杯竞赛模拟卷32卷?”

    “啊?”邱长清脑子盘旋着桑游的话,根本没转过弯来,连奚迟说什么都没听见,愣愣点头。

    奚迟把卷子塞进桌膛,毁尸灭迹:“明天给你。”

    ……重新打印一份还来得及。

    不远处的桑游正比划着距离:“小迟搬过去还是你搬过来?”

    江黎没说话,站在原地停了两秒,视线越过小半个班,看向窗台的位置——像是在询问谁的意见。

    奚迟身体微微一僵。

    “我搬吧。”江黎淡声说。

    江黎原先的位置和奚迟隔了一个班,桑游左看右看,沉思片刻,转向许云锐,“一个是搬,两个也是搬,许副,既然你们主席都搬了,你也跟着挪个窝?”

    五分钟后。

    南山所有人看着教室右后方的奚迟、江黎,又看看两人前一排的桑游、许云锐,最后看向讲台桌中间无形的“楚河汉界”。

    完了。

    中界破了,黎哥身陷敌营。

    checkmate。

    将军。

    -

    山海校园论坛以席卷之势狂轰乱炸一晚上,甚至一连惊动几届毕业生,翻箱倒柜找学号翻墙进内网。

    桑游被各种求证消息吵得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自习,打着哈欠帮奚迟搬了一趟……被子。

    “你确定,就这样?!”桑游看着奚迟铺完床。

    奚迟干脆“嗯”了一声。

    “那洗漱用品呢?你那箱子书呢?不要了?就这一床被子够你住?”

    “不住。”奚迟从床铺上下来,面无表情把大爷似的桑游从椅子上拎起来,“不是自己的宿舍,别乱坐。”

    这椅子和宿舍统一用椅不一样,显然是江黎自己的。

    桑游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被奚迟拉出门站在走廊上。

    403进去的时候什么样,出来依旧什么样,只是多了一床被子,还是一床没人睡的被子。

    “不住什么意思?所以你就进去给床板换了个皮肤?”桑游沉默片刻,看着奚迟,“小迟,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和江黎一个人住?”

    “……”

    奚迟没说话。

    桑游:“这好办,申请一个四人寝也不麻烦,我给主任打电话。”

    奚迟一把按下桑游的手机。

    “你敢。”

    两人寝就够糟心了,还四人寝。

    “所以为什么不住?”桑游认真道,“江黎这人没那么小气。”

    “我知道,”奚迟说,“不是他的问题。”

    桑游皱着眉:“不住一起怎么治?钟山那边都说早干预早治好。”

    “我知道,”奚迟又答了一遍,紧接着撇过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我查过资料了,要治,但…也没到这程度。”

    ……也不一定非要白天黑夜地治。

    “7点早读,晚上10点晚自习结束,除去三餐午休,在教室时间也够长了。”

    说着,奚迟抬头,看向“403”的门牌。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江黎选择一个人住的原因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无论什么原因,都证明他觉得一个人住比较合适,没道理迁就自己。

    他生病是他的事,江黎帮他是情分,不是本分。

    经过一晚上论坛的洗礼,西山南山两院人从“这一定不是真的”到“别太荒谬”,到“菩萨喜欢坚强勇敢的孩子”,再到“闭上眼看见天堂”,最后心如死灰望向高二一班教室角落那几人。

    不愿再看。

    老付在这时推开门,祝余下意识挺腰:“可算来了,我们这个年纪,就算家长同意也不一定有用,只要老付不同意就可以直接铁棒打鸳……”

    班主任笑眯眯看着奚迟和江黎。

    “换好了?”

    “很好很好。”

    祝余:“……”

    不愿再听。

    老付紧接着又带来开学考难度升级的消息。

    双重霹雳,祝余觉得高二一班的天不会再晴了。

    奚迟抽出一张竞赛卷安静答题。

    可少年人身量挺拔,他和江黎的桌椅贴着,活动空间不算可观,抬头间隙,余光总能扫到身旁人的影子。

    以前他都没发觉课桌离得这么近。

    江黎什么都没做,可奚迟就是觉得…心不静。

    他低头,伸手去摸校服外套的口袋。

    摸了一下。

    又一下。

    奚迟眨了眨眼。

    空的?

    “找什么。”

    身旁的声音让奚迟收回手:“…没什么。”

    算了,可能是丢了。

    奚迟重新拿起笔做题,余光见到江黎的左手微垂,像是在桌膛里找着什么。

    奚迟没在意,下一秒,那只左手越过课桌沿角,停留在他面前。

    “这个?”江黎摊开掌心。

    他手很白,长指微曲,掌心中躺着一个铁盒——奚迟没能找到的薄荷糖铁盒。

    铁盒本就不大,银白带蓝,在江黎的手中显得更小。

    奚迟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怎么在你这?”

    江黎语气自然:“掉在天台。”

    “谢谢。”奚迟从他手中接过,也没多问。

    铁盒在掌心躺了一会儿,许是沾上了江黎的体温,底面竟有点温热。

    奚迟拢着小铁盒,单指扣动开口往手心倒。

    “低血糖?”江黎忽然问。

    他声音很淡,奚迟手顿了下。

    四粒薄荷糖顺势骨碌滚出来。

    “没有。”奚迟拢着薄荷糖的手指不太自然地蜷了下,不知道江黎为什么这么问。

    江黎“嗯”一声,垂眸收回视线。

    浓缩薄荷糖的味道有些冲,怕糖化开,奚迟没多想,轻一抬手。

    江黎的声音连同翻卷子的簌响一同传来。

    “那别贪凉。”

    奚迟动作顿住。

    半分钟后。

    他僵着手,把三粒薄荷糖重新倒回铁盒。

    只吃了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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