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了(要不要这么轻描淡写说出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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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那边的打斗,被容昭抛在了脑后。

    十二月一日,卯时,凌晨五点。

    容昭风尘仆仆,一身狼藉赶到福禄庄,立刻洗漱换了衣服,闭上眼睛休息,养精蓄锐。

    辰时,也就是早上七点的样子,容昭坐着马车回安庆王府。

    已经养了几天的容香惜状态好了许多,与容屏、林氏、白氏一起,急匆匆赶来容昭的院中,容昭此时正在上妆。

    容香惜一见她的模样,当即就红了眼眶:“六郎……”

    憔悴!

    短短六天,瘦了一圈不说,还满脸憔悴,眼下青黑。

    而这已经是休整过的模样。

    林氏与白氏也都红了眼睛,手拽紧手帕。

    便是容屏也忍不住道:“你歇一歇,六天来回变州,你这身体也吃不消,干脆好好休息两天。”

    容昭摇头,声音沙哑干涩,如同撕裂锦帛声:“我已经休息了‘六天’,今天必须露面。”

    她扭头看向白月华:“白主编,今日的报纸发行顺利吗?”

    听到这个声音,容香惜和林氏直接热泪滚下。

    白氏眼眶更红了,却深吸一口气,严肃道:“都按照之前商量的写了,关于第二轮云容坊珍品大赛的细则,全在头版。”

    顿了顿,她补充:“想着你之前的安排,我在后面版块编了个故事,写你前两日出门,却被一男子缠上,还写了那男子赞美你的容貌,气得你不想出门。”

    容昭上妆,细心遮挡自己眼下的青黑与满脸憔悴。

    此时听白氏如此说,当即露出笑容,转头看向她,竖起大拇指,“干得好,白主编,完美配合。”

    被男子缠上是件丢人的事情, 但却十分有趣, 很是吸睛,也狠狠给容昭刷了一波存在感。

    也解释她不想出门的原因,就如同当初裴关山一样。

    另外,容昭最满意的是白氏通过“男子”的口,说了容昭的容貌,这更是完美配合她。

    ——毕竟,在变州她实名制下手。

    白氏有些不好意思,也有点骄傲。

    清了清嗓子,她道:“你还是先好好休息一下,身体要紧,其他事情可以交给我们。”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府上气氛就很和谐,每个人都有事情要做,顾不得内部矛盾。

    这次容香惜的事情更是让他们产生一种莫名的团结感。

    他们真正成了同舟共济的一家人。

    容昭:“我没事,对付过这几天再好好休息,还有与徐家的一场硬仗要打。”

    容屏终于忍不住在这群女人中插话:“你到底去变州做了什么?”

    妆已经画好,完美掩饰憔悴,容昭坐着让丫鬟梳头,闻言,只淡淡回了句:“没做什么,五姐既然没证据指控被他们下了寒药,那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五姐这苦,不能白受。”

    林氏瞪大眼睛:“你也给祝氏喂了寒药?“

    “不。”容昭冷笑,“我阉了徐铭志。”

    谁去对付这个年代的女人?把徐铭志收拾了,祝氏也没好日子过。

    众人:“?”

    便是容香惜也满脸错愕,不可置信。

    要知道,徐铭志现在膝下一个孩子也没有,阉了徐铭志……这就等于废了他,让他绝后,与徐家结死仇啊!

    容香惜搅着手帕,神情十分复杂,半晌,她担忧道:“六郎,你真的不会有什么危险吗?”

    容昭反问:“五姐应当不介意我这么做吧?”

    容香惜下意识摇头。

    阉了徐铭志这件事确实很让人惊讶,但容五娘心中只有对容昭的担忧,一丝一毫也没有对徐铭志的其他感受。

    她甚至隐隐觉得……解气。

    大概认为这样想不好,容香惜将这个念头压下,担忧地看着容昭。

    容昭:“五姐放心吧,我敢做,就不怕发生什么。”

    她一脸淡定,这种淡定让所有见到的人,忍不住将提着的心放下,踏实又安心。

    容香惜身体微微颤。

    这一刻,她似乎感觉到有人给她撑起了世界,无需她在痛苦、纠结。

    容屏神情复杂地看了容昭一眼,摇摇头:“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胆大……”

    赶了六天六夜的路,就为了上门将男人给阉了。

    这真是女子能干出来的?!

    容昭没回话,等丫鬟将头发扎好,她站起来,扯了扯嘴角,打起精神,看起来似乎与寻常没什么两样,这才满意点头。

    她转身往外走,“你们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先去云容坊了。”

    路过容香惜时,她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五姐放心, 和离先不着急, 再等等,我帮你休了他。”

    说完,容昭大步离开。

    容香惜满脸错愕地看着容昭背影。

    容屏无奈:“她现在就是这个样子,狂的没边,谁也管不住她,事已至此,你莫要担心,让她自己处理去……”

    话没说完,却见容香惜已经满脸泪水。

    她看着容昭离开的方向,眼中是欣喜,也是感动。

    容屏叹口气,不再说什么。

    白氏抹掉眼泪,也往外走,“王爷,你陪着香惜吧,我去报社了。”

    林氏同样抹掉眼泪,深吸一口气,往外走,“对,王爷陪着香惜,我去理账了。”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只剩下一个“闲人”安庆王,守着正因为感动而哭泣的容香惜。

    安庆王府的马车哒哒前往云容坊,一路上容昭都能听到云容坊相关议论。

    云容坊第二轮比赛非常简单,但却又非常新奇。

    给每位绣娘十五日时间,云容坊提供一切,布匹、现成的首饰、做首饰的匠人、帮忙刺绣的绣娘,以及她们可以做衣服的地方。

    相当于每个参赛绣娘都不是一个人在做,而是可以拉起一个团队。

    十五天,也够了。

    十二月十五日那天,云容坊会给百姓们发绢花,每人限领两朵,如果想要更多的,可以一文钱一朵去买。

    届时,绣娘们做出的衣服会展示,百姓们若是觉得好,就将绢花掷出去。

    按照最后的绢花数量来决定哪些衣服进入第三轮。

    “这个好,这个好!”

    “也就是说,我们也能决定哪件衣服好看?”

    “当然,这规则有意思,我很感兴趣。”

    “就是绢花太贵,竟然要一文钱一朵!”

    “你可以只投免费的。”

    “怪不得之前团团到处让做绢花,我们家都接了这手工活,做了好多绢花。”

    ……

    这样新颖的比赛,一下子就引起了全京城的关注度,所有人都开始期待十五日后。

    而现在容昭要去云容坊镇着。

    还在路上,尚未赶到云容坊便被人拦下了。

    张三毫不客气翻身跳上马车,其后跟着裴承诀与裴关山,谢洪看了容昭一眼,见她点头,钻出马车,坐在外面。

    马车哒哒往云容坊去。

    张长言抓起面前小茶几上的糕点吃,一边吃一边问:“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干嘛还要让我们遮掩?”

    裴关山:“我查到安庆王府回来了一位娇客,你这次出门是因为你五姐的事情吧。”

    容昭诧异地看向他。

    消息这么灵通?

    裴承诀笑了:“阿昭,他诈你呢,你五姐回来的事情许多人都知道,但发生了什么、你在做什么,没人知道。”

    裴关山撇了撇嘴。

    ——这个拆台的家伙。

    容昭笑了笑,倒是也不生气,只是问道:“你们有帮我好好遮掩吗?”

    “阿昭,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裴承诀反问。

    裴关山这回十分坦率:“按照你的计划,我们登门待了半天,之后就与其他公子说起去府上见你的事情。后来又约了一次,安庆王府马车停在福禄轩后门,‘我们’在四楼吃了饭,其他公子们都很羡慕。”

    张长言咽下糕点,又开始剥瓜子。

    他喜欢剥很多瓜子,再一口吃下去,会十分满足。

    张三一边剥瓜子,一边道:“放心吧,连我爹和大哥、二哥都不知道你不在家,我瞒得很好,还与你家空马车一起去了趟福禄庄。”

    总而言之,这六天他们伪装得很好。

    六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们三人都是聪明人,绝对伪装到位。

    裴承诀一直在观察容昭,她脸上虽然上了粉掩饰憔悴,但那种奔波六天六夜的疲惫感却很难消除。

    他皱了皱眉:“你到底去做什么了?怎这么憔悴?”

    另外两人也看过去,同时皱眉,眼神担忧。

    容昭笑了笑,这件事对他们没什么好瞒的,之后与徐家还有一场大风波,等徐铭志消息送到京城那一天,他们也会猜到。

    倒不如坦诚一些。

    于是,她笑着直言:“也没什么,就是徐家那个嫡孙对不起我五姐,我去变州阉了他。”

    去变州阉了他……

    阉了他……

    阉了……

    阉……

    要不要这么轻描淡写说出这么可怖的话?

    裴关山怔住:“?”

    裴承诀傻眼了:“??”

    张三嗑瓜子的动作都停住了:“???”

    随即,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他们三人一起——捂住□□。

    靠,好可怕!

    男人的噩梦啊!

    马车到了云容坊,停下,容昭抓起张三剥好的瓜子,一边下马车,一边吃下去,声音含糊:“所以,你们可要帮我瞒好,我这六天一直在京城……”

    一口吃下许多瓜子仁,确实挺满足的。

    说完,容昭已经彻底下了马车。

    愣神中的张□□应过来,嚎道:“我的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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