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2.5万营养液加日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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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告诉他——

    她可以轻易收拾他。

    容昭这时看向徐尚书,摇摇头:“徐尚书大人,其实我一直不理解你们为什么冤枉我,毕竟,这冤枉实在太容易戳破,徐家这诬告是自找麻烦。”

    这话似乎在帮徐家说话。

    所有人都看向她,眼神疑惑。

    徐尚书也苍白着脸看向她,他觉得容昭不可能帮他们徐家说话,所以他等着容昭狠狠攻击徐家……

    然而,容昭却道:“后来想想,有没有可能徐知府宠妾灭妻,我五姐离开徐家后,他心虚,正巧有人对他动手,所以他便误以为是我。徐家调查到那几日我不常出门,就以为真是我,所以冤枉了我?”

    她真是在帮徐家说话!

    徐尚书屏住呼吸,手握紧成拳,厚厚的指甲掐着掌心。

    容昭可不是白白帮徐家说话,她这是要徐家承认与她无关,要彻底从这件事中摘出去。

    “不——就是你——我——”徐铭志不肯接受,嘶吼。

    他作为被阉了的那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委曲求全的,所以此时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嘶吼,坚决不同意容昭的说法,宁愿同归于尽。

    容昭觉得烦。

    她看向徐铭志,微微笑:“徐大人,你确定是我伤的?那你把裤子脱下来,我看看是不是我的手笔。”

    众人:“……”杀人诛心啊。

    徐铭志:“噗——”

    他口吐鲜血,当场晕了过去。

    终于安静了。

    容昭看向徐尚书,轻声道:“尚书大人,你觉得呢?”

    徐尚书仿佛苍老了十岁,微微闭上眼:“或许……是吧。”

    徐家同意了容昭的说法。

    在已经是容昭占据话语权、道德制高点的时候,徐家已经没有多少选择了,在咬牙扛下去,可能还会落一个诬告的罪名。

    徐铭志已经毁了,不能再毁掉整个徐家。

    错就错在,容昭实在是太机敏,短短时间制定好策略,甚至下手的地方都是要彻底废掉徐家,她若是杀了徐铭志还好办些,偏偏是阉了……

    而今日本该是徐铭志申辩的好时候,可孙子错过了这个机会,一开口就和报纸上的内容撞上,导致给皇上和百官留下的印象不好。

    今日,竟然没有一个官员帮他说话!

    ——朝廷命官被攻击,本该是所有官员同仇敌概的好局面,就因为几个故事,几个没有逻辑、不讲道理的杜撰故事,毁于一旦。

    徐尚书再次意识到,容昭那些“小道”,到底有多么可怕的力量……

    他徐家撞上了,差点将整艘船撞沉。

    现在只能弃卒保帅,放弃一个徐铭志,维持他们整个徐家的存在。

    不心疼吗?

    当然心疼,这是他们后代中最厉害的一个,可是,他还有很多后代,不好女色、不宠妾灭妻、不惹事的后代……

    徐尚书已经承认可能是徐铭志认错人,容昭彻底从这件事摘出来。

    永明帝微微垂眸:“既然是冤枉了容昭,那之后就莫要再提,至于徐知府……你就辞官好好在京城养伤吧,究竟是谁袭击朝廷命官,大理寺少卿,这件事你一定要调查清楚。”

    徐铭志晕着,但永明帝对他烦透了,直接便撸了他的职位,根本不通知他。

    同情?

    那更是没有一丁点。

    如果不是袭击朝廷命官打了他的脸,他都不想给徐铭志找凶手。

    关大人上前一步,“臣领旨!”

    永明帝还想说什么,有一小黄门突然旁边进来,向永明帝传了一句话,永明帝当即皱眉,随即站起来。

    下面所有人都低下头。

    永明帝吩咐:“张丞相、刑部尚书、兵部尚书、大理寺少卿……跟朕去御书房,退朝!”

    说完,永明帝大步离开。

    所有人面面相觑。

    便是再不懂的人都知道——出事了。

    徐尚书当即身体一晃,几乎完全站不稳,还是旁边的大人搀扶了一下,才没倒在朝堂之上。

    朝中没被叫到的大臣们对视一眼,而后安安静静离开。

    容昭也跟着安静离开。

    一出宫门,容昭、裴承诀、裴关山、关梦生、张长言瞬间凑在一起,压低声音小声嘀咕——

    “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像是好事,不过叫走了我爹,我暂时不挨打。”

    “不管了,咱们今日总算顺利应付,将这件事了结。”

    “恭喜阿昭。”

    ……

    裴关山看了容昭一眼,淡淡道:“还不是为了给容世子收尾,咱们容世子行事胆大妄为,要不然也不至于……”

    容昭踮脚勾住他的脖颈,笑嘻嘻道:“哈哈哈,这不是知道你们会帮我嘛,走,福禄轩,我请客。”

    裴承诀:“就请一顿?”

    容昭豪爽道:“那多请几顿,走走,不醉不归。”

    关梦生:“???”

    他一脸茫然:“等等,你们在说什么?发生了什么?”

    他猛地发现过来,指着容昭不可置信:“你你你——”

    张长言抓住他,坏笑:“闭嘴吧,把这件事给忘了,欺君大罪,你已经犯下了,所以老实点吧。”

    “嗷——”关梦生一声嚎,被张长言拽走。

    五人勾肩搭背,一起去了福禄轩庆祝。

    容屏在马车上看着这一幕,一脸无奈:“真是的……”

    这丫头真是忘了自己是个女子……

    想到这里,他微微惆怅。

    也不知道阿昭到底有没有穿上女装的那一天。

    希望阿昭所做一切,皆有意义吧。

    与裴承诀他们分开时,几人还在笑。

    关梦生:“应当是出了大事,而且还叫走了我爹,徐家这件事真结束了,有旁的大事情,就没人有空管徐知府,啊不,是徐铭志被袭击之事。”

    徐铭志作为朝廷命官被袭击,虽然已经排除了容昭,但肯定还要声势浩大地调查一回,偏偏又出了其他事情……

    如果那件事比徐铭志被袭击更严重,徐铭志被阉了的事情,恐怕就真要不了了之。

    裴承诀点点头:“是呀,徐家这回是真什么都没捞着。”

    裴关山:“捞着了满京城的骂声,丢尽了颜面。”

    张长言嘲讽:“活该,他们家自己不做人,徐铭志宠妾灭妻,把妻子虐待成那样,徐家不可能不知道,也没见他们干涉啊?”

    顿了顿,他像是想到什么,看向容昭:“阿昭,你五姐姐怎么办?”

    这次闹来闹去,还是将容五娘不能生育的事情闹出来了,虽然是被徐家祸害,喂了寒药,可到底女子不能生育……

    容昭十分淡定:“那又如何?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往后会更加精彩。”

    她眼中有光,看得张长言微微痴了。

    裴承诀与裴关山也怔怔看着。

    第一日,容昭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

    容屏震惊:“你再说一次?”

    白氏深吸一口气,重复:“谨王裴怀悲被刺杀,掉入河中,凶多吉少,有传言谨王已死,而出手之人,与北燕有关!”

    容屏倒吸一口冷气。

    谨王这次去赈灾可能要出事,朝臣们都知道。

    但没想到这么快。

    谨王死了,关键还与北燕有关,北燕是永明帝心腹大患,更是大雁朝的敌人。

    这件事太大了。

    “报社刚刚收到的消息,估计现在消息灵通之人都知道了。”

    容屏又追问:“还有呢?”

    白氏回:“已经出事十多天了,是在去马洲的路上,整支队伍全部丧命,所以一直没有消息传来,是后来马洲那边没接到人,才上报。

    “官兵沿路寻找,在变州境内寻到了满地尸骸,已经死去多日,同时,谨王的尸体没找到,应当是掉入河中,有许多尸体就是从河中打捞,另外,河中还打捞出几具北燕人的尸体。”

    容屏眉头紧锁,不管是不是有人想要将这件事按在北燕人身上,有北燕人参与一定是事实。

    麻烦了。

    容昭声音沙哑:“具体哪一天出事的?”

    白氏想了想,说:“大概是十一月一十七日。”

    “啪——”

    容昭手上,茶盏掉在了地上,满地狼藉。

    两人都看向她,容屏眼神疑惑:“怎么了?”

    容昭好半晌才摇摇头:“没事,父亲和侧妃先出去吧,我想要静一静。”

    容屏狐疑地看了她好几眼,到底带着白氏离开了,将书房留给她。

    容昭安静坐在那里,没有一点声音。

    原来那日打斗声是无名……

    她从旁路过,但并未停留,无名生死不知。

    许久之后,容昭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又长长吐出,再次睁开眼,眼中一切恢复平静。

    ——各有各命。

    云容坊第一轮的比赛还有三天就要开始了。

    这几日极为热闹,首先徐铭志诬告容昭一事已经盖棺定论,许多人将“徐贼”骂了个臭死,甚至骂徐家不要脸。

    导致最近徐家人都不出门。

    其次,有消息说谨王遇刺,许多人议论纷纷。

    官员们非常在意,全部心神都放在这件事上,毕竟还涉及北燕,永明帝几乎每日都要叫部分朝臣去宫中商议,朝野震荡。

    但对于百姓而言,感叹过后也就忘记了。

    他们反而更好奇八卦。

    比如说——

    昨日报纸报道,有消息称,徐铭志欲要接容五娘回徐家。

    这可把人恶心坏了。

    拿着昨日报纸,百姓们凑在一起,议论纷纷——

    “这不是让容五娘再入火坑吗?”

    “对呀,都那么折磨容五娘了,还回去做什么?”

    “终究还是徐铭志妻子。”

    “呸,容五娘要是回去,定会如同之前那些故事一样,被狠狠折磨的,希望安庆王府给容五娘做主,让她和离吧。”

    “是呀,报纸上那些原配太惨了,还都没能和离成功,让容五娘和离吧!”

    ……

    也有迂腐的男人说:“现在徐铭志也没个前途,又被阉了,容五娘也不能生,回去倒是无妨,有容世子镇着,想来那徐铭志应当会和容五娘好好过。”

    说完,立马就被路过的女子以及一些思想正确的男子喷了——

    “胡说八道,徐铭志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改?”

    “对呀,他还想诬告容昭,容五娘要是回去,肯定和报纸上原配一个待遇!”

    “你这人忒缺德,怎么能让容五娘回去呢?”

    “和离,我支持和离!”

    ……

    那人还在犟:“容五娘不能生,不回去以后还能嫁给谁?”

    “那就不嫁了呀,容世子又不是养不起?”

    “难道就因为她被人害了,还得让她入火坑,被人害了命?”

    “对,必须和离!”

    ……

    女子们简直气死了,搅着手帕骂人,甚至不少人公开支持容五娘和离,坚决不能再回徐家。

    当日,安庆王府派了个丫鬟去徐家,见徐铭志。

    这丫鬟是容昭挑选出来的,很是能做出一副“气势汹汹”,让人一看就想发脾气的模样……

    她进了徐家门,见到躺在床上的徐铭志,也不行礼,下巴一抬,十分高傲:“世子问,和离吗?”

    六个字,让人噎得慌。

    徐家人:“……”

    这是来和离的态度吗?!

    徐家人当即就来了火气,尤其是徐铭志,将药碗狠狠砸在地上,咬牙切齿:“做梦!她别想和离,我过不好,容五娘也别想好好过!”

    徐老夫人呵斥:“铭志,住口。”

    骂完,她艰难地对着容家的丫鬟扯了扯嘴角:“之前是铭志的错,让五娘回来吧,以后徐家一定好好对五娘,让世子放心,但凡五娘受一点委屈,我们都……”

    容昭他们现在是得罪不起了。

    徐家如今的声誉,就算是干脆和离也挽回不了多少,反而是留着容五娘,好好对她,将“知错就改”、“对五娘好”这样的名声传出去,才能挽回。

    所以,徐家不太想和离。

    容五娘如今的情况,和离了也嫁不出去,他们可以和容昭好好谈谈,忍着憋屈,重新做回“亲家”。

    徐家打着算盘。

    然而,丫鬟根本不听他们说,歪歪头:“所以你们家不肯和离,好吧,知道了。”

    说完,丫鬟直接走了。

    就走了!

    走了!

    徐家人都惊呆了,万万没想到容家竟然是这个态度。

    所以就只是来问一句吗?

    容昭又要干嘛?

    没一会儿,他们知道容昭要干嘛了。

    全京城都传遍了——

    安庆王府上门询问,徐家不肯和离,徐铭志还说,他过不好,容五娘也别想好好过。

    普通百姓们摇摇头,对徐家无语。

    许多女子更是气炸了。

    那群世家小姐们都在大骂——

    “徐家到底要不要做人?怎么这么缺德?”

    “徐贼,真不是个东西,都将容五娘祸害成这样了,竟然还不肯和离!”

    “那故事都是真的,想和离都和离不了。”

    “呜呜呜,徐家太缺德了!”

    ……

    许多人甚至气哭了,一想到和离不了,就想到那些故事,想到绝望的后续……

    生气。

    超级生气!

    徐家大门外都被人扔了烂菜叶。

    许多女子们闭上眼睛,梦中都是一句——和离不了,怎么办?

    简直是噩梦啊。

    “该死的,到底怎么才能离了那火坑?”

    就在京城这样沸沸扬扬的骂声当中,就在徐家写和离书的时候,第一日,新一版报纸发出,头版详细写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以及和离之难,最后附上——

    安庆王世子容昭,替五姐休夫徐铭志。

    男子们:“……”

    女子们:“干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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