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歧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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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朋友的刀异常迅疾,招式变化也十分巧妙,更兼具身法的辗转腾挪,的确是很厉害!但别忘了那人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红衣小孩接过话说道:

    “他握着那块大钢板,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蓝衣小孩冷哼一声,屈指给自己身边的伙伴脑门上打了个暴栗,疼得他哎呦一声。

    “你干嘛打我?!”

    “我是让你清醒点!”

    “那人握着这么笨重的钢板,都能在你朋友这样精妙训诫的刀法下毫发无损,你想想其中的缘由?”

    蓝衣小孩这话一下让红衣小孩冷静了下来。

    寻常人别说握着这么笨重的一块实心钢板了……就是提一桶水,扛一袋米面,都会严重影响身子的平衡和速度。

    但代掌教握着这块钢板,却宛若无物,好似跟他浑然一体。

    而在这刀光剑影之中,代掌教如同一个沉稳的渔夫,静静地等待着鱼儿耗尽自身的气力。

    他手中的钢板就像是一面坚不可摧的盾牌,无论赵让的刀法多么精妙,多么迅猛,始终无法突破这层防御。

    “这样下去,我会被他耗死的……”

    赵让心中焦虑,但他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突然,赵让身形一变,原本疾如闪电的刀法瞬间变得缓慢起来。每一刀挥出,都仿佛携带着千钧之力,仿佛要将整个大厅都劈成两半。

    “哼,终于要开始拼命了吗?”

    代掌教冷哼一声,身形不退反进,迎着赵让的刀锋冲了上去。

    “锵!”

    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在大厅中回荡开来。赵让的乌钢刀终于与代掌教的钢板撞在了一起。

    “不好!”

    赵让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大力从刀锋传来,整个人都被震得向后倒退。

    而代掌教却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一样,身形不停,继续向前冲去。

    “砰!”

    又是一声巨响,代掌教的钢板重重地砸在了赵让的胸口。

    赵让只觉得胸口一闷,整个人都被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大厅的墙壁上。

    “咳咳……”

    赵让挣扎着站起身来,只觉得胸口疼痛欲裂,几乎无法呼吸。

    “你要干嘛!你疯了吗?!”

    门外的红衣小孩见赵让受伤,竟是想要破门而入,进来帮忙,还好被身旁的伙伴一把拉住。

    “还要再来吗。”

    代掌教淡淡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波动。

    赵让紧咬牙关,努力抑制住胸口的疼痛,他没有回答代掌教的问题,而是选择了再次冲向对方。

    乌钢刀再次挥出,带着赵让无与伦比的决心和勇气。

    但这一次,他的攻击更加谨慎和精准,他试图找到代掌教的破绽,给予致命的一击。

    然而,代掌教似乎早已看穿了赵让的意图。

    他身形一侧,轻松躲过了赵让的刀锋,同时手中的钢板顺势扫向赵让的腰身。

    赵让的反应也极为迅速。

    身形一矮,避开了这一击,同时手中的乌钢刀再次挥出,直取代掌教的咽喉。

    两人的动作都快到了极致,一时间大厅中只听得见刀锋破空的啸声和钢板相撞的铿锵声。

    你来我往之中,赵让暗自调息。

    刚才遭受重击时,淤积在胸口的浊气已经渐渐化开,散入四肢百骸。此刻除了皮肉筋骨还有些吃痛外,却是没有留下内伤暗疾。

    这一点当然逃不过代掌教的眼睛。

    他手中钢板“呼”的一下,朝赵让脑袋拍来。

    赵让连忙举刀格挡,却发现对方是一虚招。

    在贴近他左侧太阳穴时,立马上挑,仅仅点到为止。

    接着,对方身形猛地后退一大步,手中钢板也不再横卧,而是一前一后犹如棍棒般,自上而下,斜挺在身前。

    “快看,那人要变招了!”

    蓝衣小孩拍了把红衣小孩的肩头,示意他赶紧把脸贴上来,不要错过了里面的精彩。

    果不其然,蓝衣小孩一语中的!

    代掌教一换姿势,彻底激发出这块厚重钢板的全部威能,变得刚猛无比,几乎已是无坚不摧。

    单单是挥舞钢板时掀起的气浪,就把周围书架上无数珍贵的道藏卷进来,继而搅的稀碎。

    纸片碎屑洋洋洒洒,犹如九重天上的落雪。

    “你平生不是最珍惜这些道藏典籍?怎么还舍得如此?”

    赵让质问道。

    代掌教惨淡一笑,说道:

    “反正后世子孙也无人再愿意塌心研读,毁了也就毁了。这前年积攒下来的底蕴,化为飞雪,都来给你陪葬,岂不是很好?”

    说罢兀自大笑起来,整个人已是癫狂。

    赵让在这般无坚不摧的攻势下,只能左右流窜。

    偌大的厅里,竟是已经没有了容身之地。

    一时间,两人攻守一形。

    现在却是轮到赵让连连败退。

    不过相比于先前代掌教的云淡风轻,赵让却是要狼狈的多……

    “好了,不用看了,输赢已分。”

    蓝衣小孩叹了口气,把双手互相揣在衣袖中,转过了身,背靠着窗户下的木板,叹了口气说道。

    明明还是个小人,此刻却有种为赋新诗强说愁的感觉。要是旁人看到,定然会忍不住笑起来。

    好在他身旁只有红衣小孩一人。

    他可笑不出来。

    他满身心都牵挂在赵让身上。

    “不许你乌鸦嘴!”

    红衣小孩抬手就是一巴掌,朝蓝衣小孩打去。

    但却因为动作太慢又心不在焉,被对方一把扣住了手腕。

    “你说我不讲事实,你现在才是强词夺理!”

    蓝衣小孩松开同伴的手说道:

    “现在那人还有不知多少余力,简直就是在戏耍他。他手中的那把刀,虽然是宝刀,但是也没法跟那么宽厚的一块钢板硬碰硬啊!等再交锋几次,这把刀非得卷刃不可,到时候除非九重天上那座金身下凡,不然谁也救不了他!”

    红衣小孩听后,抿着嘴角一言不发。

    没多久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盘起腿脚,双掌合十。

    “你在干什么?”

    蓝衣小孩不解的问道。

    他从未在自己的伙伴脸上看到这样虔诚的表情。

    “我在求他。”

    红衣小孩说道。

    “谁?”

    “九重天上那位。”

    九重天上的金身,正是白鹤山的开山祖师吕祖。

    蓝衣小孩随口一句,红衣小孩竟是就信了。

    无奈摇摇头,他也紧挨着红衣小孩坐下,说道:

    “你那是拜佛,咱道家求神,手得是这样的!”

    厅里的赵让自是不知外面有两个孩子已经开始为了他的生死,将信心寄托在缥缈的神明身上。

    他只知道自己眼下是真的要撑不住了……

    但凡一口气提不上来,这宽厚的钢板定然能把他的脑袋拍个稀烂。</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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