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 101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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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一方面,是知道泷姬不喜欢;另一方面,则是暂时解决了鬼的事,他就要专心致志去除去身体里的妖怪之血。

    而在他走后不久,泷姬也拍拍屁股,准备离开。

    “严胜,你留在村子里,跟桔梗有个照应。我出去两天,不久之后就回来。”

    “要去找无惨吗?”

    继国严胜原本并不准备质疑,只是,他一眼就看见她衣袖里的手,而那指尖捏着的,是一张金色狐纹面具。

    那张面具,非常眼熟。

    “嗯。”

    继国严胜收在袖里的手指骤然攥紧:“……要让他跟我们一起生活?”

    泷姬把玩着指尖的面具,闻言,偏头冲他安抚笑笑;“这怎么可能呢?原本,他就那么生我的气,现在又吃了这么大一亏,肯定不会跟我回来的。”

    “要是他愿意呢?”

    “没有这种可能啦。”

    泷姬将面具收回袖里,双手捧住继国严胜的脸,跟他以额抵额,使劲蹭蹭他皱在一起的眉心,碎金眸子含着柔软的笑,深深看入他眼底,“严胜,别担心。我虽然是狗啦,还不至于没眼色到,让你跟害了你的家伙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安心安心,你才是最重要的。”

    “……你会回来吧?”

    泷姬的话,一日往昔真挚,却让继国严胜心中陡然生出更大的不安。

    他们兄弟二人,哪怕再加上桔梗,陪在她身边的时间,也不足二十年。

    然而,无惨那家伙跟她相处的日子,是用百年计算的。

    如果注定要舍弃谁,好像他们才是会被舍弃的那个。

    “会的。”

    对此,泷姬非常肯定。

    然而,不安的种子一旦埋下,就无法彻底拔出,不安的情绪宛若疯狂生长的蔓草,顷刻间爬满整座心田。

    依着继国严胜的本心,他是完全不想泷姬再跟无惨牵扯上任何关系。<b r />

    最好是,他们再也不要见面。

    只是,他终究不是任性胡闹的人。

    他有属于自己的骄傲自尊,纵然再不安,也不至于做出为难一个女人的事来。

    既然无惨躲藏起来了,想要找到他就肯定是非常困难的事。

    但这个困难,是相对于人类而言的。

    妖怪的话,总有千奇百怪的妖怪手段。

    ——千里耳。

    在泷姬还是只小奶狗,需要妈妈亲亲抱抱举高高,才愿意安静下来的时候,凌月仙姬曾把妖怪的信息,当做故事讲给她听。

    其中,就有个妖怪非常神奇。

    他生活在一望无垠的森林中心沼泽,虽然妖力很弱,但却有着一双能探听世间万物的耳朵。

    那时候,泷姬关注的重点是,他耳朵那么厉害,吃起来肯定也很好吃。

    凌月仙姬轻描淡写:“吃当然能吃。只是,他生活在绿水沼泽里,你吃了就不要回来了,更不要说是我的女儿。”

    “为什么啊?”

    “脏。”

    泷姬这才按捺住了蠢蠢欲动的爪子,不情不愿擦去嘴角的口水。

    要知道,妈妈的话,可以不听;但妈妈的威胁,是不能触霉头的。

    泷姬找到千里耳,问出鬼王的下落后,转身就走,根本没注意到千里耳欲言又止的表情。

    无惨伤得很重。

    又加之顾忌着继国缘一的存在,他甚至连吃人恢复体力都不敢。

    狼狈躲藏在迷宫般的洞穴深处。

    泷姬找到他时,他身体才勉强恢复了一半。

    然而,即使如此,他上半身皮肤上依然满是利刃撕裂的伤疤——那是被继国缘一赫刀灼烧留下的、不会愈合的痕迹。

    “……怎么,你是准备替你心爱的弟弟猫们报仇吗?”

    无惨冷笑。

    如果她真的动了杀心,自己哪怕是全盛时期,也根本不可能逃走。

    见她不说话,只是站在不远处,看不出情绪地望向这里,似乎是嫌弃靠得太近会弄脏自己似的。

    无惨就更气了。

    整个人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抿紧的嘴唇里不停说出刻薄凶狠的话:“再不动手,等我恢复过来后,我第一个就杀了那个叫继国严胜的男人。”

    “还有,就是他那个该死的弟弟……”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等他死后,我就会把他的子嗣后代统统吃掉!彻底抹除他在这个世上存在的痕迹!”

    “既然敢跟我作对,就必须有承受我报复的心理准备。”

    “泷姬,准备怎么做?”

    “为了他们,杀了我;还是为了我,放任我对他们出手?”

    “哈哈哈哈……我知道,你当然会选择他们……”

    “疼不疼?”

    “……什么?”

    无惨发狠的话一滞。

    狰狞的表情僵在脸上,仿佛不理解她在说什么。

    “被逼入绝境,身体不得不分裂成上千块碎块,想要逃走,却又在一瞬间被砍了上千刀……”

    “无惨,你疼不疼?”

    泷姬眼睛眨也不眨注视着他。

    碎金眸底渐渐氤氲出颤颤巍巍的水光。

    她在哭。

    然而,却没有再像往常那样,喜怒形于色地悲泣出声,

    她只是静静望着他。

    好半晌,才哆嗦着声音,又问了一遍:“无惨,你疼不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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