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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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章

    黎久久一觉醒来发现家里多了个人,凝着一双小眉头盯着瞅。凡清在师兄和王爷师侄走了之后,就脱下了袈裟穿上了棉袄。坐在小板凳上,他与师姐家的女娃娃对望着。

    早等着这一刻的陆爻,目光在两小身上流转。据卦象指向,凡清跟师侄媳妇不止有师徒之缘还有母子之缘。这母子之缘可有的说了,半子、义子、亲子…他也说不准是哪一“子”。但不管哪一“子”,都代表着凡清跟师侄一家缘分深比至亲,难割难舍。这牵扯可大了。

    黎上瞧着陆爻那般流露,唇口微抿。陆爻全没觉察到,还往凡清那凑凑,俯下身两手撑着膝盖骨,叫凡清唤人:“这是久久妹妹。”

    不对吧,辛珊思弯唇。黎上黑了脸,正要开口,却被凡清抢了先。

    “不是妹妹。”小小男儿扭过头看美伯伯,非常严肃道:“是大侄女。”

    “对。”黎上看那小子有点顺眼了:“你是久久娘亲的师弟。久久是你师侄,她该唤你师叔。”

    “对,我是长辈。”凡清附和他师姐的…眼望过去,他该怎么唤这个美叔叔?师兄还是哥哥?

    小娃子的困惑全写在脸上了,黎上看了眼坐在榻上笑着的媳妇,教道:“你该唤我姐夫。”

    眨了眨眼睛,凡清点下小脑袋,重声道:“对,是姐夫。”

    黎久久两眼不再盯着她师叔了,左右看看,最后望向门口。门帘还没挂上,她小嘴一咧,蹬腿就要往起站。

    “把她给我。”黎上上前:“我抱她出去走走。”

    “行。”辛珊思将胖闺女送出,站起身拉过凡清:“师姐给你量下身。”既然接手了这孩子,那她就得把他当个孩子养。

    凡清很听话,张开双臂。

    也无需用尺,辛珊思两指拃一拃就行了,头围也匡一下。家里有现成的布和弹好的棉花,她打算先给凡清做两身棉衣棉裤。帽子…久久有一顶熊耳帽戴着略大,凡清戴应该正好。走进东屋,她从帽盒中将那顶帽子取了出来。

    一顶棕色的熊耳帽递到眼前,凡清有点发愣。

    “试试。”辛珊思把他的头巾解了。凡清的小脑袋圆溜溜的,后脑勺很饱满。她帮他把帽子戴上:“这是你大侄女的,她戴有点大了,先借给你戴几天。等我给你做了新的帽子,你再还给她。”

    凡清迟疑:“师姐,您跟大侄女说了吗?”

    “额…”辛珊思没敢骗孩子:“还没有。”

    凡清抬手就要摘帽子:“那还是等跟大侄女说了,她同意借给我了,我再戴。”

    活佛的道德意识是天生的吗?辛珊思没阻止他摘帽,手落在小家伙柔弱的肩上:“好。”她也受教了。

    这是个好孩子!坐在炕榻小几左侧的洪南枫,也有些日子没教学了,此刻看着那站立如松的小小男子,心里竟生了痒。

    察觉外祖的目光,辛珊思转头看去。

    洪南枫笑了:“你那

    书架上正好有几本启蒙书,我在家也没什么事,可以教教凡清识字。”()

    “行啊,我求之不得。”辛珊思拍拍凡清的肩。凡清立马抬手行礼:“凡清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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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停顿,辛珊思想了想道:“你就随我叫,外祖。”

    “凡清多谢外祖。”

    黎上抱着黎久久出了院子,沿着路往大石集那走。

    路上,谁跟他们打招呼,黎久久都咧开嘴笑。看得黎上心里难受的紧,一个月里小家伙真的机灵了很多,他错过太多了。

    “久久,你出来玩了。”屯里的小孩看到她可高兴了。

    黎上抓起他姑娘的小胳膊扬了扬:“你们好…”

    “黎大夫好。”几个小娃齐声喊。

    黎久久撅动着小身子,往下赖。黎上理解意思,蹲下身让她的脚沾沾地。

    小姑娘骨头还软,根本站不住,鞋底沾了点尘就被她爹抱坐在膝盖上。待几个小孩离开后,父女两便打算往回。只方转身,黎上又回头。一个和尚站在大石集那,正看着他们。

    被发现了…和尚皮子瓷白,长眉媚眼,正是之前婉拒贤语书肆掌柜邀请入内喝茶的那位,今日他依旧穿着单薄的素白僧袍,只此刻无悲无喜的面上多了一丝柔和。沉凝几息,他起步往那方去。

    人渐渐走近,黎上看清了对方的脸,不自禁地凝起双眉。

    黎久久小脑袋歪靠着爹,乌溜溜的眼睛盯着走来的人,流着口水的小嘴带着笑。

    和尚没走太近,驻足在黎上半丈外,目光对上他怀里的奶娃,眼里有了情绪。

    “你是谁?”黎上手抚上闺女的小脑袋,心一下一下地轻跳着,他压抑着那呼之欲出的答案,有些不敢相信。

    “清晨。”和尚目光往上,与他对视:“抱歉,这么久才来寻你。”母亲对他的师父有过承诺。故,即便早知自己的身世,他在师父、师伯未离世前也是不能离开三枯庵的。

    黎上不由地抱紧久久,盯着清晨的眉眼。那眉那眼…与他…太像了。

    料到他会是这般反应,清晨不怪,从袖中取出一只老旧的绣囊递向前:“这个给你,我还要去寻一人。”

    黎上看了眼那绣囊,复又望向清晨,迟迟才问:“不是都死了吗?”

    沉默两息,清晨道:“细节我也不是很清楚。师父只告诉我,她的母亲欠黎家一份情。黎家出事那天,我师父就在坦州。以她当时之力,只能带走一人。那个人,就是你我的母亲,陈淑喜。”

    “那死了的那个…”

    “是父亲的奶姐。她泰顺二年出嫁,次年丧夫,泰顺四年八月初十回黎家当差。”清晨在心里默念了声阿弥陀佛,继续道:“母亲当时已有一月余的身孕,是祖父令父亲摘了她的随身之物。”

    黎上努力回想,张张嘴,想问她还活着吗,现在哪?心里却有个声告诉他,他记忆中的那个温婉美丽的女子已经不在了。目光慢慢地又回到老旧绣囊上,他的手离开女儿的小脑袋,伸向前,拿过绣囊

    ()    ,指捏了捏。绣囊里,有个滚轴样的物件。

    “里面装的是黎家的印章。”黎上居长,清晨觉此物交给他甚合适。

    那绣囊纳入掌中,黎上轻呼口气,试图缓解心中的沉闷:“你说要去找一个人?”

    轻嗯一声,清晨凝目,眉间多了丝愁:“我的双生哥哥。”

    瞳孔一震,黎上诧异:“双生子?”

    “对。”清晨扯唇一笑:“母亲被我师父带到南边,于阳槐河口诞下双子。因为我生下就瘦小,母亲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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