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拉扯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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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一将她抱在怀中,直到她不再上句不接下句的呢喃,窗外的风吹的更猛了,依旧繁茂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在窗牖上打下片片暗影,容温还要与叶一讨酒喝,叶一不给,把她哄到了榻上躺下。

    夜色越来越深,风逐渐停下,却是又落了雨,打在屋檐,滴滴答答的响了一整夜,容温睡下的晚,次日一早,直到辰时才醒过来,睡得整个人在床榻上懵了近一刻钟才回过了神。

    她抬手在脑门上拍了又拍,关于昨夜的事一点都记不起来,索性也就不想了,她从枕上坐起身,正欲唤叶一,却发觉哪里有些不对,揉了揉睡得惺忪的双眼,四下里看了看。

    也并无不妥。

    只是,觉得身上比平日里要更为放松。

    下意识垂眸去看,心间一凛,才注意到是哪里不妥了,她身上——怎么只穿了件中衣,里面的小衣呢,怎么不见了?

    这般在心中想着,少女看着自己的身子也不觉间有些脸红,开口朝外面唤着:“叶一,花一。”

    她喊过之后,过了会儿L叶一才走过来给她把床帐挂上,与她说着:“昨夜落了一宿的雨,院中花枝败落,奴婢见姑娘还睡得香,就出去帮着婉儿L她们一起收拾了。”

    容温轻‘哦’了声,直接问叶一:“我昨夜睡下后,你帮我换衣服了?”她话落,叶一下意识的去往她家姑娘身上瞧,在目光触及时,也是有些不自然,她家姑娘身上未着小衣,已长成的少女,虽是近日来清瘦了许多,可身前依旧丰.腴,在单薄中衣下,可不是如同无物一般。

    叶一挪开眼:“姑娘昨夜吃醉了酒,身上都是酒味,奴婢是给姑娘换衣服了,只是奴婢给姑娘换衣服时,姑娘的小衣就不见了,想是被姑娘给扯下丢去一旁了,奴婢怕扰到姑娘休息,就没找呢。”

    容温睡的懵懵的对叶一点了点头:“这样啊。”她吃醉酒扯衣服不是头一回了,从前也有过,醉了酒后就爱扯衣服,上一次她身上不止小衣不见了,中衣也没穿,最后还是在床板下找到的。

    叶一先是侍奉着她起身,给她梳发时,才跟容温说起正事来:“昨夜里二公子来过,给姑娘送了只古檀木盒,当时屋内熄了烛火,奴婢多嘴说了句姑娘醉了酒,二公子闻言要进来看看姑娘,奴婢就让他进来了。”

    容温闻言有些惊讶,侧首看向叶一,叶一知她的心思,与她道:“姑娘放心,奴婢是跟着二公子一道进来的,那会儿L姑娘身上的衣服齐整着呢,应是二公子走后姑娘才扯的衣服。”

    容温缓下了心绪,过了片刻,才又问叶一:“那,他在这里待了多久?”

    叶一回她:“约莫有两刻钟。”

    容温又轻轻‘哦’了声:“他送来的古檀木盒呢,拿来给我瞧瞧。”她话落,叶一放下手中的梳篦,将古檀木盒拿来递给容温:

    “二公子来时,外面已经落了雨,也不知是不是有急事。”

    容温将盒子打开,里面倒也没什么,只是一只用松木刻出来的狐狸,被他用凤仙花的汁液染成了红色,与之前送给她的那只有些不同,这只狐狸是躺卧的姿态,两只爪子朝前伸着,来回收缩,爪子上面还分别拿着一只木牌,上面写了‘安眠’‘用膳’。

    容温微微皱了下眉。

    倒是叶一看的笑了:“二公子不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懂机关术呢,这红狐狸的两只爪子来回晃动,是在提醒姑娘要好好休息,好好用膳呢。”

    叶一也借此机会说道上几句,她家姑娘最近清瘦的太厉害了。

    容温回叶一的话:“这狐狸是卧躺着,不是吃就是睡的,很好笑吗?”她说完,就要随手放去一旁,才发现这红狐狸的脚下还有一张卷起来的字条。

    容温拿起铺展开,上面只有俊逸挥洒的几个大字,叶一是站在容温身后的,不经意间看到了字条后面的五个字:帮你杀了他。

    叶一心中一惊,急忙转了眼,心中再是好奇字条的前面几字,也不敢再去看。

    容温下意识将字条握在手中,秀眉蹙的更紧,眸光直直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不再言语。

    ——

    古檀木盒里的卷宗被容温翻了一遍,她每日里除了准备成亲的事,也就是翻看这些,大婚那日的喜服已经量好了尺寸在做了。

    大婚在冬月,还有的是时间,她就没着急着绣床帐,不过已摹好了样,一个石榴花开,一个鸳鸯戏水。

    这几日来,她把当年之事在卷宗上了解了清楚,安川行来找过她一回,与她说了许多在卷宗上看不到的事。

    平江王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因他的生母是先帝的发妻,深得先帝疼爱,在上京城里肆意妄为,当年恒远侯府的老侯爷曾上书严厉斥责,最后也不了了之。

    因此,他便愈加过分,公然以醉酒为由将母亲掳至他府上,当时,先帝虽责怪了他,却只是小惩大诫,事后,温家和安家咽不下这口气,便与朝中交好的世家联名上书,要先帝将此事给出一个交代。

    先帝不得已,将平江王禁足三月,让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向温家与安家道歉,平江王当真这般做了。

    只是后来,他解了禁足后,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放肆,那时,母亲已经嫁给了父亲,他却每日里堂而皇之的去温府,丝毫不避讳。

    再后来,不知因何缘由,温家三房与他交好,偷偷瞒着温家老爷子跟在他手下做事,不足一年的时日,温家三房在肃州、丰州、渝州积攒了大量的金银,并且回到上京城四处炫耀。

    温家老爷子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晚了,三房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将他名下的这些财产都转到了老爷子的名下。

    树大招风,三房在上京城耀武扬威了一通,被人给盯上,没过几日,皇城卫的人便在肃州温家名下的庄子里发现了豢养的近百名死士的名录。

    又在丰州的钱庄,找到了欺

    压百姓抢夺良家女子抵押债务的证据,一时间,渝州的几处马场也被人传出是与北疆匈奴以物换物得来。

    而用来换战马的‘物’,便是大胤朝禁止私下通行的兵器。

    先帝大怒,直接降旨将温家所有人关进大理寺狱,待查明真相后再处置,当时并不是没有朝臣与先帝上书为温家开脱求情,只是,先帝一律不见。

    甚至,任何在此事未查明之前敢为温家求情的人,一律同罪。

    而安家向来与温家交好,又是联姻,安阳王去理政殿只是求先帝开恩,让他刚诞下子嗣身体虚弱的女儿L能回府休养,就被先帝给治了罪。

    安阳王是大胤朝唯一的异姓王,曾是跟着陆家先祖一同征战的英雄,脾性大了些,与先帝冲突几句,便被夺去了封号。

    回到府中,安阳王消了气后,自也是要为安家上百口人思虑,再没有去先帝面前求情,为此,直到如今,上京城中的世家中人提起安家,都是开口唾骂。

    骂安家贪生怕死,背信弃义,在温家遭逢大难时去当了缩头乌龟,可那会儿L,安阳王已然看明白,先帝是在对温家与安家一同上书让他责罚平江王之事不满。

    若他再去求情,安家也会是同温家一样的下场。

    最后,所谓的查明真相,就是温家有谋逆之心,温家成年男子皆处斩,其余人流放三千里,只是,温家无一人能活着到流放之地。

    安川行与她说了这许多,最后神色凝重道:“祖父一直不愿我考取功名走仕途,可,男儿L在这世间若不做出一番成就,如何能立足。()”

    他在容温面前也不避讳:“当年之事,却有冤屈,平江王的报复之心太重,如今他还活在这世上,本就不公,我想为安家和温家求一个清白。?()『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容温没有心力去想这些事,在安川行与她说这些前,她也没有过要去做些什么的心思,而如今,却不可避免的在知道了这一切后,思绪里时不时的会想到未曾谋面的父母与亲人。

    当初,祖母带她去西京,给他们磕过头,只是那会儿L,她并不知那一个个的坟冢是她的家人。

    ——

    翌日,容温睡醒后,叶一侍奉她梳洗时,她随口问叶一:“我的那件水绿绣莲的小衣可找到了?”

    自那夜醉酒后,她便一直没问过叶一,今儿L身上穿着的小衣与那件是一对,她下意识问着,眸光落在铜镜里。

    叶一闻言,给她插发簪的手微顿,犯愁道:“没找见呢,奴婢还正说让姑娘好好想一想,到底扯掉给丢哪儿L去了?”

    容温有些讶异:“还没寻到?屋子也就那般大,还能飞了不成。”她见叶一面露愁容,与她道:“不如,再让我醉一回,你在一旁瞧着,看我往哪处丢。”

    叶一被她这话说笑:“总归是会找到的,姑娘还是少用些酒吧,再不把身子养回来,大婚时的婚服都要宽了好几指呢,成婚是女子多重要的事,不合身可不好。”

    容温嗓音低低的应了声,不再说,也不再问了,那小衣既是在这屋里,指不定哪一日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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