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它们好了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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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仇,一个安永侯府哪值得放在心上。

    甚至,姑母在太子眼中,也是无关紧要,不值一提。

    不过他路途中遇到的一粒灰尘罢了,扫开便是。

    二皇子虽说撤离了尚京,但这事儿还没完呢,或许,好戏才刚刚开始。

    定宣大将军是太子的人么?多半是的,他是陆家旧部。

    如今尚京空虚,全被太子掌控了,他想怎么做?直接对付天庆帝么?

    曲凝兮无端添了许多心事,安抚好老太太,就回去歇着了。

    她太困了,暂时抛开杂念,一觉睡得深沉。

    醒来时候,窗外日头西斜,已是黄昏。

    映楚给藤敏收拾了一间屋子住下,茴清苑多了个带刀侍卫。

    曲凝兮梳洗过后,醒了神问宫里如何。

    她以为会有什么变动,谁知意外的风平浪静。

    天庆帝病倒了,本身体虚的事情他原本不曾透露,被裴靖礼一气彻底瞒不住了,一群太医围着诊治调理。

    太子吩咐,务必要让陛下恢

    ()    复健康。

    百官忧心的同时,又被太子的孝义所打动。

    此番宫中围困,太子拖着病躯,与太傅聂一瑄组织人手,匆忙赶回救驾。

    他们那群人,是抚阳城以及周围调凑的兵力,没有统一操练过,也没多少粮草,因为抚阳本就地震受灾,实在掏不出军资。

    这么一支队伍就敢来救驾,全凭一腔热忱忠勇。

    与二皇子的所作所为相比,俨然云泥之别。

    陛下尚未传旨正式发落二皇子,不过左右丞相已经命人急忙追捕,在去往咸泰的一路上设下埋伏,搜寻蒙天石等人,断他退路。

    太子代为主理朝政,不至于让朝堂乱了阵脚。

    无人对此有异议,只是没料到,陛下的病比预想中严重。

    他原本被裴靖礼威胁软禁,虽说气坏了,但不至于全然失去意识。

    在定宣大将军援助进京时,听说陆家旧部做了内应,顺利打开城门,此行才免去一番苦斗,避免无辜士兵的丧生。

    而天庆帝,瞠目结舌,只惊叹了一句陆家,便两眼一翻昏厥过去,病情来势汹汹。

    太医轮番诊治,一致认为是气血攻心,陛下的身体不至于破败,是源于心绪等因素,导致一时昏厥。

    大臣们一致认为他是被二皇子气坏了,陛下对二皇子的宠爱,人尽所见。

    平日里常去苻丹宫,也没少过问他们的功课学问,天家父子有此温情,已是难得。

    可二皇子辜负的陛下,哪个老父亲不生气呢。

    以及最终,陆家虽死,却还是在关键时救驾了,就连史官都特意添上这一笔。

    忠心护主,天亦动容。

    曲凝兮从藤敏口中打听到了天庆帝病倒的细节,不由蹙眉。

    他那声惊叹,不见得是喜悦吧?

    若是陛下做了对不起陆家的事,临到头还避不开陆家庇护,他岂有不呕血之理。

    也太讽刺了。

    正猜测着,藤敏忽然道:“曲皇后没走,她还在苻丹宫里。”

    “什么?”曲凝兮闻言惊讶。

    听闻二皇子撤离,大家理所应当的认为皇后也走了,传递消息时也没特意解释一句。

    藤敏双手环臂,道:“不知是没来得及带上她,还是自己不愿意走,苻丹宫早已被围起来了,不得进出。”

    曲凝兮的神情复杂起来,以她对姑母的了解,逼宫这事不一定是姑母的主意。

    太过孤注一掷了,是切断一切退路的选择。

    以皇后的性子,她更愿意徐徐图之。

    不过那是以前,当她知道陛下身体不好时,必然会慌乱。

    仗着苻丹宫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她和一双儿女的分量,才有徐徐图之的成本。

    若是没有陛下,哪有一较之力,他们没有时间了,所以急了。

    东宫地位稳固,再等太子娶妻生子,皇帝两腿一蹬,彻底没有二皇子什么事了。

    曲凝兮不知道姑母为何不跑,总不能裴靖礼做个畜牲,危及关头忘了自己的母亲?

    她想了想,决定去告知老太太一声。

    祖母得知后,肯定会想办法进宫见皇后一面。

    曲凝兮不太希望老太太走这一趟,但她要是不说,事后祖母必定怪罪。

    不论如何,那是她的女儿,哪有出事就撇清关系的道理。

    祖孙二人的晚膳在一块用的。

    饭后,曲凝兮才提起苻丹宫,“陛下尚未苏醒,没来得及发落二皇子,姑母目前被软禁了。”

    胡老夫人听闻,当即决定明早入宫。

    曲凝兮轻叹一声:“我和祖母一起去。”

    ********

    隔日,胡老夫人递了自己的牌子请求入宫,若是以往,她的牌子可以随便放入。

    但是皇城发生这等大事,守门之人不敢大意,连忙去请示了太后娘娘。

    太后吃斋念佛多年,不得不重新操持宫务。

    苻丹宫被围起来了,后宫前殿乱糟糟的,总得有个主事人。

    她与胡老夫人交好,但此番,拒绝了她入宫的请求。

    太后皱着眉:“哀家知道她挂心皇后,等陛下处置了她,会安排她二人见上一面的。”

    胡老太太进不去宫里,也知道现在大家忙得很,都懒得搭理安永侯府之人。

    没给她们甩白眼就算客气的了。

    “罢了,咱们回去吧,”老太太长叹一声:“便是见了她,也不知如何相帮。”

    夺位大罪,非同小可。

    二人正要离开,一个小太监小跑着过来见礼:“胡老夫人,曲姑娘。”

    他笑容满面,询问了来意。

    曲凝兮看一眼守卫森严的宫门,低声道:“祖母想去苻丹宫探望。”

    她强调,老太太是以一位母亲的身份来的。

    她们没有联络过二皇子,绝不存在什么传递消息的可能性。

    不过这种辩白多此一举,这群人按令办事,多说无用。

    小太监却说太子殿下料事如神,拿了腰牌让他在此等候。

    “殿下说了,老夫人一片慈心,定然坐立难安。”

    “殿下允许我们入内?”胡老夫人面露惊诧。

    “是的,二位请随我来。”

    小太监迈着麻利的小碎步,在跟前引路,用腰牌带她们进去,一路前往苻丹宫,甚至在这里也没有被拦住。

    苻丹宫守了不少人,哪怕胡老夫人顺利进宫,也越不过这一道门,幸而有太子事先安排。

    若说胡老夫人以前就觉得二皇子比不过太子,如今已然心服口服。

    算无遗策,包括人心,他还能这样大度。

    二皇子想抢他的储君之位,他看着半点没跳脚,风度翩翩,对待曲氏一家都没迁怒。

    迁怒,是人多么常见的情绪。

    甚至太子的心里不怨恨皇后么?如今瞧着皇后

    落难了,把人一天天困死才好,哪还允许家人入内探望?

    胡老夫人满脸沉重的进去了,曲凝兮被小太监拦了拦:“曲姑娘可要去东宫小坐一会儿?”

    “这也是殿下吩咐?”她停住步伐。

    小太监弓着身,笑道:“殿下说姑娘没去过东宫,可去认认路。”

    小太监极为恭敬,这句话代表了什么,太子这桩婚事依旧。

    这会儿众人挂心陛下龙体,不过暗地里已经有人嘀咕,认为太子妃不能姓曲。

    曲皇后教出这样一个谋逆的皇子,哪还能让曲家再出一位太子妃?

    而且曲辕成此人太透明了,毫无才干贡献!

    再说,赐婚的初衷就是太子殿下为了报答曲姑娘的救护之恩。

    臣子们都觉得,即便要报恩,也不必娶,而是纳。

    太子嫔或是良娣的位份足矣。

    因为太多事情凑到一块,这些声音目前还没多大,再过段时日,就会有越来越多人议论反对。

    起码宫里伺候的人,个个都是人精,早就琢磨上未来主子是哪位了。

    小太监领着曲凝兮去了东宫。

    她还真没来过这里,甚至不曾靠近。

    东宫的位置距离后宫有点远,可以说是相反的方向,这是历来为了避嫌,特意如此。

    皇子们长大后尚未自立门户,宫殿都远离后妃,以免瓜田李下生出事端。

    有小太监的腰牌,曲凝兮一路畅通无阻。

    进入东宫后,还有不少熟面孔朝她见礼。

    有一些是在山间挖宝藏时见过,一些是抚阳城的县衙内,曲凝兮住了好些天,看到过他们。

    她被引入一间暖阁,里面很温暖,还能看到院子里争相盛开的红梅。

    小丫鬟笑着奉上茶水瓜果,脆生生道:“姑娘稍坐。”

    “多谢。”

    曲凝兮略有些拘谨,不太明白裴应霄找她何事,眼下他应该很忙才对。

    她没有等多久,裴应霄就带着融月出现了。

    他身上系着银狐雪裘,步下生风,从外头踏入暖阁。

    裴应霄一抬眸,瞧见了曲凝兮,自行解下裘衣给融月。

    融月让小丫鬟上了热茶,立即带着几人退下。

    暖阁顿时只剩下他们二人。

    曲凝兮欲言又止:“我光明正大前来,哪能二人独处?”

    孤男寡女,容易招惹口舌。

    裴应霄不以为意:“你我在外共患难过的,无需介怀这些虚礼。”

    “甚至,叫他们多传点也不是坏事。”他三两步到了她跟前,两手一伸,就把人给抱起来了。

    不是那种打横拦抱,而是直直抱起,一手圈在她腰间,一手挽在她臀下。

    曲凝兮不得不扶住他,鼓起小脸蛋道:“你特意让我过来,所为何事?”

    能不能先说正事?

    裴应霄半敛着眼眸看她:“还疼么?”

    “什么?”她不解。

    “它们好了么?事出突然,我们从抚阳回京,孤都抽不出空来问候它们。”他温声细语,恍若自责。

    它们是谁?

    曲凝兮愣了愣,后知后觉的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你……你你……”

    她耳根彻底红透了,小嘴微张,说不出话来。

    是说她身前他的牙印?雪团被揉得胀大一圈,还有那被嘬红肿的地方,疼了她足足两日!

    裴应霄低头,凑近她耳畔,吐气如兰:“回答孤。”

    曲凝兮揪着小眉头,她才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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